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祭第二天为数理学科能力竞赛。对于数理方面相对苦手的玄翼于是很开心地在旁观赛,其中,在「逻辑辩证」比赛里,更是见到了许久未曾谈话的伊佐那伶。
其实说久、也才过了两天罢了,但这两天中,由于伊佐那伶被分到黑班,又下课时间都和空谷渊青在一起,自然相处时间就大幅减少了;再者,晚上睡觉的时候,玄翼虽然不再外出找偀,但伊佐那伶似乎又开始晚归,等他吃完晚餐回到房间,直到熄灯睡觉,都没有见到人出现。
──不知道伶听到那些谣言会怎么想呢……?
「翼,你的饮料。」
帮忙去买饮料的空谷渊青一回来就见到玄翼幽幽凝望着远方的情景,而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其实你挺在意会长的。」
「咦?」被空谷渊青这么一说,玄翼吃惊地连忙收回视线,慌张解释道:「我只是因为现在本来是他的睡觉时间,可他还得参加比赛,所以有点担心而已……」
见状,空谷渊青只是轻叹了口气,无奈地看向自乱阵脚的玄翼,开口道:「有些事情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就我看来,你──非常有可能是喜欢会长的。」
玄翼皱眉:「非常有可能……?」
「在意对方、关心对方,因为对方和自己的距离变远了、就会感到不安与想念,这如果不是喜欢、那是什么?」空谷渊青反问道。
「唔……」
在意对方……没错,自从那天被伊佐那伶抓包之后,他就一直惦念这件事。
关心对方……因为伊佐那伶昨晚应该没怎么睡,今天还得早起参加比赛,当然会担心他会不会累倒了。
可是,因为距离变远所以感到不安与想念……吗?
进行一番自我剖析后,玄翼得出了结论:「我觉得,伶是我很要好的朋友,但若要说这样的感情就是『喜欢』的话……那么,这样的『喜欢』也太肤浅了。」
比起伊佐那伶对他的,自己对伊佐那伶的「喜欢」应该只能算小儿科吧。
听完玄翼的答案,空谷渊青先是沉默了几秒,接着突兀地丢出问句:「那么,你曾经喜欢过谁吗?」
玄翼先是一愣,接着苦笑了下:「你难道忘了我失忆了吗?就算曾经有过,但我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啊。」
深深凝视着玄翼的双眼,好半晌,空谷渊青才说:「……也是呢。」
怀着有些苦涩复杂的情绪,玄翼就这样迎来了虹祭第三天的术科能力竞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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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祭第三天与第四天皆为术科能力竞赛,第三天为美术与音乐,第四天的项目则为体育。
第三天上午,音乐能力竞赛于寂利希摩礼堂举办一场校内音乐会,参赛者们依照抽籤号码依序上台演奏所擅长的乐器,由台下评审老师的专业给分,与台下观眾们的人气给分,按照一定比例加总计算得分。
同时间,美术能力竞赛的参赛者则是在北区教学大楼的美术教室进行比赛。题目自订,使用素材不限,时间限定两小时。而所有参赛作品则会在下午于美术教室外的艺术匯廊展出,评分方式比照音乐能力竞赛。
于是,日下炽祤、镜堂冷安和伊佐那伶上午一同去聆听了流木楠的小提琴演出后,下午则是来到教学大楼来欣赏玄翼的美术作品。
「耶?怎么会没有标示作画者的姓名啊?」
到场后,日下炽祤这才发现每幅画作上只标了作品编号,忍不住碎念道:「可恶,如果标了小翼翼的名字,人气给分肯定会衝破表的!」
「评审就是怕有这种『灌水』的情形发生才不公佈作画者的吧。」流木楠懒懒地解释道,而日下炽祤只不满地鼻哼了声。
就在两人斗嘴期间,伊佐那伶和镜堂冷安已开始瀏览所展出的作品,最后,两人有默契地在同一幅画作前停下脚步。
那是以油画为材料,而勾勒出的一抹背影。四周为浑沌幽暗的漆黑无限,刻意用多种顏色杂烩而成的混浊不堪,对比被幽钝所包围的那抹纯净无瑕的背影,纵使仅有简单几笔所描绘出的身影,却也因为这样单纯不复杂的构图,而显得更加纯粹空灵。
「你也觉得是这幅吗?」
镜堂冷安偏过头,望向盯着画若有所思的伊佐那伶,如是问。后者没有答话,仅专心注视着画中人影。好半晌,他将视线移往画作的名称──「憧憬」。
言下之意:这幅画的主人公,即为作画者所憧憬的人……?
「什么什么?」
终于被两人的驻足所吸引过来的日下炽祤也顺着伊佐那伶的目光一督,接着,他又立刻拉回视线望向伊佐那伶,如此来回好几遍后,他终于开口说:「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但我总认为……这幅画中的背影怎么和伶的有点像啊?」
踩着不疾不徐的步伐前来的流木楠闻言,也特意留意了伊佐那伶的背影,与画中人物作比对后,忍不住微笑道:「好像真的有点相似。」
──看来小天使这回是真的对咱们家的会长大人动心了吗……?
