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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傲天他亲姐穿来了 第280节

  虞图南拍拍纸箱,笑着,语气极认真:“对不起,当年我太?年轻。说出的理由只是用来欺骗自己,没?有很好的处理这件事,这次不会。”

  “陆子野,你想实现什么梦想都可以?。”

  “作为家人,我支持你。”

  万籁寂静。

  虞图南柔和的声?音在寂静中无限回响。

  陆子野狭长干净的眼眸霎时红了?起来。

  他勉强弯唇想笑,鼻尖的涩意笼罩,衬得笑容越发委屈。

  偷偷低下?头,紧紧抿唇。

  虞图南安抚地轻揉他的头发。

  想到之前的出国经?历,太?委屈了?吗?

  虞图南轻叹,动作放轻。

  “以?后,我都支持你。”

  “所以?,在国外要听话喔。”

  陆子野点头。

  半晌,低低“嗯”了?一声?。

  尾音里,藏着几不可查的鼻音与呜咽。

  “很晚了?,洗漱睡觉。”

  陆子野又点了?点头。

  抱着纸盒上楼。

  虞图南没?有动,窝在沙发里。

  下?决心支持弟弟,虞图南自然开心,开心之余,想到很久没?机会见到弟弟,总归有点难受与不舍。

  像是好不容易和弟弟一起长大?,相伴成长,可如今不得不面对“可能别?离”的现状。

  这份不舍与难受会出现在支持陆子野出国的这一刻,以?及送他去机场、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登机口的刹那。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会慢慢接受现状,习惯陆子野在国外的生活,忙下?来后跟他打一通视频电话,节假日给他发红包,或者平常下?班后和季湛、许独行、姜朝暮一起跟他视频聊天?,慢慢的,伤感与不舍会随即减少。

  这些,虞图南都知道。

  她也知道现在应该睡一觉,等明天?,负面情绪会自动消失。

  但她睡不着。

  长久以?来,虞图南都习惯自我排解一切压抑情绪。

  复杂的、低沉的、颓废的情绪一点点灌入气球,气球只进不出,越来越大?。

  她好像要爆炸了?。

  她需要倾诉,不是对着空荡荡的客厅,更?不是安静得任人摆布的红酒。

  应该是一个人。

  或者一群人。

  这个人要足够了?解她,不用她过分言明,就知晓她一边怅然若失一边支持陆子野出国的矛盾,要知道如何安慰她。

  而不是在她想喝酒时唠叨,在她烦闷时一声?不吭。

  这个人要对陆子野出国的事保密,要做到滴水不漏,沉稳淡定;还能在现在出门,不用她明说,就知道她的邀请。

  季湛、许独行、姜朝暮、祁逾白不合适。

  姜清、季文?柏同样不行。

  虞图南穿过来后,认识了?很多人。

  无数名字在脑海里飘来飘去。

  如密密麻麻的网一般,凌乱。

  忽地。

  虞图南抓到了?一个。

  **

  零点。

  纪屿淮收到了?一条短信。

  【我到家了?。】

  纪屿淮抬唇。

  【那我可以?申请现在面试?】

  上一次见面,他们约好综艺结束就见面。

  【可以?】

  虞图南回。

  第106章 三合一

  消息发出去后, 虞图南瞥见右上角的时间,忽地?想到一件事。

  深夜,司机早已回家。

  想要?赴约, 只能自己开车出门。

  车钥匙挂在玄关处。

  有好几?把。

  每一把钥匙上面都有一张类似名片的精致小卡片。

  上面写明了车型、车牌号,很好认。

  开车理应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坐在驾驶座上,扭动钥匙,倒车,转弯时多注意后视镜。遵守交通规则,以正常速度行驶,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虞图南记忆很好。

  考驾照时刷的题目、本子上列下的规则、教练的嘱咐仍牢牢印在脑海里。她是一个连停车都不会压线的细心驾驶员,开车零失误。

  夺去她生命的那场车祸,责任并?不在她。

  即便她的驾驶生涯里没有一点能拿出来纠正的“不足”, 即便没犯过任何错,即便对开车已经?熟练到养成了肌肉记忆,开车于她依然困难又折磨。

  自陆子野车祸去世后, 虞图南再没有坐过驾驶座。

  她共情能力很强, 强到仅仅只是握着方向盘,思?绪就?会不由自主地?发散。

  思?绪会根据新闻报道现?场的照片, 自动模拟陆子野去世时的模样?。

  然后, 冒出一个又一个问题。

  气囊会震得弹出来吗。

  挡风玻璃碎了一地?, 划伤他脸颊的时候,喊痛了吗。

  又流了多少血。

  意识模糊之际,他用了多少力气给她打的电话?

  等待电话拨通的时候, 弟弟会绝望吗,会担心她忙于工作?接不到他费尽全力拨打的这通电话吗。

  听到她声?音时, 陆子野难不难过?

  他说“姐,下辈子我一定乖”时, 会不会幻想到下辈子的场景。

  他当时,是不是哭了。

  感受到血液的流失,他会有多害怕?

  无数个细小的问题像密密麻麻的蜘蛛网,死死缠绕着虞图南。

  她成了被绑在蜘蛛网上的蝼蚁,不断拼命挣扎,网却不断收紧。

  陆子野去世的第四?个月,虞图南在心理治疗师的帮助下,慢慢走了出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说正常,也不太正常。

  只是外人眼中的正常。

  她可以一日三餐正常吃饭,像从前一样?条理清晰地?处理日常工作?,却再也不能坦然面对死亡,每天逃避着一切与“家人离别”有关的影视剧、社会新闻、小品或者故事。

  后来,她去寺庙里寻求慰藉,烧香拜佛,听他们念经?。

  随着时间的推移,陆子野去世的第十个月,虞图南慢慢接受弟弟去世以及“弟弟已经?永远离开她,她再也没有陪伴”的现?实。

  春节,她早早的洗漱完毕,上床休息,翌日大年初一,合家团聚之际,她飞到国外跟合作?商谈笑风生。

  生活在一点点变好,朋友们由衷庆祝她真正走了出来。

  每每听到这些,虞图南只是淡淡一笑。

  她知道,没有。

  从没有真正走出来过。

  陆子野车祸去世时的场景,人声?鼎沸的喧闹,路人的惊慌,各种不同的版本,已经?在她脑海里演了成千上万遍。

  虞图南依然不敢碰方向盘。

  一年来,她唯一一次碰方向盘,在公司上市前三个小时。

  当时她提前抵达现?场,西装干练,有礼地?回应着来自各方的道贺,礼貌微笑、颔首、握手。

  会场热闹,像小型的圈内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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