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各大媒体版面全部锁定在她家破產的重大消息上,从消息佔据头版头条之后她的手机跟家用电话全都没有停过的一直响,就连她家的官方网站也被瘫痪了。
一夜之间,她感觉自己被全世界给拋弃了。
「不要再打了,他们真的没有联络我。」掛上电话,她把手机重重丢在桌上,瘫坐在床上。
那已经是第二十一通了,整整一个早上,她接了二十几通的追问电话,询问的无非是父母的去向还有金钱的流动,那些问题宛如豺狼虎豹,无论她沉思几次都无法思考出那么多问题的答案。
公司有聘请发言人,只是在这种时间点上,破產就只有官网上的一页声明稿,其他什么都没有。
但是这么做根本无法解决问题,那些人又哪里肯放过她呢?现在不只大批媒体驻守她家门口,学校她也去不了了,整天只能待在家里由管家负责打理家务,并且切断所有与外界的通联。
而手机,也是她与外界联络的唯一管道,所以必须关机。
「管家,我爸妈他们真的不回来了吗?」一个早上她什么都没有吃,管家想要料理午餐也被拒绝,她只是坐在客厅沙发上这么问。
她的目光呆滞,这一切对她来说一点真实感都没有。
「小姐,董事长跟夫人一定是在想解决办法才会不跟您联络的,小姐还是吃点东西,暂时不要想太多。」要说年轻人肯定不懂,但是她在董事长身边从事多年,什么样的问题没有见识过,过去董事长也曾经在公司出现问题之后整整五天没有回家,虽然目前的问题确实比较大一点。
「管家,你说那个破產声明是真的吗?我们家真的破產了吗?」其实她怎么都想不通,父亲如此庞大的社会资產,怎么会轻易说破產就破產,难道事情没有什么内幕吗?
不,肯定有,只是父亲没有说。
时间逐渐来到了下午,这段时间她不敢开电视也不敢看手机,因为各大媒体都在报导和探询她家财务的真相,只是当时间又到了傍晚时她再也忍受不住了。
她不明白要这样一直等待到什么时候?父母消失了她就什么事都做不了了吗?她的生活从来没有被谁打压过,任何事情都一样。
受够了,她不想再坐以待毙,她要找到父亲问个清楚。
至今,她的脑海里都还是父亲对她说的,他会尽力而为去维护她的未来,但她不懂现在这一切算什么?
愤而离开久坐的沙发,一语不发走回了房间,接着她换了一套衣服再穿上平常极少穿过的大衣外套,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走出家门进入的是自家花园,而她身后的监视器正说明着自家大门口现在的情况到底有多慌乱。
拿出手机,她习惯性的要拨出李司机的电话,不过霎时想到要是那么一台车子从住宅大门进入着实醒目,那些媒体不是白痴,肯定猜得到她是准备出门,这是摆明了不打自招。
收起手机,她决定用走的走出那栋宛如牢笼的宅院,势必要离开这个枷锁她才能找到父母的去向对吧?
活了十七年,她也没有想过有一天她需要用自己的双脚走出自家花园,如诺她没有自己走一遭,她压根不知道原来要走出她家庭院要花费她二十分鐘。
在夏天的尾巴里,晚上的温度其实不算高,但是穿着一件羽绒大衣并且走路二十分鐘,她的体温已经开始升高,在她觉得已经走累了的时候才终于看到住宅的侧门。
「呼!」她擦了额际边微微渗出的汗水。
再次拿出手机,她用手机操控着大门,直到大门啟动后缓晚往内开啟,不过大门才打开一小缝,她马上就听见了门外的骚动。
她诧异门外怎么会有记者媒体?难道他们不是都在正门吗?
闪光灯迎面而来,一下又一下的刺中她的眼睛,她被闪光灯刺得看不清楚那些人的嘴脸,恐惧油然而生。
「周诗语吗?!」
「请问你是周诗语吗?!」
像风一样,一名女记者衝向她硬生生将麦克风递到她面前,双眼对她紧迫盯人。
「我……」
「周诗语,请你回答几个问题好吗?」
「请问你知道你父母的去向吗?」
来不及说上一句话,在一片吵杂声浪中,大门已经固定在开啟的位置,而她也被大批媒体包围动弹不得。
「周诗语,请你说几句话好吗?」
「周诗语,你知道自家财务的状况吃紧吗?」
「请问你跟ys集团的关係是否有嫌隙?为什么ys不再跟princess集团合作?」
周诗语周诗语周诗语……
好多好多的声音充斥在耳边,她的目光凌乱,甚至差点忘了自己到底为什么要站在这里面对这些排山倒海而来的问题。
「喀嚓──」
「喀擦──」
「请回答问题好吗?」
你爸妈在哪里你知道吗?
不,她不知道啊!
你家财务吃紧你知道吗?
不,她也不知道有这么严重,父亲不是说裁员就能解决了吗?
你跟ys集团关係有嫌隙吗?
ys?冰若瑜?她们关係好吗?
她想起了她去找冰若瑜,开口请她帮忙的那一天,她像平常一样温柔的微笑,甚至和善的说只要能帮忙就一定会帮忙,她发誓绝对不会跟她抢任何她想要的一切,仅存的理智线在这一瞬间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