又仔细地彻底扫视一遍眼前画作,彷彿要将每个小细节全部死死刻在脑袋里般,端详了好一阵后,伊佐那伶这才收回目光,起步离去。
当日夜里,伊佐那伶反常地乖乖待在寝室。犹如第一天见面的情景,他正悠然自得地坐在床上阅读课外书,等待着某人的归来。
于是甫踏入704房的玄翼便被眼前的光景着实吓了好一大跳。原先以为伊佐那伶应该还是会外出,没想到这回他人却好好地待在房里,而且自己一打开房门,他便用相当灼热的目光紧盯着自己……害玄翼顿时有种自己好像「羊入虎口」的战慄不安。
「……伶。」
有些尷尬地,玄翼只能勉强挤出一声招呼后,便落入一阵诡异的沉默……这样想来,这似乎是他那次宿醉后,第一次和伊佐那伶面对面谈话吧。
伊佐那伶仅默默凝望着玄翼,而后者只能不知所措地乾处在原地,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好几分鐘后,终于,是由前者率先打破了沉默:「翼,过来。」
「唔?……喔。」
玄翼依言小心翼翼地朝那张kingsize的床前去,最后乖乖爬上床,与伊佐那伶并肩而坐。然而他完全没法和身旁的人四目交接,因此一直低着头。话虽如此,还是感觉得到身旁的伊佐那伶投来的热切目光。
「……之前提过的问题,考虑得怎么样了?」
伊佐那伶劈头就是直捣黄龙的犀利问句,惹得玄翼只能保持垂首不语的姿态,心里虽然有千头万绪,却都没办法拼凑成完整的词句,更是没办法开口化为任何言语。
伊佐那伶像是没有特别在意玄翼的反应,逕自接续问道:「你的『憧憬』……是谁呢?」
玄翼闻言不禁一愣,吃惊地抬眼对上伊佐那伶炙热的目光,后者便这样深深凝视着他,说:「你不用觉得负担,只要诚实说出心里所想的……我不会强迫你什么的,翼。」
有些慌乱无措地,玄翼欲言又止,感觉应该要开口说些什么,然而却还是什么都吐不出。伊佐那伶见状于是浅浅一笑,安慰说:「没关係的,我无意让你这么为难,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们还是──」
「不是的!」
玄翼终于激动地打断了伊佐那伶落寞的宣言:「不是这样子的,伶、伶一直都对我很温柔,所以我才会……」
听见玄翼的反驳,伊佐那伶顺势问出口:「那么,你那幅画是在画谁?」
闻言,玄翼不禁红了脸、羞赧地低下头,支支吾吾地勉强凑出了答案:「那、那个是……因为之前古城同学把我关在很暗的地方,本来以为没有人会来救我,结果……结果……」语落,他怯怯地瞄了眼伊佐那伶,咬了咬下唇,虽然没有把话说完,但答案彼此心知肚明,尤其当事人正目不转睛地紧盯着他瞧。
「结果──?」
得到意料之外的答案,伊佐那伶瞬间敛去了方才的落寞遗憾,坏心地直直追问着玄翼未完的解释。后者有些羞恼地睨了前者一眼,但想到方才自己似乎让前者有些受伤了,于是他挣扎了好一会儿,还是回答说:「结果,因为你对我告白,又说要我好好考虑,所以绘画比赛时候,我也一直想着你的事,所以……」
「所以──?」
伊佐那伶笑得活像隻偷腥的猫,瞇起慵懒中透着优雅的迷人双眸,薄唇也扬起随性的弧度,两人之间的距离更是在不知不觉间逐渐缩短……种种,都让玄翼本就红透的小脸呈现已然逼近沸腾的程度。
「所、所以……那个人……就是在画你啦……」
「嗯?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呢?」
──可恶,明明就听见了……恼怒地瞪着伊佐那伶满足的笑靨,玄翼虽然不满但还是依言提高了音量:「我说,我画的那幅『憧憬』……就是你啦。」
漾着开心愉悦的笑容,伊佐那伶于是又再度问出:「那么,这是代表你也喜欢我的意思?」
「我、我……」玄翼握紧拳头,侷促不安地道出这些天来归纳出的结论:「伶总是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向我伸出援手,我想,我是把伶当成相当要好的朋友,所以我从来没有往那种方面想像过……」
认真聆听着玄翼的话,伊佐那伶不禁伸手将玄翼的手包覆其中,彷彿要给勇气与力量一同注入。
「可是,如果伶不介意的话,我、我愿意试试看。」玄翼虽然语气有些心虚与缺乏自信,但他的眼睛里却透着耀眼动人的坚定光芒:「如果是伶的话,我愿意和你试着交往看看……这样的答案,可以吗?」
闻言,伊佐那伶没有给予任何答覆,仅以深情一吻代表了他此时此刻的心情。与先前的蜻蜓点水不同,这回伊佐那伶可以说是彻底解放了这阵子以来的各种抑鬱忍让,恣意掠夺玄翼任何一处、丝毫都不肯放过,吻得他是晕头转向,只能瘫软在某隻逐渐褪去羊皮的「饿狼」。
「唔、嗯──」
好不容易某饿狼稍微嚐到点甜头了,这才心满意足地放过怀中的小白羊。就当他欣赏着小白羊脸红喘气的可爱娇羞模样,他突然想到而开口提醒:「翼,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以后千万不要跟我以外的人出去喝酒。」
望着伊佐那伶认真神色,玄翼这才想起他积藏以久的疑问:「对了,那天我喝醉酒回来……伶已经在房间了吗?呃、有发生什么事吗?」
看着玄翼羞赧不已的困窘神情,伊佐那伶的思绪不禁飘回那天,他正好开车回来停好、搭电梯回到704房时,恰好在门口遇到了偀正揹着一身酒气、乍看之下有些神智不清的玄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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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一起了~~~~(洒小花
然后我的醉酒翼终于可以写了wwwwww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