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邻居很快就上楼来投诉。
傅春野去应的门,脸也红红的,不知是不是刚才离得近,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又了不得的情形。
百褶小裙子或成最大加分项。
盛小羽擦了擦额头的汗,充满期待问傅春野:“我跳得怎么样?”
有没有感受到过生日的欢乐气氛?
“你要听实话吗?”刚给邻居道完歉的傅春野问。
“那还是别说了,来吹蜡烛吧!”
气氛到位最重要,他开心就好。
傅春野在吹灭蜡烛的那一刻在想,这女孩儿上辈子应该欠他们姐弟挺多钱的,这辈子不仅要来“暗恋”他,还要激励他姐。
蛋糕很好吃。
傅春野却有些心不在焉地频频看向厨房的方向。
感觉他姐姐这个定时炸弹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要引爆了。
傅年年超爱甜食,五百米范围内出现蛋糕蛋挞之类的东西,她凭嗅觉也能找过去。
他们在外面大快朵颐吃蛋糕,她肯定也想要分一块。
人在饥饿的时候会做出什么举动那都说不准。
他还是尽快把盛小羽引到自己房间去,放姐姐出门去比较好。
“你上回不是说想要看看那个暗恋观察报告吗?我把现有做好的部分打印出来了,你要不要看一下?”
“好啊,真的可以看吗?”盛小羽充满期待。
“当然可以,不是说了你的名字也会放上去么?成稿之前肯定要先给你看过才行。”
“太好了。”她拍拍手站起来,看着桌面上剩下的蛋糕,“这些要放冰箱的,我来帮你收拾吧?”
“不用,我先拿去厨房。你去那个房间等我吧,这个是调查报告的打印稿,你可以先看看。”
他把刚才打印出来之后反扑在桌面的稿子给她,指了指自己的房间,让她先进去。
“噢噢好的,还有……能不能借用一下你家的洗手间?”
喝了一整杯咖啡,又那么紧张,她已经憋得不行了。
“可以,右边那扇门进去就是。”
他看着她走进洗手间,才端起蛋糕进了厨房。
“哇,你终于来了,我都快冻死了!”傅年年冻得直跺脚,不忘从剩下的蛋糕上掰下一大块往嘴里喂,“小羽还是那么贴心,错过的生日蛋糕都硬要给你补上。唔,好吃!”
“吃完就快点出去逛街,我不叫你回来就先别回来。”
傅年年噗嗤笑出声:“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特别像我演过的影视剧里那些霸总,一言不合就让女人去刷爆他的卡。”
别想什么卡了,快点走!
傅年年舔干净手指上附着的奶油,终于悠哉悠哉从厨房走了出去,从衣架上扯了一件厚实宽大的外套罩在身上,又戴上墨镜和帽子才出门。
傅春野总算松了口气,又忙着抹掉她在这里停留过的痕迹,包括刚才被他临时塞进沙发缝隙里的那只袜子。
然而不妙的是,盛小羽在洗手间里发现了另一只。
也不单是袜子,还有女性的衣服,换下来还没来得及洗的,都放在洗衣篮里。
跟傅春野的衣服堆在一起,不分彼此。
她愣了几秒钟,差点忘了自己是进来解决尿急的问题。
马桶旁边的储物格里,还有卫生棉,日用夜用的,都分得清清楚楚。
洗手台上有牙刷和杯子,虽然上下错开放的,但分明是两个人用的,其中一套相当粉嫩,充满少女心。
这个屋子里,有女性居住吗?而且应该不是年长的女性,而是年轻的女孩子吧?
也难怪的,傅春野这么优秀,又是荷尔蒙爆棚的年纪,有女伴也很正常。
就算像他说的,没有固定的女朋友,但现在不是也有很多那种因为生理需求而在一起的男女吗?不能算是男女朋友,但定期来过夜,共度春宵。
平时住学校宿舍,有时间就回到自己的公寓。
这房子,是两个人的爱巢吗?
盛小羽一瞬间手脚冰凉,不明白这种迎面被泼了一盆冷水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最关键的是,那个女生现在在哪里?
知道她要来,临时避出去了吗?
傅春野刚来给她开门的时候,脸上多少还是能看到一些惊讶的,很可能他事前并不知道自己会来,那个女生也就没有时间可以避到外面去。
那是刚好外出了?等会儿回来的话碰见她在这里又是蛋糕又是跳舞的献殷勤,还要跟傅春野在他房间共处一室……岂不是要变成修罗场了?
