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从那以后几天两人倒相安无事发生。

　　早上到教室后就叽叽喳喳地，不少人在抱怨昨天晚上停水停电。班上大多数同学为了节约时间，都选择了在学校门口租房，家里条件好的，选择出校门左转的拉特芳斯小区，经济没那么宽裕的，选择右边的好城时光小区。在外两个小区租房子的同学大概三七开，好城时光突然停水停电，给大多数同学都带来了困扰。

　　陈思竹显得精神格外萎靡，脸上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脊背竟没平时挺得直了。林书孟不由瞥了她两眼。

　　天气逐渐回暖转热，学校又要求高三每个人下午必须去运动，身上自然黏糊糊的，晚上回家还不能洗澡，女孩子爱干净，精神不好也实属正常。林书孟分析了一番，嘴角不由挂了一丝笑。

　　下午体育时间，班主任照常像赶鸭子一样把学生都赶去了操场。

　　陈思竹被人拉去跑了三圈操场。

　　林书孟勾唇：看你还怎么笑。

　　晚上放学后，林书孟收到微信信息：昨天没洗澡，今天不能不洗了，可以去你家借一下浴室吗？我会报答你的！求求你！后面加了三个可怜的表情。

　　他挑挑眉，看了会儿书，刚好过了半小时回：想来就来。发了个定位和门牌号过去。

　　两个人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不到十分钟，有人敲门。他抱臂冷眼站了会儿，外面的人耐心倒也好，敲门声一直不急不忙。

　　猛地打开门，女生也不生气，甜甜地抿嘴望着他笑。

　　“进来。”

　　见他没理她的意思，陈思竹对屋子格局稍作打量，直接进了浴室。

　　整个城市已进入休息的时间，楼下偶尔才有一辆车经过。客厅没开灯，只有陈思竹用的客厅的浴室灯亮着。城市灯光打进来，林书孟背光站着，辨不清表情。磨砂玻璃里的人影悉悉索索背对门脱掉外套、T恤、裤子，林书孟似是听到了笑声，接着那人影便转过身侧对门，像电影里慢动作似的，仰头反手解下内衣背后的锁扣，肩带从肩膀手臂滑下来，又弯下腰，靠近门的腿先抬起缓缓从腿弯里出来，然后是另一只腿。少年晦暗不明的脸从背光处出来，眼里蕴了深深的欲望，缓缓朝卧室走去。

　　两边水声响起，又熄灭。浴室开门声，愈来愈近的脚步声。

　　林书孟用毛巾漫不经心擦着头发，神色不明。

　　敲门声响起。

　　“进。”

　　卧室没开灯，里面浴室的灯亮着。少年抬头瞥了她一眼，昏暗的光线里，少女被水蒸气暖得双颊绯红，水漉漉的眼睛似是满含羞怯，头发湿答答搭在肩上，洇湿了刚换上的干净的校服T恤。

　　“可以借一下吹风机吗？”

　　他不动声色眯了眯眼，“卧室配套浴室里。”

　　林书孟不再理会她，靠在床沿边，打开平板看新闻。里面轰轰响了会儿，女生轻手轻脚来到床边，“我吹好了，顺便也给你吹吹吧？湿着头发睡觉不好。”

　　抬眼打量，女生一头齐腰长发蓬松柔顺，依旧是招牌抿嘴笑。他在心里评价，这个女生还是有几分味道，眼睛狭长，内眼角尖，眼黑少，鼻子不算高但小巧精致，两片嘴唇偏厚，不笑气质比较冷，一笑就由冬转春。

　　得到点头许可，陈思竹放开胆子上下其手。纤细的手指在男生发丝间穿梭，时不时还按压一下头皮，动作很轻，像一阵风瘙痒着他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