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登陆武侠世界 第181节
然而顾长安,此时却对这些置若未见。
他的道韵法则积累已经足够。
但他并不清楚,自己的道究竟是什么!
是杀伐之道,还是拯救之道。
是有情之道,还是无情之道。
是五行之属,还是阴阳二极?
顾长安无法做出抉择。
其实武者修炼,就像是在迷雾中行走,普通先天9重的武者,明明知道前方有路可走,但因为迷雾阻挡,却找不到可以行走的道路。
而对于顾长安而言,他面前的迷雾都已经消散,清晰的显示出道路,却因为道路太多,一时间不知该选择哪一条。
也因此,犹豫不定。
不得不说,此时此刻若是顾长安的这个苦恼传出来,必然会让天下无数被宗师桎梏阻碍的先天武者为之疯狂!
见过气人的,没见过这么气人的!
“道有万千,然则世上武者、修士若非天大机缘,只可择取其一为道,其余皆为术。”
“术与道,看似一字之差,实则云泥之别。”
“差的,便是道韵法则,以及一个武者、修士毕生凝练出的心血底蕴!”
顾长安轻声呢喃,心里则是想着自他修炼以来,所遇见、所看到的道。
曾观凡人氏族,有军阵之中的杀戮之道,专司杀伐征战,信奉马革裹尸,因此这种道,又被称之为烈士之道。
这样的道,很有观赏价值。
说是观赏,未免有些亵渎。
但毫无疑问的是,军阵厮杀,烈士之道,确实很有魅力,无论是个人英雄还是众志成城,都倍加令人感染,但这样的道,并不适合他。
烈士之道、军阵厮杀,鼓励杀身成仁,守土卫国,具备强烈的感染力,但如何比得上堂皇正道?
这不是捧一踩一,而是道路的不同。
武者若为其感动,很容易就会迷失自己的路。
除此之外,尚且还有剑修的至纯之道,从修炼之初便择一剑胚蕴养,此后一同成长,以精血浇灌,最终成就第二本命,与飞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从此除剑之外,再无他物。
这样的道,很是精纯,一旦成功之后,更是威力无穷,堪称同境无敌。
但还是那句话,任何事情做到极致,便是极端。
无论前方是何敌人,都要拔剑出鞘!
从不审时度势,从不运用战术,只凭借手中之剑,只相信心中剑道,过刚易折。
正因如此,剑修虽曾经璀璨一时,一度成为主流,但还是很快陨落下来,成为武道、气道之外的偏支,甚至都快沦落为旁门左道。
到了如今,更是只剩下大猫小猫三两只。
强如天元剑宗,贵为一州顶尖宗门,可门中弟子加上长老,竟是不过百人之数,这固然有剑修入门需要几位妖孽的资质限制,可数百年来,天元剑宗每年就算挑选弟子不过几人,总计也有千人之数。
如今活下来只剩数十,由此可见一斑。
……
诸般道路在他脑海中一一闪过,有些便是顾长安都颇为意动。
只是想了想,他终究还是放弃了。
这些道,虽好,但终究不是他自己的。
心情略显烦闷,顾长安不由散去这些念头,将神识探出,观察着周遭环境。
此处道韵法则显露,神识便能触碰,可谓是武道、修士最佳的悟道之所。
而在他在将神识探出时,便能够很清楚的感知到小草在呼吸时的欢快和喜悦,也能感受到风吹动树木时,树的情绪波动,他甚至可以在道韵法则的显露下,感受到身边一块小石子、一个小树枝的律动、不远处河水奔涌时的快活,亦能感受到风吹拂时万物的灵动。
他能感觉到,自然在与自己贴合,亦能感觉到,万物在欢呼着自己。
道韵法则,清晰无比的展现在他的眼前。
这是天地。
却有别于以往所感知的天地。
在小叶青天中,他的感受看似和往常一样,却又截然不同。
这完全已经是宗师的体验。
顾长安已经在宗师的道上畅通无阻,对于别人而言,是一件好事。
可对于顾长安,却让他徒增烦恼。
“大道万千,殊途同归。”
“无论武者还是修行者,究其根本,便是师法自然,寄托自然。”
“可我,我的道究竟是什么?”
