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手头上的那套图画的差不多了。”纪从云从温泽兰手中接过保温桶,眼看着pomelo就要换个人扑,他眉头一皱,带这些严厉道,“pomelo,no!”
pomelo见状也不敢再撒野,故意呜咽了两声但见纪从云丝毫没有心软,于是也只能歇停了蹭吃蹭喝的心思。
看见温泽兰吐出一口气的样子,纪从云不禁笑了:“泽兰不用对她太温柔,慈父多败儿。”
温泽兰只是微微摇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面你早些吃,我先回去了。”
“这怎么好意思。麻烦你大半夜过来一趟,怎么好连杯水都不给你喝,就这样让你回去。”眼见着温泽兰要走,纪从云出声挽留道,“而且,我最近可能不太有时间去找你,本来就是麻烦你半夜帮忙送宵夜了,怎么还好意思让泽兰再抽空来工作室取保温桶。”
纪从云这话说的有理有据,左右现在时间还算不上太晚,温泽兰还真的就这样跟纪从云上了楼。
“泽兰去我工作间坐坐吧。”纪从云一边说着一边将人往自己的办公室带。
温泽兰哪儿还有说“不”的机会啊,于是也只好点头应下:“麻烦了。”
纪从云笑着说:“不麻烦。”
当把人带到自己办公室的时候,纪从云才想起自己工作间的现况――工作台上杂乱地摆着一叠手稿,手稿旁就是水杯,而另一端放着两台电脑一个数位板,电容笔并不在数位板旁边,而是不知道被他随手“藏”在了哪份手稿之下;地上甚至还堆杂着pomelo的玩具。
纪从云尴尬地咳嗽两声,迅速将桌上的手稿收成一摞放在一旁:“泽兰见笑了,我平时并不是这样的。”
这自然是假话,只是有谁会愿意在心仪的人面前,展露这么不休篇幅的模样呢。若是将时间回拨,纪从云依旧会以同样的理由将温泽兰留下,但是至少在下楼接人之前,他会先将工作间整理一下。
“没事,理解。”温泽兰什么也没说,只是点头后找了把椅子坐下,“我可以看个手机么?”
“当然。”纪从云回。
纪从云吃着面,而温泽兰就在一旁看着手机,气氛倒也算融洽,只是还没吃两口,纪从云便开始不满于两人之间的无言了。好在他和温泽兰一起一起吃过饭,知道对方也没什么食不言的规矩,于是纪从云开口道:“这份面原本是泽兰的宵夜么?”
就在纪从云回忆着工作室里有没有碗筷的时候,温泽兰摇头否定:“不是,我不吃夜宵,这原本就是给你准备的。”
“啊?”
看着纪从云呆愣的模样温泽兰忍俊不禁,他抬手指了指自己嘴角的位置:“这里沾上汤汁了。”
纪从云这才感觉到唇边有些痒,赶忙拿纸巾擦了擦,耳廓微微泛红:“那,如果我不在工作室,这份细面……”
“是明天的早餐。”说着温泽兰设想了一下明天自己重新热面后细面的状态,隐隐庆幸道,“所以还好你在。”
闻言,纪从云抿唇,忽然很想和温泽兰倾诉,他虚虚张嘴,犹豫过后还是说:“泽兰,其实我今天很不开心。”
温泽兰问:“发生什么了?”
其实纪从云在说完那句话后就后悔了,只是温泽兰的询问,却让他压抑了一天的情绪止不住地往外涌。
烦闷夹带着道不明的委屈,让原本的话碎成了一声吸气,他说:“我的工作室在国内知名度并不高,原本是计划将上个季度的秀款礼服外借给娱乐明星,以此打响知名度的。但是今天对方来工作室商讨细节的时候,我们闹得很不愉快,这次的合作估计会告吹。”
温泽兰安安静静地听着纪从云的倾诉,只是在他说完后才反问:“是她们不想遵守你提前定下的规矩么?”
他的话才说完,纪从云就楞住了。
如果他是与苗淼倾诉,苗淼会义愤填膺地和他一起声讨对方;吕子濯会问他要不要抓紧时间重新物色合作者;哪怕是和学生期与他关系不错的好友说这些,他们最多也只会叹口气,对他说他太过理想化。
但,此刻在他面前的温泽兰却不一样。
见纪从云没有回答,温泽兰也将问题的答案猜了个七七八八。他放下手机,说:“你们本就是互相选择的商业伙伴,而非是你需要依靠对方,既然如此就不必为他人而委屈降低自己的准则。”
说完像是想要安慰纪从云似的,温泽兰又道:“从云你很厉害,也该是一往无前的。”
“泽兰,你喜欢男人么?”
纪从云突然道。
说完他也觉得有几分冒昧,不过他却并不觉得后悔――若是说之前纪从云只是对温泽兰的外貌一见钟情,那么现在纪从云是真的想要追温泽兰了。
很想很想。
温泽兰没有回答,反而讲话题一转,说:“面快坨了,而且再晚些吃不利于消化。”
见温泽兰没有回答,纪从云也没继续问下去,再将面与汤都吃完之后,还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气得在一旁假寐的pomelo一下一下踩着纪从云的脚。
纪从云轻拍着pomelo的脑袋,哄道:“回家在给你加餐。今天能多吃半个罐罐。”
听见有罐罐,小狐狸满意了,重新在一旁趴下,只是一双眼睛不断偷偷往纪从云那边瞟,生怕一会儿纪从云回去不带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