她是不是尽快离开比较好啊……
…
傅春野等了好一会儿,终于看到盛小羽丢了魂儿似的从洗手间出来。
“吃喝拉撒是人之常情,你不用觉得难为情。马桶给我冲干净了吗?”
他以为她进去这么久是在他这里拉大号了,害羞。
“啊?噢,冲干净了,马桶是自动的,好高级,嘿嘿。”
盛小羽搓着手,不知该怎么缓解这种尴尬。
“手冷吗?”他从电源线上拔下一个圆圆的小物件递给她,“用这个捂手就不冷了。”
正好握在掌心里的暖手宝,小小一只,可以暖几个小时,冬天上课坐在教室正好用。
马卡龙的配色,小巧可爱,这也是住在这屋里的那个女生用过的东西吗?
盛小羽握着那团热气,像捏着一把火,感觉烫手,烫得她坐立难安。
终于站起来道:“今天……我就先回去了,招呼都不打就跑到你住处来,真的很不好意思。”
“现在就走?”傅春野蹙起眉头,“那个报告你不看了吗?”
“没关系,回学校再看吧。”她勉强挤出笑容,“你病好了应该就会回来上课了吧,快期末了,有些科目都开始考试了呢……”
哎,她都在语无伦次胡说些什么呀。
傅春野没再挽留,她仍旧是勉强维持着表面那种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小跑着从正门跑了出去。
不过上了一趟洗手间而已,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的情绪像过山车似的一下就down到了底?
女生脸皮薄,但就算真的拉了大号也不用羞耻到这个地步,他都说了没关系的。
难道是生理期来了?
他从小跟着老妈生活,又有亲姐,当然知道女生总有那么几天不舒坦,有时候不该来的时候突然来了,还会很无措。
越想越觉得是这样,尤其她是去了趟卫生间才变成这样的,很可能是大姨妈来的不是时候,让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能赶紧离开。
这时候该做什么,就这样看着,什么都不管吗?
他想了半天,拿起电话打给傅年年。
“哟,约会这么快就结束啦?我可以回来了?”
“嗯。”
“要我给你带什么东西吗?”傅年年正在附近的便利店啃鸡骨肉丸,不怀好意地瞄了一眼结账区那一大排花花绿绿的成人用品。
傅春野接下来的问题却让她口中的热可可喷好远——
“我想问,你们女生在生理期的时候需要什么?”
…
无精打采四个大字几乎铺满了盛小羽整张面孔。
欧阳远征在旁边看着她,唏嘘道:“没问题吧?你信守承诺,真的给我画了头像,我很开心,但看你这样子,这头像不会积满了怨气吧?”
他得了头像,专门从后门网红店买了新鲜出锅的炸鸡腿来给她,她这表情算怎么回事儿?
“不要就算了。”
“啧啧,说句话都有气无力,到底是怎么了嘛?跟傅春野吵架了?”
她摇头。要能吵架就好了,她有什么立场跟他吵架啊。
“话说你那天不是去他家了吗?后来怎么样了,你们有没有内什么……啊?”
要在平时,听他这么问,盛小羽肯定要极力否认,甚至还要翻几个大白眼给他。
但今天她却格外安静,像没听到他的问题似的在一旁发呆。
“我说……”
“傅春野其实有女朋友吗?也许不是学校里的,已经工作的,成熟一点的那种女生,是吗?”
她在洗手间看到洗衣篮里换下的衣服,挺有女人味的,跟日常用品充满少女心的感觉还不太一样。
应该是又可爱又性感的年轻女生。
等等,不会是不止一个女生吧?
欧阳远征感到莫名其妙:“什么女朋友,他哪有女朋友啊,你在他的公寓见着了?”
“没有,但我看到有女生的痕迹,还不止一点点,应该是会在他那里住的吧。”
“你是说同居啊?不可能。”他斩钉截铁地否决,“他那种人怎么可能跟人同居,谁受得了他啊!”
何况他自己以前去的时候,根本没有察觉有什么女生住过的痕迹啊!如果有的话,以他的八卦敏锐度,不可能发现不了。
“那他有姐姐妹妹之类的家人吗?”
“这倒没听他说,他不太提到他家里人的。”欧阳远征补充道,“对他来说,家人有点像个禁忌话题,不是熟到一定程度的人可能知道他的名字就不错了,什么家庭背景、家庭成员那简直根本不可能让你知道。”
“有人说他是什么大人物的私生子,真的吗?”
“嗐,什么大人物私生子呀,那倒不至于。我只知道,他是跟妈妈姓的,外公家里应该挺显赫,这种情况一般爸爸都是入赘的吧?有些人不了解,以为跟妈妈姓就是私生子,肤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