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页.初到岛屿的微风】
暑假是令人嚮往的时刻,可以拋去一切的烦恼,毫无顾忌地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情。
作业、打工、旅游是大多数高中生会安排的行程,本该如此的…
一艘南方小岛的小船上,正值二八年华的少女正苦闷的看着天空,因为今年暑假她被家人要求到祖母家度过。
虽然岛上有电、有水,几乎甚么都有,但就是没有无线网路,一切彷彿都还停留在上个世纪末。岛上甚至还没有半间超商,就只有海港边负责日常物资补充的杂货铺。
「大叔还有多久才会到…」少女有气无力的问道。
「就快了,你看前面就是了。」
大叔把指向了海平线事的一个黑点,但少女因为晕船,完全无法抬起头来。
此时少女在心中回忆着出发前的场景,一切的原头都是来自那一封信件。
在都市的家中,一早起来桌上除了熟悉的早餐外,还有一张写满字的便条。
看到父亲凌乱的房间,少女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十之八九大概又是被召回去了吧!
父亲虽然平常看上去十分的和蔼可亲,就连附近的邻居小孩都十分小欢他,但他的职业是在日本海上自卫队担任出云级护卫舰的舰长。
「噯…又来了。」
少女叹了口气,但是并没有感到反感,只是无奈的表情反射性的浮现了出来。
父亲临时被叫回去已经不是天一两天的事情了,只是最近几年的平率愈加频繁,就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算了不管了,只是字也太潦草了吧!他到底走得有多急啊!」
潦草的字写满了整张纸,大概是这次走得十分的衝忙。
上面几乎都是日常的叮嘱,以即要注意身体健康之类的,但是最后一行的那段却完全出乎意料。
『今天放学就开始暑假了,爸爸因为某些事情要先回去值班,因此会有好一段时间不会回来。我已经跟奶奶说好了,今年暑假你可以去他那边住,车票和船票已经准备好了,只要放学后整理完行李就过去吧!』
晴天霹靂的消息就这么从这张平凡的纸降下,少女不敢至性的反覆阅读着,希望自己看错了。
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距离的上学时间即将到达,始终还是没有找到自己看错的证据。
拖着绝望的心情过完最后一天的校园生活,这之后熟悉的朋友、同学想必会失联好一段时间。
「小姐要到了喔!你前面就是沙滩了。」
开船的大叔听说是父亲的朋友,平常负责岛上的物资补给。
少女勉强的爬起身,未来的海洋和洁白的沙滩出现在海平线上方,山坡和海港边有稀疏的房子。
没有密布的电线桿,没有喧嚣吵闹的车声,只有海风、海鸟的声响,看上去就像是回到了上个世纪的乡下村庄。
大叔好心地将船停靠在离奶奶家最近的小港口,只要沿着一条蜿蜒且杂草丛生的小道,就可以直接抵达…
才怪!
虽然很感谢大叔的好意,但在习惯了都市的生活之下的小孩,多半会选择路途较远但较为乾净方便的道路。
天知道草丛中会有什么东西存在,有可能就突然被躲藏在里面的蛇咬到,或者被不知名的虫子咬伤。
这些看似还好,而且发生的机率都不高,但对于来自城市中的小孩是不小的挑战。
然而少女已经没有了回头路,大叔已经赶着去运送下一批的货物,小船很快就消失在海面之下。岛屿虽然不大,但很遗憾的这座小港口并没有通往其他地方的道路,这里是专门通往山上的神社所新建的。
奶奶的家就在神社旁,听父亲说是一名在年轻时颇有名声的巫女,只是现在岛屿已经不如当年,几乎不会有人大老远的跑来参拜,因此才逐渐的了没落。
道路上的石砖因为长久都没人来往,上面已经青苔已经从缝隙中长满了整个石砖,需要十分的小心,否则就会掉落道旁边的草堆之中。
走了将近百阶的石砖阶梯,如果不是找到两旁被草丛掩埋的小狐狸石像,还真的差点看不清楚道路的位置。旁边的陡坡距离道路可不足半米,天知道当时来参拜的人都是怎么安全上来的。
