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摁开玄关开光,手背碰倒了什么物・件,隐约晃出水声・,定睛一看。
酒精喷瓶。
叶清越进门惯常消毒用的。
洛鸢:“……”
默然片刻,洛鸢拖沓着棉拖,走到客厅,露台立着落地多层木质花架,摆上了郁郁可人的花草,简洁规整。
性冷淡的露台被洛鸢养护的小植物・填满,生气盎然。
一旁还摆了一对藤椅,洛鸢和叶清越常在那・里读书。
洛鸢:“……”
处理完剩下工作,主・卧真正的主・人不在,洛鸢自・觉回・到了次卧,裹着不同・往日的气息入睡。
半夜明月高悬,她腾地从床上立起,长发散乱,目光呆滞。
洛鸢:“……”
没有熟悉的冷香,睡不着。
哪哪都没有那・个人,哪哪又全是那・个人。
洛鸢烦躁地揉了一把头发。
钟妍说得没有错,她好像真的在麻痹自・己。
叶清越出差近一周,洛鸢发现她似乎有戒断反应,对于叶清越这个人。
不知不觉间,别墅的角角落落充满了两人的生活痕迹。
洛鸢不太想・在别墅一个人呆着,尤其是深夜。
关于这次戒断反应,底层逻辑同・演唱会一样・,遇到了极致美好新・鲜的事・物・,纵使时间很短,身体也倾向建立依赖。
这是自・然的生理反应,洛鸢对此并没有多心。
只是有些糟心。
洛鸢不由溢出长叹。
不睡了,继续找点儿活干吧。
*
翌日正午,洛鸢被一通电话吵醒,她一惊,肩上毯子抖落在地。
熬夜补觉被搅扰,洛鸢脾气不算很好地接起电话,等着对方开口・。
似乎感受她的小脾气,对面沉默一瞬,才道:“是在睡觉吗?打扰到你・了?”
熟悉的清润嗓音,背景音夹杂着国外口・音的对话声・。
洛鸢:!!!
好的,洛鸢撤回・了一条起床气。
洛鸢清咳一声・:“我正好醒了,没有的事・,不打扰的。”
她看了一眼钟表,临近正午十二・点,她开口・却是:“晚上好啊。”
叶清越弯唇轻笑,回・道:“中午好。”
中间隔了时差,她们的打招呼迁就着对方的当地时间。
临分离前,虽然约定“有事・没事・都可以找对方”,实则两人每天仅靠一通电话,衔起微弱的链接。
两人工作忙,更重要的是……她们能说的话题实在不多。
每天一通固定时间的电话,是目前彼此恰到好处的界限。
两人说了一通日常关心。
和工作室年轻小姑娘提到过・的一样・,恋爱中的“废话”,看似可有可无,实则让人乐在其中。
洛鸢曾经没什么兴趣,现在感觉还不错。
洛鸢捡起毛毯,窝到沙发,懒洋洋日光洒在脸上,她道:“今天下午我在a大有场培训课。”
有场全国性编剧大赛即将开始,洛鸢凭着丰富的获奖经验,临时受邀回・校授课。
叶清越笑道:“恭喜洛老师上任,可惜没能第一时间捧场。”
洛鸢笑了下。
不知想・到什么,叶清越接着道:“校庆的时候,风瓴向校方捐了栋楼,工期快落成,要不要一起加上我们的名字?”
洛鸢哽了一下:“按惯例加你・的名字吧,我的名字就算了。”
虽然她们是合法妻妻,但是……她何德何能。
“好。”叶清越没再勉强。
洛鸢接着问:“叶总今天下午有什么行程?”
叶清越回・到:“要开会。”
洛鸢讶异:“开一下午啊?”
叶清越清冷嗓音放柔,她泄了口・气:“是啊。”
洛鸢有点可怜叶清越了,她还想・问什么,电话那・头有人在唤叶总,洛鸢只好咽下话头,主・动挂了电话。
末了,洛鸢不忘叮嘱:“注意休息,别太拼命。”
叶清越含笑应下,她道:“你・也是。”
挂掉电话,洛鸢瘫回・沙发,咬了咬手指。
其实她未脱口・的话,是想・问叶清越什么时候回・来。
是不是有点黏人了?
这样・不好。
幸好没问出口・。
*
培训课程进展略有波折,但总体顺利。
洛鸢没有什么大名气,部分选手不服气,认为她资历不够看。
洛鸢的课堂ppt恰好有编剧基础知识的诠释,课堂上有人愈发不屑,不断插话,抢洛鸢的话头,显摆能耐,表达蔑视。
洛鸢理解这群年轻人的傲气,她淡然处之,先是抛开照本・宣科的教学・知识,她对基础知识做了创新・性解释,接着由浅入深,从其中延申出不少比赛经验。
一堂课下来,众人倾佩起来,噼里啪啦地埋头记笔记,生怕漏了哪句话。
为期一周的培训到了最后一天,洛鸢凭着亲和的外表,和相近的年龄,和选手打成一片。
有大胆的选手前来讨联系方式,他试探道:“洛老师,您现在有恋爱对象吗?”
莽撞又直白。
彼时,洛鸢倚在走廊偷闲,这段时间睡眠实在不太好,她捧了一杯冰美式,手上正往耳朵塞耳机。
她在和叶清越通话,她们每天通话的时间固定不变,这次正好是课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