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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同人)开局捡到一只名侦探 第259节

  她怎么知道,她都失忆了。

  一条密道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等他们走到出口的时候,源辉月就收到了大山铃给他发来的消息,炸弹的地点确认了,就在帝丹高中。爆裂物处理班已经赶了过去,在八点之前完全来得及。

  大山铃还通过邮件报告,其实在拆弹的时候,精神已经趋近崩溃的烟火师就自己把这个信息自言自语说了出来,她通过炸弹上的窃听器听到,将两边复核了一遍,双重保证。

  外头的人放下了绳梯,彼时时间是下午六点半,太阳还没有完全下山。从上面的洞口落入地底的光线十分明亮,不需要再用手电了。

  安室透带着他们穿过地道时明显绕了路,至少源辉月实际上并没有真的闻到多少血腥味,所以她这会儿感觉还行。她借着夕阳的光看完了报告邮件,回头看到身边的两个人,忽然想起来,“你们两个认识的吗?”

  水无怜奈身体一僵,还没构思好怎么开口,就看到前面的波本将绳梯往下拽了拽,试探完牢固程度后,自然地转过身来,“认识啊,我当私家侦探的时候,因为一个案子和水无桑打过交道。”

  这人大概是把说谎当水喝喝惯了,开口就是一串胡编乱造,还有理有据。水无怜奈甚至相信如果继续问下去,他都能够把那个案子的细节说出来。

  然而源大小姐似乎也经常被他忽悠而产生了免疫,她狐疑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女主播,似乎并不太相信。

  水无怜奈和波本碰面得太仓促,并不知道这人的组织成员身份在源辉月这里暴露了没有,然而无论有没有她都不想被连累。她一咬牙,以退为进,死道友不死贫道,“没错,所以我刚刚遇到安室君还很惊讶呢,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说起来,源小姐不是跟西野秘书一起离开的吗?西野君呢?”

  安室透泰然自若,“我是担心辉月桑的安危才跟过来的,找到辉月桑的时候就只有她一个人,没看到你说的西野君。不如你问问辉月桑?”

  源辉月:“……”

  球莫名其妙就抛回了源大小姐那里,她瞪着笑得若无其事的某人,表情似乎木了木,“……西野去柯南那边了。”

  水无怜奈一愣,试探着问,“这样啊,说起来我刚刚也吓了一跳呢,没想到安室君还会开枪,而且身手这么好。”

  安室君继续笑而不语地望着自己身边的黑发美人,等着她回答。

  源辉月:“……枪是我给他的。”

  “那……”

  她还没出口的问题直接被堵了回去,“源氏这种家族总会养一些莫名其妙的人,水无桑明白的吧?”

  水无怜奈:“……明,明白。”

  安室透一声轻笑,“辉月桑,我怎么又成莫名其妙的人了?”

  “你闭嘴。”

  “好吧,那我就说最后一句话,准备上去了,要我帮忙吗?”

  水无怜奈麻木地看着波本将黑发美人引到绳梯旁边,动作细致地扶着她上了梯子。

  她回顾了方才一番对话,然后发现自己没感觉错,源大小姐的确是在替波本隐瞒身份。

  可为什么?她们俩到底谁才是他的同伙?

  第318章 魔术师(三十)

  上头的人的确是源辉月安排好的,带队的是稻见和田丸。

  一群人并没有表露身份,但水无怜奈刚上到地面,和他们一打照面,就窥到了某种微妙的味道。

  无论是作为组织成员还是没有外交豁免权的间谍,被公安警察注意到都不是什么好事,她在稍稍一顿之后,就不动声色地缩小了自己的存在感,继续假装自己只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女主播,默认了这些身材精悍的青年都是源辉月口中的“源氏养的莫名其妙的人”。

  田丸和源辉月打了声招呼就带着人下去清理场地了,他们并不方便直接出面救人,源辉月就干脆通知了目暮警官,又给还等在墓地里的香板夏美发了消息,安抚了里头众人的情绪,让他们等着搜查一科的警察过来。

