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梓鹿右手拿著菜刀，於街道追殺著金色長髮的Eve。他實在不能接受Eve與另一位男人結婚，更不願相信原來Eve是水性楊花，婚前與其他男人交歡侮辱婚姻如此神聖的儀式。

　　「死婆娘Eve，今天我要妳受到應得的懲罰！認命吧！」梓鹿一邊跑著，一邊向著Eve的背影怒吼著。Eve沒有理會梓鹿，仍舊逃跑著。接著Eve走進了一間教堂裡，梓鹿一臉厭惡的步入教堂。

　　「Eve！妳這個婚前與其他男人性愛的臭雞，有資格走進教堂裡懺悔嗎？連上帝也卑視Eve妳這個比公廁還要骯髒的爛人！」梓鹿於教堂裡找尋著Eve的身影，而Eve則匿藏於告解室裡祈求梓鹿不要發現她。

　　「咯咯…」告解室的木門被人輕輕敲著，敲門聲嚇得Eve差點尖叫暴露其行跡。Eve抱著「以不變應萬變」的心態，不去回應門外某人的敲門。這裡有位手持菜刀的傷心男子來勢洶洶的找Eve她算帳，還有何人想找缺席的神父來去懺悔？

　　「難道…難道是那位瘋子梓鹿的同黨？」Eve對腦裡浮起的猜想，嚇得全身一震。敲門聲越敲越重，聽似由敲門變成踢門了。Eve手上沒有任何武器，沒有受過嚴格中國武術訓練，只要梓鹿一找到Eve她就面臨著悲慘結局。

　　「嘞！」告解室木門被人猛力撞開，木屑濺向Eve身穿白色連身裙的身軀。Eve右手因被木屑刺中而「呀」一聲大叫，引來站於耶穌像前的梓鹿注意。

　　妳！是妳！」Eve惡狠狠的望著那位踢門的加百列，她身穿白色長袖恤衫及黑色西褲。Eve想不到她會幫忙梓鹿，現時她急生一計。

　　「加百列，求求妳救我！我不想被梓鹿殺死！」Eve雙膝一跪，爬去加百列抱著她雙腿。加百列低著頭望著Eve，冷冷的視線刺痛著Eve的心。加百列鄙視Eve那種如懦夫般的行為，覺得此人連做人的資格也沒有。

　　「好吧！」加百列竟然答應Eve的哀求。此時梓鹿走到加百列身後，對她的回答感到大惑不解。梓鹿慢慢走去加百列方向，打算繞過加百列她身軀用菜刀刺死Eve。

　　「妳不想被梓鹿殺死的話，就死於我手上吧！」加百列冷笑道，突然雙手捏著Eve頸項。Eve萬萬猜不到加百列會親手殺死她，暗自怨恨當時見到加百列應該殺出重圍，而不是向她搖尾乞憐。

　　「背叛梓鹿大人的渣滓，不得好死！」加百列雙眼厲視著慢慢失去神采的Eve。Eve雙眼漸漸反白，其後下體慢慢滲出分泌物，這是人類死時的正常反應。

　　「啪！」Eve慢慢從告解室裡座位滑向地上，加百列右腳踩著她下體。然後她轉身望向梓鹿笑著，梓鹿亦回以微笑。

　　「多謝妳…」梓鹿右手放下菜刀，走上前準備擁抱加百列。

　　「唔…」梓鹿睜開眼，望著睡房的天花板。他嘗試回想起剛才夢境，嘴角揚上發出「嘿嘿」擾人笑聲。

　　「明天見工！」梓鹿慢慢走出睡房，去廁所小解。

　　57

　　梓鹿於家中睡房裡慢慢換上見工時所穿的西裝，望著鏡子打好領帶。他視線投向鏡子咧嘴而笑，覺得今天面試自己志在必得。

　　「今日我向舊公司請全日放假，上午去面試後下午於家裡不停的寫作！」梓鹿對著鏡子笑道，就轉身打開睡房房門步向客廳。接著他右手從客廳木門旁鞋架拿出皮鞋穿上，然後拿著工事包離開自己所住單位。

　　「好像是去旺角某幢商業大廈，那間公司乃會計師樓…」梓鹿走向西鐵店乘搭西鐵，接著轉乘地鐵去旺角站下車。梓鹿徐徐離開地鐵站，走去那幢商業大廈。商業大廈裡的保安對著梓鹿他點頭，梓鹿亦向他點頭。接著梓鹿走向電梯裡，按下「24」按鈕電梯門緩緩閉上。

　　「沒有遲到…」梓鹿開始於上升著的電梯裡作深呼吸，唸著圓周率放鬆自己情緒。「咔」一聲電梯鐵門慢慢自動打開，梓鹿低著頭走出電梯。梓鹿於走廊處找尋著那間會計師樓，終於他找到了那間會計師樓的單位。之後梓鹿右手敲著會計樓的門，等著門裡的人回應。

　　「我來見工的！」門打開了，梓鹿隨即對著開門的女人叫道。那開門的人身穿標準OL服飾，戴著眼鏡冷冷的上下打量著梓鹿。梓鹿對著那女人視線感到緊張，不由得吞了口水。

　　「進來吧！」那四眼女人淡淡的回應著，梓鹿對著她點頭後就走進那間會計樓。他一走進來，對眼前景象嚇得呆若木雞。整間會計樓比梓鹿他所住單位還要小，他心裡不禁對這裡打了退堂鼓。

