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初识,总是有点煽情。也许还有些俗套。
可煽情也好俗套也好,其实都是好的。毕竟爱情故事……没点俗套或是煽情,感觉似乎也就不那么有趣了。
对于萧兰茝而言,撇开爱情,单就「初识」这种东西,他只是感觉很厌腻。
人一出生就是无止境的连结,与家人与朋友与亲戚与同学,当然有的人跟他一样,这些连结一个也没有,生下来就跟块肉一样躺在荒野里等待野兽吞食。
但即使如此,他还是与人產生连结了,他被一个妓女捡回家,然后……不过那都不重要了。
他的故事有时间再说吧。
跟方寧甜甜蜜蜜之后,萧兰茝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那就是,他所认知的「初识」以及方寧所以为的「初识」,竟是不相同的。
早在更早以前他就见过方寧,当然当时他还不是萧兰茝。不过那是初见。
但他的记忆没有那么有趣,硬要说起来,他更喜欢方寧以为的那段初次见面。
方寧以为的第一次,是在那间办公室。其实他委託方寧帮忙杀死范良的时候还蛮随便的,毕竟他也不是真的想杀了范良,那时候也不过随便找了个杀手头头拿了帐户号码匯款罢了,钱转完他就忘了。
他根本不记得自己扬言杀范良这回事。
可某天,小美人就送上了门,萧兰茝才知道,啊……原来是他。他早见过他。但方寧可能忘了,也可能从未记得,他见他如初,带着点惶恐,但是又很骄傲的模样。
萧兰茝第一瞬间想到了猫。
他小时候养过一隻猫。瘦巴巴的很快就死了。
方寧矮他一些……不只一些,因此看他时眼睛有点吊着,皱着眉,抿着嘴,萧兰茝想像他嘴里含着那红艷的舌头,性感二字一直在脑袋里盘旋。
他当时在他家,任何人要跟他谈工作都会来他家。他家有个办公室,就是为了接洽各种事情的。
偶尔萧兰茝会觉得自己像个心理医师,坐在实木书桌后面,手上拿着笔,听着桌子另一端的人滔滔不绝说着他们的难处。
做生意难免讲点情,但要的其实就是钱。
萧兰茝看着他,没有人通知他方寧找上门这件事,那个时间也不是他开放洽公的时段。
小猫咪不知从何而来,但很有礼貌,就站在门口等他。
「擅闯民宅很没礼貌。」萧兰茝朝他道。
方寧仍是瞪着他,随后,一下子跪了下来。
萧兰茝一怔。挺有趣,这看起来是有求于他。他一向喜欢别人有求于他,因为那就表示那个人在他手里,可以予取予求。
萧兰茝喜欢予取予求。
「请萧总饶他一命……我一定会想办法、想办法杀了他的!请再给我一点时间……」
高傲的猫看起来不曾这样向谁低头求情,萧兰茝有些兴奋,他想来根菸,好缓一缓此刻内心过于庞大的念想。
他点了一根菸,慢悠悠的。听方寧事后谈起,原来他当时觉得萧兰茝那样的行为高深莫测,而且气场强大,非常吓人。
但其实他只是想操他罢了。也根本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点完菸以后,萧兰茝才问道,「我想杀的人还不少。你说的是谁?」他故意说得很慢,这样听的人会害怕一些。
果然小猫吓得要命,低下头,含含糊糊吐了一句,「范良。」
范良?啊啊,似乎有这么一回事。萧兰茝这才想起,但嘴上却道,「范良做了什么你可知道?取不了他的命……难道拿你的来抵?」
「不……我可以做到,萧总想杀了我也可以,但是惠全、惠全他……他被范良那奸人绑架,他不是故意不完成任务的……」
看来那个「惠全」才是此行的目的。美人不在乎自己的命,反倒把「惠全」看得更重。
这名字有些熟悉,萧兰茝想了想才记了起来,当时他就是听人说,最厉害的杀手叫苏惠全。