  最后,就该处理烟火师了。

  烟火师选择的那栋烂尾楼就在城堡所在的山峰脚下,往上望去,正好可以眺望到城堡立在悬崖边上的美景。

  开发商当初也的确将它作为了卖点,甚至准备以这栋大楼为起点,环绕着山脚打造一个欧式风格小镇,只可惜宏图展到一半资金链断裂,合作人跑路,雄心壮志最后落成了断壁残垣。

  公安的人将大楼围了,却并没有上去,只粗略清理出了上楼的通道,就在原地继续等待指令。

  稻见亲自开车将人送了过来,车上只有源辉月和安室透。水无怜奈刚刚在地底受了一回刺激,一分一秒都不愿意继续和某位大魔王待在一起,宁愿留在城堡外面对一群公安。女主播体贴懂事地表示自己担心还留在下面的同伴,并且不愿意打扰他们工作。

  幸而源辉月也不知道是没有察觉还是不太在乎,应下了她的体贴。

  下午六点半,汽车开到了某栋烂尾楼下。黄橙橙的夕阳笼罩了整片山林,一群飞鸟展着翅膀从蒙着滤镜的天空掠过。

  安室透下了车之后往周围看了一圈,在一群警察中央也没什么不自在的表情,“我在下面等着辉月桑吧。”

  源辉月可有可无地答应了,在几个公安的簇拥下,抬脚走进了大楼。

  底下的入口明显是刚被挖出来的,两侧堆了一堆碎石,空气里还残留着硝烟和火药刺鼻的气息。

  直到目送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道里,金发青年身体微微往后一倾,靠在了车门上,从另外一辆车上下来的风见这才敢走过来。

  “那对母女那边,我带着人到了地点准备救人,就发现三系的目暮警部也找来了,同行的还有大阪府警察本部长家的那位公子。”风见低声汇报,“三系的刑警比我们更适合露面,所以我就没有行动。”

  安室透轻轻笑了笑,“应该是柯南君安排的吧,果然一如既往地周到呢。”

  风见一愣,“源小姐的弟弟?”

  他没记错的话,那孩子才七岁吧?

  “是啊,这个世界上总是会存在天才啊……你在想什么?”

  “……”

  想起了某个在警界内部广泛流传的传言的风见:“……不,没什么。那个,咳,不愧是源小姐的弟弟。”

  这一次的行动是个联合任务,烟火师的威胁性远比普通人以为的要大得多。毕竟其他炸弹犯都是独来独往,只有他把自己活成了个军火商,他对公众安全的威胁甚至比得上一个横行无忌的极道组织。

  警界内部对这次行动非常重视,风见所在的部门当然也参与了,这会儿守在楼下的都是他们的人。

  源大小姐做事情从来不需要别人批准,更不会事写一份文件给他们讲解行动内容和目的是什么,他们只能自己艰难地跟上她的脚步。所以这会儿风见站在楼下跟上司汇报完情况,大脑还有些转不过来,甚至感觉有点像在做梦。

  然而唯一纵观全局的上司并没有照顾自己下属的智商和心理,他听完汇报只是平静点了一下头,然后问,“松田警官也来了吧,人在哪儿?”

  “哦,他去那边抽烟了。”风见连忙往大楼背面的方向一指。

  还找他借了个打火机。

  降谷零略一挑眉,“他没上去?”

  风见摇了摇头。

  他感觉上司的眉心似乎倏然簇了一下,眼瞳中多了几分沉凝的情绪。他来不及问,就见到他摆了摆手,“我去看看,你继续守在这里。”

  “是。”

  .

