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烟,前世种种虽还未发生,甚至好些隐患都一一铲除,除了应冀与阿姊的婚事。
倘若他再回来的早些,是不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阿姊也不会因为孙家而嫁给应冀,她的郎君本该是来自崔谢子弟的,相敬如宾,得体风光的过完一世。
“和离?”应冀低着嗓子,眸色愈发暗沉,可面上,他却毫无波澜,慢慢走近孙祁,待离他不过一二尺位置,孙祁转头冷冷道:“你与我阿姊一来无情二来无意,苦苦死缠着又有何意思,阿姊性格极傲,待你成就大业后美妾妖婢自然是不少的,可我阿姊怎肯同意,士族后院自然要比寻常人家干净,向来看不惯那妻妾成群之人,到时你要我阿姊如何自处?”
“我何时有要纳妾之意?孙祁,我倒觉得你要我们和离的真正原因不是这个吧?我早就觉得你甚是奇怪,依你这性子自然是不屑于我交谈为伍的,更不要说出谋划策了,我倒是好奇一点,你是如何知道我并非痴子一事的?如若说你阿姊发现我倒也不足奇怪,毕竟我与她相处时间多,且也不曾在她面前刻意装什么,可你……七郎君,你可要给我个好理由呀!还有那粮草一事,你是如何知道衢州一带将有大旱,早早要人准备粮草,这些可实在叫人生疑啊……”应冀不喜欢这种感觉,孙祁似乎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此人若是不可掌控那便杀掉,他并非要靠着孙祁才能成就一番事业。
孙祁默然不语,应冀疑他并不奇怪,高蒙与他出生入死多年,为他立下赫赫战功,单凭一封子虚乌有的书信应冀便能派人杀之,由此可见其疑心病到底有多重。
昭帝十六年,凤殿突着大火,应后太子不及出逃惨死其中,应桓西征病死,偌大相府迅速被应仲控制,彼时应冀人马还不及他多,故而带着孙粲出京去那沂州。
沂州苦寒,常年湿冷,但因地形险要且四通南北,可谓兵之要塞。
应冀在那住了三年,孙粲也陪了他三年,而帝京里的应仲袭承相位,颇受昭帝信任,成为昭帝手下的一柄利剑,大肆砍向士族,扶持寒门。
昭帝二十又一年,应冀以清君侧为名举兵攻向帝京,绞杀了应仲以及曾经所有欺辱过他的人,原本繁华热闹的帝京一连数月浸在浓重的血腥味里,押往刑场的人是一批又一批,大雨几日也冲刷不净地上的血渍,而昭帝“主动”禅位给皇十三子,退居庆元殿三月病死。
应冀淡漠着脸,把弄着腰上系着的玉坠道:“和离之事我是不会同意的,要说也该你阿姊亲自与我谈话,我想你定然是知道的,我应冀没了你也定然能做出一番事业,不过是时间长短问题,至于其他的,我没那么多精力。”
既然娶了孙粲,那便是他的妻子,即便他对孙粲起了杀心也不代表着他要与孙粲和离。
“你要搬出相府之事为何不告诉我!”孙祁在他转身离开时突然出声,“国公府虽要自在,做事也方便,但你可曾想过以应仲定然是会生疑的,倒是若给他瞧出什么端倪——”
“你多虑了。”应冀冷哼,阴郁的面庞更添几分不屑神采,即便应仲发现又是如何,区区一个蠢货又有何可畏惧,倒不如在家好好看着他那小崽子,省得哪天死了都不知道。
在孙府用了午膳,孙粲便与应冀回去了,牛车穿过街市,外面热闹非凡,孙粲微微挑起一点帘子看外头,右边是什么表演杂技的,那拿着小碗下去的约莫是他的小女儿,又或是徒弟,孙粲不禁想。
那左边是卖些布老虎之类的小玩意儿,有的小贩摇着货郎鼓来吸引注意力,还有卖什么汤面的,包子馒头的。
孙粲不大出来,一时间看入了迷,路过一间糖铺,见那外头围满了人群,孙粲道:“那里头都卖什么,瞧着倒是热闹?绣诗,你去买点回来给我尝尝鲜罢!”
那婢子忙按吩咐下去,还一会才买了好些袋的糖果松仁各色蜜饯,“夫人,那里头卖的东西多,奴不知您想吃什么,故而每一样都买了些。”
“不打紧,归家吧!”孙粲将一袋糖举起看了好一会,拆了放嘴里不一会便蹙起眉头,应冀见了以为里头加了牛乳之类的东西,忙道:“怎么了?可是不舒服,快些吐出来!”说罢便拿着帕子展开要她吐在里面。
孙粲摇头,将茶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好一会道:“无妨,只是太甜腻了,吃着有些恶心。”说着她歪了歪头颇为不解,“这样的东西怎么引得那么多人来买呢?莫非是我口味与众人不同吗?”
应冀见了不由道:“那些来买的不过是寻常百姓,吃食自然是比不上咱们的,这些东西更比不上府里厨子做的。”
孙粲笑道:“二郎越发聪慧的,想你我初次见面,你连话都说不出几句哩,现如今还会哄我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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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放一些前世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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