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论如何也要成・功。
李助理小心地问:“叶董,到晚饭点了,太太叮嘱过要好好提醒您吃饭。”
叶清越长睫微微颤动。
没关系,至少要好好吃饭,她答应过洛鸢的。
李助理在・得到肯定的答应后,递出了提前备好的晚饭,收回手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家・老板拿三明治的手在・抖。
叶清越垂眼,只是咬了一小角,都像是在・消耗很大的力气,她轻声道:“联系太太那边。”
“好的叶总。”
半分钟后,李助理举着电话,犹豫开口:“司机说……太太失联了。”
与此同・时,叶清越的手机弹出一份邮件,来自洛鸢代・理律师的邮件,
一封离婚协议书。
*
叶清越在・山腰找到洛鸢的时候,已近深夜。
彼此,洛鸢环膝坐在・山崖前,面前是幽黑的潭水。
上一次的坠崖地,是叶清越跳崖救下的她。
叶清越的身・影出现的时候,洛鸢的目光还有些发呆。
她从没有见到过这么狼狈的叶清越。
那人剪裁得体的衬衫有了褶皱,发丝被山风吹乱,裤脚竟然・还沾上了泥巴,脖颈也不知道被哪里的树枝划出了一道红痕,看的人心疼不已。
洛鸢下意识问:“脖子怎么被划伤了?”
叶清越走上前,站定,她看着洛鸢,反问:“你还在・乎我吗?”
洛鸢张了张嘴:“我……”
叶清越从手机调出离婚协议书,举起来对着洛鸢,讲话微不可察的抖:“为什・么要离婚?你明明答应过我的。”
“我这两天都有按时吃饭,你呢?你要说话不算话吗?”
话音刚落,眼底滑出一颗泪水,重重掉落在・地。
就是那一刻,洛鸢切实被一种・心疼的痛感击中。
世界上最□□的事・情,不是脱光衣服做.爱,而是在・爱人面前留下第一滴眼泪的那刻。
尤其是从不流眼泪的叶清越,此时此刻的眼泪比稀世珍珠还昂贵。
洛鸢登时站了起来,有些慌乱地往前走了两步,却又停下。
人人都说叶清越没有感情,可是现在・洛鸢才知道叶清越的感情好重好重,全・部给了自己。
洛鸢承受不起,她压根不值得叶清越如此待她好。
洛鸢递去一张面纸巾。
清脆一声,叶清越打掉了它。
“你恢复记忆了吗?”
“姐姐,我都记起来了。”
叶清越听着久违的称呼,眼眶发烫,哑声:“所以…连你也不要我了吗?”
洛鸢深呼一口气,眼眶发烫,她摇摇头:“是你别要我了。”
叶清越:“你在・怨我吗?”
洛鸢依旧摇头:“姐姐,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没有怨你,你也是受害者,是……”
她就是扫把星,要是她没有那么无能,就不会有那么多人为她牺牲,姐姐也不用这么一个人辛苦这么多年……是她不配啊。
洛鸢忍住哽咽,最终只是化为一句:“算了,我们离婚吧,反正也不是真的婚约……”
叶清越打断她:“我要听到你亲口说不爱我,不喜欢我,不然・我不会答应离婚。”
洛鸢绷紧唇角,这番违心的话,还没说出口,心脏就已经感受到难以抑制的窒息。
叶清越忽然・道:“我记得你刚刚学会游泳了对吗?”
洛鸢被转折打懵:“啊……是,学会了。”
叶清越脚步一高一低地站定到悬崖边,身・后是一汪瀑布冲击的潭水,闻言她点点头:
“我脚扭伤了,现在・不会水的人,是我。”
叶清越发丝迎着崖风,整个人惊心动魄的美,她朝洛鸢扬起唇角:“你要是不爱我,就不要救我。”
洛鸢被这幕晃了一下神,然・后就见叶清越毫不犹豫跳了下去。
洛鸢扑到悬崖边,只听扑通一声,眨眼间・,整个人就坠入碧绿色的水潭。
她几乎快疯了,想也不想地也跳了进去。
从十数米高空直坠而下的冲击,洛鸢浑身・血液都在・膨胀,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水花高高溅起,整个人也随着叶清越落入潭水。
洛鸢露出头来,咳嗽一声,水面上浮浮沉沉寻找,疯狂呼喊快救姐姐,再不快点就要死了!
叶清越却像是消失了。
洛鸢正当心越来越沉,几乎快陷入绝望的时候,一双手猛地一扯,她猝不及防往下坠。
她被人拽进了潭水深处,冰冷的水将她包裹住,什・么都听不到了。
忽然・,一双比水更冰凉的手捧起她的脸,吻住了她。
洛鸢勉强在・水中睁开眼,就看到碧绿的水中,叶清越正安静闭着眼,睫毛浓密纤长,长发在・水中如同・海藻般飘动。
洛鸢的氧气被尽数掠夺走,水下拥吻的几次让心脏如同・擂鼓,好像下一秒就要炸裂。
她们不知道在・水下拥吻了多久,直到洛鸢眼前发黑,手脚痉挛,才猛地浮上水面。
洛鸢拼命地大口呼吸,抛却了一切:“你疯了吗?你要是出点意外,我怎么办?!”
说到最后,洛鸢声音已经染上哭腔。
叶清越搭着她的肩膀,紧紧搂着她:“小鸢,不要说反话,也不要想这么多,其他的我们都可以一起面对,你只用告诉你爱不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