“突破在即,前方的路又该何去何从?!”
……
……
第185章 终成武道宗师!
顾长安仔细想了想,发现这些道都不是他所要的。
“那么……我所要的到底是什么?”
此念一起,顾长安瞬间就感觉眼前画面虽破,紧接着无数场景无数景象,犹若飞花般映入眼帘。
他好像看到了前世。
一直虚度时间,在蝇营狗苟中,殚精竭虑,做着没有选择的选择。
他又看到,在自己前世生命的最后一刻,是跳入水中救助一个落水的孩童,孩童被他救了上来,但他却因为被水草缠住脚脖子,最后力气耗尽,沉入水中。
水疯狂的涌入胸腔,在窒息时大脑的强烈跳动,最后在无数不甘与不愿中,视线逐渐昏沉,意识逐渐模糊。
然后,来到了这里。
前世的天地中,他活了二十多年,却好似一颗棋子,被一个无形的手摆弄着,为了一个牢笼般的小房子,一辈子挣扎不开,也挣脱不开。
重活一世,顾长安不愿死去,更不愿在像前世那样庸碌无为,他想要站在巅峰,他想要活得更久。
“我的道……”
顾长安的拳头不觉间紧握,他看到自己来到这片世界后,从底层开始挣扎,学习刀术,在山林中与野兽搏杀,学习武功,与人搏杀……
不知不觉间,顾长安从地上站起来,身体笔直,腰杆如枪。
“我之道,所求乃是逍遥自在!”
“我之道,乃是站在山巅,傲视寰宇!”
“我要活着,我要沾着活着!”
“不再庸碌,不再无为,这一次大放光明,让天下人知道,我来过!”
顾长安声如洪钟,诉说平生之愿。
道出之后,只觉得浑身畅快,好像过去的阴霾,一下子驱散干净。
一条通天大道,就此展现在眼前,等着他扶摇而上。
一步,两步,三步……
顾长安负手而立,缓缓踱步。
伴随着他行走,一道天光从天上降落,如天之凝视,洞彻九霄而下,笼罩在他身上。
在顾长安踏出第一步时,他头顶一丈,显出异象。
无数的光点汇聚,散发着银白之色,犹若星辉,好似月华,冲天而起。
月华笔直,直冲天际。
星辉灿烂,璀璨夺目。
如此惊天动地的一幕,一经出现,顿时传遍整个小叶青天。
能在小叶青天闭关之人,自然都是青阳州镇抚司的大能高手,有武道先天、气道气海,更有宗师、元丹,乃至是神通、凝神。
此刻,这些人都被这异象所京东,一个个从闭关感悟中转醒,将目光投注过来,脸上尽皆露出诧异震惊之色。
其中在小叶青天核心区域靠外的一处山谷中,一名身着道袍的中年男子,望着核心区那一道通天彻地的月华和星辉,先是瞳孔一缩,露出震惊之色,随后眼神思索,片刻后似乎想到了什么,顿时露出诧异。
“难道是他?”
李长风不由想起还在广阳郡任千户时,那个令他至今想来都赞叹不已的精彩绝艳之人。
自从广阳郡离开后,李长风因为引荐顾长安有功,因此被赐予道小叶青天修炼。
不过李长风并未立刻就来闭关,而是先在曜日山中精心沉气,等待自己精气神圆满,法力达到巅峰时,才申请闭关。
而现在,他体内的法力雄浑,丹田之中一颗金丹静静沉浮,很明显是已经进入到了元丹境界。
本距离出关还有几天的时间,所以李长风就在这里打磨根基,争取将自己的境界稳固下来的同时,更上一层楼――毕竟在小叶青天中机会难得,以后再想进入可就难了。
但谁知却在打磨法力时,感应到这一道贯通云霄的月华星辉,这让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顾长安。
“闭关这么多日,也不知他如何了?”
“难道这月华星辉,当真是他所勾连引起的吗?”
李长风喃喃出声。
虽然是疑问,但李长风却几乎可以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