  大楼周围的配套设施还没修好,开发商就跑路了,平时会来这里造访的除了某些实在无处可归的流浪汉,就只有某些在大自然里生活的小动物。

  周围的植物生了将近半人高,降谷零沿着墙找到背面,终于看到了不远处靠在墙上抽烟的黑发青年。

  他面前是片生着厚厚苔藓的水池,开发商当初大概在这里规划了个花园式景观,底下细密的鹅暖石一路铺过去,太久没有人打理,杂草已经快要将石子埋得看不见了。

  降谷零拨开草丛走了过去,“我还以为你一到这里就会冲上去。”

  叼着烟笑了笑,松田阵平含糊地说,“然后给他一枪?”

  他的视线依旧散漫地落在面前的水池上,倒映着夕阳的水面泛着粼粼波光。

  波光下有一个模糊的倒影。

  降谷零这才注意到他手里把玩的御守,微微一怔,“这个是……”

  “上次在难波布袋神社抽到的那张签。”

  青年垂眸扫过去一眼,嗓音忽然轻了轻,“……所以我有时候在想,我是不是真的运气很好。”

  “什么?”

  松田阵平的嗓子有些哑,懒沉沉的,没什么表情背出一段资料,“单亲家庭,父亲从事暴力相关行业,因为某些意外失业,然后消沉、自暴自弃、酗酒,童年和少年时期被周围人嘲笑排斥……”

  “阵平!”

  “我不是在说我自己,”他漫不经心地笑了一下,“我刚刚念的,是烟火师的资料。”

  降谷零蓦地怔住。

  依旧挂着那个看起来漫不经心的笑容,黑发公安拎起那个御守,垂眸看去,“难怪那家伙要这样说,我大概的确是比他幸运多了。”

  “……”

  “所有的拆弹专家都是设计炸弹的大师,上面那个水银炸弹是我做的,但是他居然没有认出来,还真以为是他自己的。”

  “也对,”松田阵平轻飘飘地说,“他跟我选的地点都一模一样。”

  一阵风吹来,水池上的影子被扭曲了刹那,又重新复原。

  就好像水底下有一个人,正透过水面,笔直地、固执地和他对视。

  “这个问题……”降谷零忽然开口,“我还以为你已经跟辉月讨论过了。”

  “什么?”

  松田恍然回神,侧头对上了好友的目光,就见他似乎是回忆了一下,“我忘了,当时你没有听到。研二后来没有告诉你?”

  .

  另外一头。

  高层的墙壁没有完全封口,像个建了一半的半开放平台,傍晚闷热的风从山林吹进来,平台上的视野一百八十度开放。

  源辉月走到倒数第二层楼层时,终于找到了烟火师。

  回荡在空旷楼道中的脚步声似乎将沉浸在拆弹中的烟火师惊醒了,源辉月看着他佝偻地转过身,身边是乱麻似的电线和零件。

  他像条被逼到了绝境的野狗,双目赤红,低低喘着粗气,似乎理智早已随着脑髓一起湮灭,让和她一起上来的公安几乎是立刻警惕地上前一步将她挡在了身后。

  轻轻拍了一下稻见的肩,源辉月表示没事,然后慢悠悠从青年身后走出来,看了看地上的零件,又看了看还在喘气的人。

  “全部拆完了,”烟火师死死盯着她,将手里的拆弹工具扔到地上,嘴角的笑容夸张中透着隐隐癫狂,“我赢了!”

  安静注视他几秒,源辉月忽然笑了,“你这个人,真的很有意思啊。”

  “人类的生命是毫无意义的,活着没有意义,死了也没有意义。人群不过是另外一种只会追逐亮光的飞蛾,愚昧地喜欢美丽而空洞的东西,无论有多危险恐怖――这不是一直都是你的理念吗?”

  “在烟火和爆炸中死亡,本来就是飞蛾的宿命吧,包括其他人,也包括你自己。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把这些炸弹拆掉?”

  癫狂的表情僵住,烟火师愣愣地看着她,好像思维忽然停摆。

  “你原本会被这场最盛大的烟火送往你最喜欢的地狱,可你为什么没有去呢?”源辉月几乎是好奇地问,“你为什么从车上下来了?”

  “我……”

  “因为不想输给我?不会吧,我做的不是跟你一样的事情吗?你为什么要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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