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亮时,换了叁瓶的输液瓶终于见了底,护士进来为孟庭溪拔掉针管。
“小姐,孟司令的伤口早上八点左右医生来看过之后我会来换药,今日下午晚些时候还会有人来为孟司令输液。”护士见病房里只有孟穆琤一人陪护在床边,又见到那张曾在报纸上见过的脸,一下子便明白了对方的身份。
孟家姑侄感情真好啊,知道司令出事立马从英国就回来了,还一直陪在身边…护士心里暗想,嘴上为孟穆琤汇报孟庭溪今天的疗程。能在医院这一层工作的医生护士都是经过严格选拔,不但医术出众,更是个个人精。毕竟接触的都是高层,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都有数。
“嗯,我知道了。麻烦你们了。”孟穆琤淡淡应下,“对了,现在给她擦身清洁,这会影响伤口吗?毕竟回来后都没有…”
小护士明白孟穆琤的未尽之言,“只要不碰到伤口就行,您不说今天也会有人来为司令做清洁的。”
“我来就行,不用麻烦医院了。”
护士自然没有异议,点点头出了门。只是在关门瞬间嘟囔了句“我怎么记得当时看报纸写的孟家小姐是分化成了乾元来着?感情再好难道不用避嫌吗?可惜我闻不见信香,报道不会是假的吧…”又突然一副了然的神情,将此当作高层间权力斗争的隐秘事埋在心中了。
病房内,孟穆琤打好了水,把毛巾放入盆中浸湿。
昨日手术时,只来得及做简单清洁,之后便换上了病号服。
孟穆琤轻轻掀开被子,伸手解开病号服的扣子。看着孟庭溪起伏的胸口,左胸上伤口处的纱布从解开的领口露出一角。
孟穆琤颤着手轻抚上纱布边缘,呼吸变得沉重,视线又移向孟庭溪因缺水又变干燥的嘴唇。慢慢低下了头,双唇轻碰。
干燥的唇没有之前那么软,孟穆琤含住孟庭溪的上嘴唇,伸出舌尖舔舐。坤泽的唇瓣在乾元唾液的作用下渐渐变得柔软。只见乾元抬头,又俯身轻吮坤泽下唇。再抬头时,坤泽的嘴唇恢复了些许血色和水润。
孟穆琤忍不住又低身吮住孟庭溪的唇,舌尖碰触到牙关。
轻撬,软舌相触。
放松状态下的舌是果冻般的触感,孟穆琤停住,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坤泽极淡的栀子香还是被乾元捕捉到。
孟穆琤起身与孟庭溪额头相抵,沙哑着声音哀求,“姑姑,琤儿不能没有你。姑姑不是说过琤儿是姑姑的命吗?姑姑又何尝不是琤儿的命呢?琤儿真心爱慕姑姑,琤儿知道这是不对的,但是,但是琤儿也没有办法啊…”
孟穆琤红着眼吸了吸鼻子,“琤儿的身心都刻上了孟庭溪的名字。是琤儿不知廉耻,是琤儿大逆不道,是琤儿惘背人伦…父亲母亲和先祖们要怪就怪琤儿吧。琤儿只求姑姑一生能平安顺遂,就算,就算姑姑不给琤儿回应也不要紧,只要姑姑不赶琤儿走,琤儿会一辈子都乖乖留在姑姑身边的。”
有泪水滴在闭着眼躺着的女人脸上,顺着脸颊滑下消失不见。
乾元颤着气息深吸了口气,起身拧干毛巾,一手拿着,另一手慢慢伸入坤泽背后,半坐在床上,将坤泽揽入靠在怀中。
褪下孟庭溪的衣衫,醒目的纱布覆盖住了左胸上部,胸口的茱萸在衣物的摩擦下变得挺立。
孟穆琤迭好毛巾,先擦拭好纱布四周,擦拭到左胸时动作顿了顿,整个手隔着毛巾覆盖住胸部擦过。接着上半身的其他部分便容易了许多。
轻轻将人放躺回床,孟穆琤用被子盖住女人裸露出的胴体,起身洗净毛巾,又掀开盖住女人下半身的被子。
褪下裤子,孟庭溪小腿处的几处已经结疤了的划痕显得格外咋眼。孟穆琤半坐在床沿,松开拿着毛巾的一只手,低垂着眼划过伤疤后握住孟庭溪的脚踝,缓缓拉开后者双腿,另一只拿着毛巾的手覆上女人下身的黑色森林轻柔擦拭。
亲吻落至腿心。
好不容易将人全身上下清洁干净,孟穆琤为孟庭溪换上了从家里带来的舒适睡衣。做完这一切,天已经完全亮了。
过了一会,敲门声响起。
“进。”
“小小姐,这是给你带的早餐,用完后去休息会吧,明叔在这。”傅明一手提着早晨下人送来的早点进门。
“不用明叔,我不待在姑姑身边心里不踏实。”孟穆琤看向傅明摇了摇头。
“郑、穆两家早上来了消息,上午会来医院看望小姐,他们不知道你…”
“瞒不住的。”孟穆琤又继续盯着孟庭溪的睡颜,“昨天麻药过了姑姑睡的不安稳,我放信香了。明叔你别担心,我控制了量的,但这屋子里的信香一时半会也散不掉…没关系,有些事情我也要和舅舅和舅爷爷他们说清楚。”
傅明被她根本就没打算瞒的样子咽了咽,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后,还是将早晨放在了床边的桌上。
“姑姑受伤的消息他们两家在压着吧?虽说战争胜了,但战后还有那么多事要处理,一两天也就算了,姑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底下有些有异心的人怕舅爷爷他们压不住。”孟穆琤平静地看着走到床边的傅明,“明叔,下午让婷姐姐来一趟吧。这半年我在外面也不是白待的。”
孟穆琤笑了笑,但笑意未达眼底。傅明看着这张和记忆里没有什么变化的脸,突然觉得眼前人长大了,不再是那个黏在姑姑身后的小姑娘,而是能站出来承担责任,试着为别人遮雨的大人了。更让傅明惊讶的是,按孟穆琤所说的控制信香,不论分化成什么性别、分化成什么等级,想要在短短半年内要想做到这一点,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但看孟庭溪的状态,和自己对眼前人的了解,傅明不得不承认,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成长为真正的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