　　「麻煩先生你進去會議室裡，有同事會為你準備筆試面試事宜…」該四眼女人右手指向梓鹿他身後的會議室門口處。梓鹿對著她道謝後，就走進會議室裡等候。其後那女人開門問梓鹿索取他學歷證明與工作證明文件副本，梓鹿他於工事包拿出該文件並遞給她。

　　「筆試？」梓鹿於寂靜的會議室喃喃問道。隨後四眼女人又走進來雙手將筆試試卷交去梓鹿他手上，梓鹿呆呆的接著。

　　「Profit amp; loss，以及Balance Sheet？幸好我自己帶來了計算機…」四眼女人離開會議室，留下梓鹿一人做著筆試試卷。梓鹿覺得自己回到考著DSE會計試卷的時刻，那時他應付那些試算表等題目遊刃有餘。梓鹿就這樣填著試卷，待到那四眼女人再次走進來他已完成試卷了。

　　「你再等等…」那四眼女人雙手接著試卷後，又走出會議室。梓鹿無奈等著，現時他「有求於人」，唯有默默忍受著繁瑣的面試細節。

　　「過了數分鐘了…」梓鹿望著手錶，他心裡開始焦急了。這個時候那四眼女人又走進來，梓鹿目無表情的望著她坐於自己身前，看來那四眼女人是面試官。四眼女人拿著梓鹿的學歷證明及工作證明副本，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令梓鹿覺得氣氛有點奇怪。

　　「先生你好，我是今次面試官高小姐！」四眼女人高小姐向著梓鹿擠出笑容，生硬得教人討厭。梓鹿僵硬的點著頭，回應一句「你好」。

　　58

　　面試開始了。高小姐她右手手指托著眼鏡，梓鹿其後坐直身子望著面試官高小姐。梓鹿腦裡演練著如何回答高小姐會問他的問題，準備見招拆招。

　　「先生你修讀嶺南大學會計學學士課程，對嗎？」高小姐望著梓鹿問道，梓鹿左手手指托了一下眼鏡然後開始作答。

　　「對的！我嶺南大學會計學學士畢業！」梓鹿恍似機械人的回應著高小姐，她點點頭就拿起木桌上放著的梓鹿工作證明文件副本。

　　「你於舊公司做了大約四年了，為何想離職？」高小姐問著梓鹿司空見慣的問題，梓鹿他深呼吸後慢慢作答。

　　「我想轉換一下新環境。另外，我想做著與會計更相關的工作，好像…」梓鹿笑著回答著高小姐，言語間透露著自己很想於這間會計樓工作，可惜他行為舉止略嫌做作不太真誠。

　　「先生你舊公司會計部門有多少人？」高小姐望著梓鹿問道，當然這個問題難不倒梓鹿本人。

　　「會計部門…將我計算在內大約有兩人。」梓鹿答道。

　　「即是…你整間公司連同工程部物流部，大約有二至三十人，對嗎？」高小姐又向梓鹿拋出一個疑問，梓鹿點頭答是。

　　「先生你可不可以答答你舊公司大約工作流程？」高小姐嘗試了解梓鹿舊公司的工作狀況，梓鹿慢慢回答著。高小姐一邊聽著梓鹿回答，一邊點頭。

　　「我們會計師樓主要做Audit，即是審計工作。不會好像先生你於舊公司裡的會計薄記，不會做得如斯詳細。我們主要查核顧客呈交給我們會計樓的會計文件，查查顧客公司帳目有沒有問題…」高小姐開始訴說會計師樓員工每天要做的工作，告於梓鹿他這職位會是五天工作，多數不會超時工作。

　　「不會超時工作？我聽聞大部分會計師樓也是每天要超時工作，看來這間會計師樓生意不太好…」梓鹿心裡想著，覺得這間會計師樓前景堪虞。此時高小姐又拿著梓鹿他的學歷證明，怔怔的望著梓鹿他大學成績表再抬起頭。這時梓鹿與高小姐四目交投，梓鹿感到自己彷如參加百萬富翁節目，節目主持人問了他難以解答的問題。

　　「先生，我看了你的學歷證明以及你的工作證明，看似沒有關於審計工作的知識或是工作經驗。另外，先生你有沒有LCCI證書？」高小姐的問題令梓鹿不知所措，梓鹿他修畢學士課程後就沒有投考LCCI考試…

　　「Sorry，沒有…」梓鹿垂頭喪氣的回應著。

　　「我看著先生你的筆試作答內容，基本知識與會計概念是有的…」高小姐官腔式回答著，其實她心裡嫌棄著梓鹿的嶺南大學學位與他沒有LCCI證書。看來這次面試結果已塵埃落定，會以失敗告終。

　　梓鹿與高小姐走出會議室，高小姐慢慢走近梓鹿面前。

　　「我們有消息會一星期內通知！」高小姐伸出右手，看來想與梓鹿握手並說再會。梓鹿不情願的伸出右手，握手後梓鹿離開會計師樓。

　　「媽的！我為甚麼那麼衝動辭去了舊公司的工作？這次見工失敗後，以後生活要怎麼過？」梓鹿於電梯裡左手按著額頭，一臉痛苦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