「呵,看来这苏惠全也没什么本事,随便一个范良都能绑住他。你保他何用?废物一个。」
他故意这么道,方寧脸上闪过了愤怒。
但他很快压了下来,「请萧总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杀了范良。请萧总相信我,不要为难孩子。」
「……」萧兰茝吸了口菸,他跟记忆里一样漂亮,但自己已经变了。变了也好,方寧忘了也好。「但我很生气。我是基于信任才委託你们的,却搞砸了,我有什么理由再相信?」他道,「我要是想,今天之内我就能找到范良,然后杀了他。但你也知道的吧?会委託杀手就是因为我不方便这么做。老实说委託另外的杀手也是可以的,把范良打成蜂窝,也不管他身边带着谁……」
方寧脸色铁青,「请萧总再相信我一次,我保证,我什么都愿意做……」
萧兰茝微微一笑,他等的就是这句。人只要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是表示丢弃一切底线的时候。
「舔这里就原谅你。」萧兰茝道。
闻言方寧似乎很诧异,猛然抬起了头。「嗯?」
「这不是正好吗?」萧兰茝抓过了他的脸,贴在了自己胯上,「很快就原谅你。苏惠全我也不杀了。」
方寧有些犹豫,两隻眼因为受辱红通通的,含着眼泪,眼神却是那般坚定。
是基于什么,能为了一个人付出到这种程度?
方寧咬开了他西装裤的拉鍊,艷红的舌头隔着布料舔弄着匍匐在裤里尚未甦醒的慾念。
性感无边,再让他这么舔就要硬了,于是萧兰茝抬起腿用膝盖把他轻轻撞开,「你看起来很不情愿。我又没有那种强迫人的癖好,你觉得我看着你那种表情能硬吗?」
方寧一脸挫败,「但是、但是我这么美……哪怕不情愿我这样舔……」他着急的解释自己有多美,萧兰茝其实百般认同。
但他道,「又怎样?我看过一堆美人。」
这句话后来让他耗费了大量时间才把人哄好了,早知道当时就不讲了。
萧兰茝整理好了衣物,「很简单,我要是不满意就会生气,生气就杀人。」他把自己说得像个无脑的垃圾,但也无所谓了。
方寧又爬了过去,急急忙忙拆开了他的裤头,肉棒被他粗鲁地拿了出来,一口塞进嘴里。
肯定没经验。牙齿弄得那里都疼,那地方愣是不硬。
萧兰茝看着他,「松开,你弄的我很痛。不过没关係。」他轻轻抬起方寧的脸,「把嘴张开。」
方寧满脸都是眼泪,跪在地上,乖乖张开了嘴。
「把舌头吐出来一点。」
他照做了。
萧兰茝把性器塞进了他嘴里,哪怕方寧已经把嘴张得极致,仍是感觉嘴角快要裂开一般,龟头蹭着不平整的舌面,萧兰茝又停了下来。
「这样变成我自己在动,看起来彷彿像是我有求你一样,还得如此挺着腰卖力演出。」
这肯定把方寧气得牙痒痒。
方寧只得再次把那巨物含进嘴里,他注意着牙齿,慢慢吸吮着。
快感用力撞击脑门,嘉许一般萧兰茝用指腹搔了搔方寧的脸颊。
方寧抬头看他,看见他的笑。
兴许是看见了他的笑,方寧更加卖力讨好,无微不至舔过吻过他阴茎每一处,仔细爱怜的握在手中,捧着,就怕坏了。
萧兰茝下腹靠近性器的位置有个很淡很淡的刺青,看不清楚,却又能知道那里曾有个印记,他讨厌那个记号,也希望方寧别看仔细。
他的过去阴暗黏稠,萧兰茝痛恨自己的人生。
他希望回忆能如同淡掉的印记一样淡去,他希望过去能烟消云散。
那么此刻他得到了记忆里的天使,是否也会得到救赎?肯定会的吧?因为天使是如此善良的啊。
他喜欢方寧以为的初识,因为其实那天是他的重生之日。那一刻,「萧兰茝」才真正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