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余生示意你说就是。
“是谁杀了我的妈妈?策划了那起游轮上的大火?”赵星卓的声音低沉,说到母亲时,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回答我,你必须诚实,郑家有没有参与?”
郑余生眉头深锁,侧过头去,赵星卓却扳着他的下巴,强行让他转过来,急促地说:“看着我的眼睛!”
“我不知道。”郑余生说。
赵星卓沉默了很久,郑余生的这个答案显而易见,是足够诚实的,若他矢口否认,反而有问题。
“我只能向你保证,我对此毫不知情。”郑余生说:“但我不清楚老头子是否参与其中,根据他的反应,我认为他也许没有牵涉其中。”
在医院中养伤的这段时日,赵星卓反复分析了刘禹勋所说的话,综合姐夫与弟弟联手谋杀他的这件事而言,他认为自家策划的可能性很大,但完全从帮派内部发起,很难瞒得过大姐,于是他们需要外援——外援的可能方只有两个,一是鹫组、二是长川会。 但这双方只会取其一,不会同时参与。
现在看来,鹫组的可能性更大。
“我一定会为我妈妈复仇。”赵星卓说。
郑余生:“无论是谁,我也都会支持你,这是我们交易的一部分。”
赵星卓:“不,你没听清楚,如果最后查出是你家老头子……”
“我支持你复仇。”郑余生打断了赵星卓,语气轻松:“我听清楚了,这样表态,还不够明白?”
赵星卓:“!!”
赵星卓震惊了,这意味着什么?郑余生也想杀了他的父亲?!为什么?
郑余生作了个“就这样”的手势,示意这个问题可以先放在一边了。 留下赵星卓沉默地咀嚼了许久话中之意,但他知道,现在不是讨论他们父子关系的最好时机,也许随着他们的合作进一步深入,郑余生展开全面夺权时,他将了解更多。
“但不管怎么样。”郑余生扬眉,小声说:“你必须先尽快放下,不能被仇恨蒙蔽了你的双眼,否则会犯更多更愚蠢的错误。”
“我知道。”赵星卓答道:“这是个长远计划,我也不奢望能在一夜间得到答案。”
这起谋杀案涉及到帮派的首领,内情将错综复杂,调查的过程中必然还伴随着大量的刻意误导,顶替等内容…… 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得出真相,赵星卓已经有了完全的心理准备。
“好的,然后是……”赵星卓尽量恢复平日的轻松语气,说:“你不能干涉我找女朋友。”
“你疯了?”郑余生说:“你和我谈恋爱期间,在外面找女朋友?你让外人怎么看?”
“不不。”赵星卓道:“我的意思是以后。”
郑余生说:“过个几年,你也可以商量着离婚。”
赵星卓现在回过神来,发现用这种同性婚姻的方式来联合,好处反而是自己得到的更多,简直是在家族势力上无往不利的大杀器,反而也没有必要离婚了。
“我再想想吧。”赵星卓说。
“想什么?还要想?”郑余生难以置信地问:“我给你这么多好处,你还不满足?”
赵星卓忙道:“我是说,以后离婚的事,算了,先这样,我们…… 是不是要记录下?或者…… 有什么契约吗?”
作为律师的他很注重契约精神,奈何眼下实在没有拟合约与协议的条件,当然这种假结婚的合约也不能拿出来给人看。
郑余生说:“你说得对,确实如此。”
赵星卓:“要……发个誓?”
郑余生示意赵星卓过来点,赵星卓满脸疑惑地凑过去,接着,郑余生以未受伤的左手搭在赵星卓脖颈上,一侧身,把他放翻在地。
“现在,契约开始了。”郑余生的双眼注视赵星卓,紧接着闭上眼睛吻了上来。
“喂喂!”赵星卓瞬间慌张得不行,要推开他,却生怕让郑余生的骨折之处二次受伤,接着,郑余生的唇覆上了他的唇。
赵星卓:“!!”
赵星卓此刻相当的崩溃,他的全身相当僵硬,犹如被猫抓住的鸟儿,心想你他妈的实在太变态了啊啊啊!!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咬紧牙齿,接下来,心情变成了:喂!不要舌吻啊!碰一下就好了!!
然而郑余生明显不准备放过他,赵星卓最后索性把心一横,来就来吧,我还怕你了?改变主意时,他反而搂住郑余生的脖颈,嘴唇稍启,试着与他舌吻。
这下郑余生吓了一跳,马上与他分开。
“哈哈哈哈!”赵星卓惡作劇得逞,看見郑余生滿臉通紅,朝他大笑。
郑余生:“……”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赵星卓简直无奈了,自己还因为接吻又硬了,不过实话说,和男生接吻也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区别。
“等等。”赵星卓穿上浴袍,转身朝郑余生说:“我要确认一下…… 你…… 是直男吧?”
郑余生不耐烦道:“你在说什么?!你觉得很委屈自己?”
“不是,没有。”赵星卓笑了起来,过来抱起郑余生,让他坐在池畔的长椅上,跪在地上,为他穿上浴袍,并擦干脚踝。
“谢谢你啊。”赵星卓突然说了一句,他抬起头,此刻,郑余生正在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
“要不是你。”赵星卓说:“我现在就算活着,整个人也一定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