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瑶知道大学时期的自己早就没有了自尊心这种东西,她只是一个畏手畏脚的小灰兔。
她秘密做着黎之确的周末情人,有人乐在其中,有人深陷泥潭自我挣扎。
尧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因为穷,可以没有自尊的人,她知道自己在黎之确眼中就是一个为了钱可以低声下气的女人。
在男人的眼中是没有自尊的人,只能挥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
那时,她和黎之确都是十九岁。
现在尧瑶是二十七岁,黎之确也是。
尧瑶现在每天必须做的事情就是去上美术课,她开始变得热爱色彩,她喜欢彩色的树,彩色的云,彩色的大海。
她希望所有的事物都能够是五彩缤纷的。
以前她没机会接触到的东西,从她二十六岁这一年开始慢慢接触。
陈丁河跟丰茹可能是为了弥补尧瑶的过往,对于现在的尧瑶可以说是非常的溺爱,她从未体会过这种感觉,她感觉到很开心,很潇洒。
尧瑶起床后就在房间收拾着画具,她又托代购新买了几支画笔,别人都是喜欢用熟练的笔,但是尧瑶喜欢用新的,她喜欢用新的东西。
她收拾自己要带的东西,就拿着画包坐电梯下楼,本来应该直接坐到地下车库的,但是又想吃点东西再走。
电梯来到一楼,她打开冰箱,从里面拿了一个青苹果,这个青苹果是她昨天在超市买的,包装上面写着日本青森苹果,也不知道和国产的比哪个味道更好一些。
她拿了一个青苹果就出门了,司机和平常一样向她打招呼,尧瑶点头。
尧瑶系上安全带后,车子发动,她啃着自己拿来的那个青苹果,咬开苹果的声音很清脆,她觉得这个苹果就是苹果味,没有什么是别的苹果替代不了的。
她抬头从后视镜里,看到了自己佩戴的那副钻石耳环,虽然是碎钻,但是也足够闪亮。
尧瑶突然想着晚上要不就去吃那家高级法餐的鹅肝好了,其实她最喜欢那家餐厅的香草蜂蜜奶冻,有柚子和柠檬的味道,酸甜爽口。
青苹果吃完了,也来到了上课的画室,她这是个小班,只有三个学生,老师是美院退休的老教师。
三个都是女学生,除了她以外,都是已经有了孩子的三十加的姐姐,她们是来陶冶情操的,只有尧瑶是真的一点一点开始学的。
她抬头从后视镜里,看到了自己佩戴的那副钻石耳环,虽然是碎钻,但是也足够闪亮。
尧瑶突然想着晚上要不就去吃那家高级法餐的鹅肝好了,其实她最喜欢那家餐厅的香草蜂蜜奶冻,有柚子和柠檬的味道,酸甜爽口。
青苹果吃完了,也来到了上课的画室,她这是个小班,只有三个学生,老师是美院退休的老教师。
三个都是女学生,除了她以外,都是已经有了孩子的三十加的姐姐,她们是来陶冶情操的,只有尧瑶是真的一点一点开始学的。
今天尧瑶临摹了一副莫奈的睡莲,虽然是临摹,但是这整幅画上都有着自己的画风。
画完之后,她打开手机查看消息,丰茹问她今晚上回来吃饭吗?尧瑶回了不回。
司机发来消息说已经在楼下等她了,尧瑶把笔洗好,晾在一旁,和老师打过招呼,就走了。
下班高峰期避免不了的就是堵车,司机很聪明,走了别的路,时间错开的刚刚好。
尧瑶很顺利的到达了那家高级法餐,她今天没有想着要穿什么正装,出门前随便抽了一条蓝底雪纺长裙,上边有着好看的红花,一点也不俗气。
这条裙子进这家餐厅已经够用了,包包背的是她经常背的那个Celine的水桶包。
餐厅的服务员很友好地欢迎她,尧瑶已经约好了位置,坐在窗边的一个位置,她即将要开始很愉快的一人食。
有夜景,有美食,还有自己,这是属于她个人的轻松时间。
尧瑶才发现自己的手掌边上有着灰绿色的颜料没擦干净,她翻开包包,想着用湿纸巾擦掉,翻的时候才想起来湿纸巾前两天用完了,还没放进去。
她还在包里放了一颗葡萄味的上好佳水果硬糖,那个糖已经融在包装袋里了。
有些懒,但是尧瑶还是决定去洗手间把手洗干净。
包包没拿就那样放在位置上,等到了洗手间看到镜子,才发现自己的上星期种的漫画睫毛,就剩一点了。
尧瑶想着下次再也不去那家了,也太不持久了,还说胶水是什么进口货,她看这是义乌出品吧。
她检查自己的双手是不是每根指头都洗干净了,凑近看自己的指甲缝里还有没有,检查完毕,双手很干净了,该去吃饭了。
回到位置上,服务员给她上菜,尧瑶一边吃一边看窗外,她喜欢能俯瞰景色的感觉,这种感觉好极了。