仔细一看那些狐狸底座也长满了青苔,但不知为何石像上面完全没有半点青苔,只有少许植物的茎攀附在上面。
「真是奇怪,难道这些石像还会有人清理吗?」
带着疑惑少女继续迈开步伐向前走去,最后终于在太阳下山之前到达了目的地,只是眼前景象令他开始怀疑了人生。
依据儿时的印象,本该是庄重且华丽的神社,现在光是随便一看,就能看到四五处的破洞。除了中央的殿堂外,其馀的设施几乎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正当少女还在打量着周遭时,一个矮小的身影走来说:「你来啦!路上应该很辛苦,先来吃饭吧!」
虽然比起记忆中苍老了许多,但因为每年父亲都会强迫少女打电话拜年,所以那声音在脑中还是十分的清晰。
「恩,奶奶好久不见了。」
或许是因为血缘上的原因,奶奶给人一股亲切的感觉。她那双满是皱纹的手毫不犹豫地接过了少女手中的行李,就算有稍微阻止,但她还是强硬的接过行李。
「奶奶不用啦!」
「没事,快走吧!否则菜都凉了。」
一路上看着奶奶步履蹣跚的步伐,想必就算没有人过来参拜,她还是每天都尽心尽力的整理着神社。
奶奶的住所就在神社的后方,像是一间三层楼的小公寓,只是从外面看上去虽然十分的大,但是大多数的窗户都是暗的,只有一楼有几扇窗户有亮光。
「老伴孙女来了!」奶奶刚进门就提高嗓音大喊道。
只见爷爷坐在沙发上看着復古的电视机,貌似并没有听到。
「老头子!人来了!」
奶奶再次提高嗓门大吼,这时爷爷才猛然从沙发上跳起。
「来了,不用喊那么大声。」
「还不是因为你的耳朵不好使,快来看看你的孙女吧!」
爷爷把视线转到少女身上,什么话也没说就转头走到餐桌旁坐下。
完全不晓得老人家的想法,这应该是爷爷第一次看到孙女,毕竟自从有记忆以来就从来没印象有见过爷爷。听父亲平常的谈话中,总是形容爷爷和奶奶十分的顽固,不愿意离开岛上来到都市。
绝大多数的人大概也不会想轻易地离开长大的土地,毕竟时间也了亲切感、安全感是不可能被替代的。
奶奶今天为了第一次见面的孙女准备了丰盛的晚餐,菜品的姿色甚至不输城市中一流的餐厅,每样都是奶奶和爷爷精心准备的。
「谢谢爷爷、奶奶,我开动了。」
在吃饭同时,爷爷奶奶开始不断的聊着父亲的事情,就像是把这几十年来想说的话都讲完一样,就算是餐桌上已经被吃得乾净,两人还是滔滔不绝的述说着岛上的故事、父亲小时候的事情。
大多数的事情都没有听过,因为父亲似乎并不想提起岛上的经歷,平常都没有不会讲任何有关岛上的事情。
除非有必要,否则父亲总是刻意的回避话题,导致我对这倒的一切只限于爷爷奶奶住在这里。
这丰盛的一餐几乎填满了整个肚子,奶奶看时间也差不多要睡了,便着手收拾起餐桌。少女下意识地想要帮忙,但立刻就被奶奶拒绝。
虽然在不断的争取下,最后还是有帮忙整理桌面,要不然总感觉有点奇怪。
平常都是少女自己煮晚餐、打扫家里,因此会很直觉地开始做家事,学校的同学总笑她是专业的家庭主妇。
「真是还念,好久没有煮那么多了。」奶奶边洗着碗边呢喃道。
当东西都收拾完,时鐘上的时间也刚好到了爷爷奶奶的睡觉时间,点着提灯奶奶带着少女走到了二楼的房间,狭长的走廊上左右都是房门,粗略的数了下至少有十五间的房间。
奶奶打开了最靠近楼梯的房间,门打开的瞬间扑鼻而来的是各种的香气,想必在之前就已经打扫过了。
房间内有床铺、桌椅等家具,设备完善的就像是一间小小的单人宿舍。
「这些房间都是以前的巫女们住的,房间如果睡不习惯在跟我讲。晚安喽!」
「奶奶晚安。」
光是二楼的房间数量就那么多了,可以想像以前有多少位的巫女在这住下,每天都忙碌处理神社的各种事务。
说完奶奶就走回一楼,并顺道把走廊的灯关上。
看着漆黑的走廊,淡蓝色的月光从楼梯间的窗户照进来,突然有了古毛骨悚然的感觉。
少女连忙把房间门关上,开始整理起带来的许多行李。
床铺十分的柔软,睡起来十分的舒服。
一整天劳累在躺上床的瞬间立刻释放,柔软的触感使疲惫感充斥全身,没过多久眼皮就缓缓落下,少女就这样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