吃到一半,尧瑶觉得自己可真是挑嘴,突然又想吃披萨了。
她拿出手机开始点达美乐的外卖,送到家里的时候,正好可以吃。
看着菜单,她想吃的口味有好几个,她想吃烤肠卷边的,也想吃咸蛋黄卷边的,薄脆的也想吃。
尧瑶最喜欢达美乐的菠萝芝士派,从以前吃到现在一直都还喜欢吃。
想着那个味道,她现在可是一点都吃不下这里的食物了,她想赶紧去吃菠萝芝士派,趁热的时候是最好的,吃起来又香又甜的。
她想着打包,但是这种高级的食物,打包了就一点意义也没有了,买的也就是环境和摆盘,食材高级是高级,不过换了环境也没那么高级了。
还是先把这些吃完吧,等慢条斯理地吃到最后一道菜,她擦好嘴,看了时间,预定的外卖已经被骑手接单了。
她惦记着菠萝芝士派,记得拿了包包,就小快步的往外走。
坐在角落另一桌的男人,见她要走了,便起身,也不顾陪着来的这位知性女人。
“诶,去哪儿啊你。”女人看他要走,快速拉着他风衣袖子上那条绑带。
“打火机落在洗手间了。”黎之确撇开女人的手。
尧瑶刚迈步进入到电梯里,就看到一个黑影“刷”的一下站到电梯前,电梯门缓缓朝两边打开。
她整个人的表情都停滞了,眼神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手忍不住握拳。
黎之确随便按了一个楼层,撇了尧瑶一眼,就看着电梯门的镜像,两个站立的陌生男女。
“找到金主了?”黎之确的语气很不屑。
他从镜像里看着她现在的模样,穿着都是精致美,头发是红棕色,在灯光下面会比较红,以前她从不染发,一直是一头乌黑,又联想到在这种餐厅吃饭,看起来过得不错。
这种语气在尧瑶的耳朵里待着一丝嘲讽的意味。
“是啊,找了一个六十岁的老爹地。”尧瑶微笑,她也没说错,陈丁河,她的亲爸确实是一个六十岁的老头。
“你可真是饥不择食。”黎之确看她的眼神带着藐视。
尧瑶感觉到很不舒服,她冷冷地说:“管你什么事。”
“作为上一任金主,问候两句怎么了?”黎之确还是那个长着一张温文尔雅的脸,但是还是会对她说话怪声怪气的人。
“我们已经没关系了,我们恶心的关系早就已经结束了。”尧瑶面无表情。
“看来你的新金主,很宠溺你啊,对我这样说话。”黎之确轻笑一声,以前她可从来没敢这样杠人的。
黎之确随手按的楼层到了,他没有立刻走出去,犹豫了一下才跨步出去。
最后,他转身回头看她,沉默地对视,电梯门合上。
尧瑶松开握紧的手,手心里有着指甲按下的月牙印,心跳得很快,让她不舒服。
她真实的喜欢过黎之确这个人,他对她说的不堪入耳的话,都是报应吧。
尧瑶曾无数次后悔,不应该陷入那样的关系,不应该喜欢一个够不上的人。
那时候,两个人的另一层关系就是云泥之别。
坐在回家的车上,尧瑶看着窗外的街景,因为今晚遇到了他,便忍不住回想着过去,年纪轻轻的她在黎之确的眼里是挺可笑的吧,她自己都觉得那个时候的自己可笑,确实是个别人看不到,只有黎之确看到的小丑。
那时候的自己有受虐倾向吧?不然为什么能和他牵扯四年,越想越可笑,自己居然还妄想过在那种稀巴烂的关系中得到爱。
尧瑶的情绪都写在了的脸上,一路上都是暗淡的神色。
这被司机觉察到了,便问:“小姐,今晚是不开心吗?”
尧瑶回过神,拉上车窗说:“有点,今晚的东西不太好吃。”
“这么高级的餐厅吃的东西还有不好吃的啊?”司机惊讶。
“嗯,不符合我的口味。”
等回到家,丰茹在替尧瑶拆开达美乐的外卖袋子,看到尧瑶回来了,她问:“想先吃哪一个?”
“我洗完澡再吃吧,妈妈你可以一边看剧一边吃,我只想吃那个菠萝芝士派。”尧瑶语气冷淡。
“干嘛这副样子?不开心吗?”丰茹觉察到了女儿的异样。
“就是今晚有些晕车,休息一下就好了。”尧瑶说。
尧瑶洗完澡,下楼后,桌上有用碟子装了的两块披萨,旁边的盒子是菠萝芝士派,她打开冰箱拿了一瓶橙汁。
她用微波炉热了一下披萨,热好后放在桌上也没着急吃,先是喝了两口橙汁。
现在她已经过得很好了,这是她以前想象不到的生活,她觉得自己不可能再有烦心事了,因为以前的烦心事都可以用钱解决了。
她现在的生活多愉快啊,怎么就偏偏今晚遇到了黎之确,他确实扰乱了她的心绪。
自己不会还喜欢他吧?喜欢和讨厌都不会让人忘却,想到这个尧瑶身子抖了抖,拿起一块披萨塞嘴里。
这晚,尧瑶做了个梦,梦里都是些伴着她少女时期的陈年旧事,是那些不愿再去细想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