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面南下,十二月的北部天气阴雨不散,奔走的风和斜飞的雨打在行人身上、伞上。林翊天拎着上大学来第八把报废的折叠伞,颇为不耐的在图书馆等人。
他不是不知道不到五十块的折叠伞禁不起风城的风,但是一堆雨伞在摊子里他就会很顺手的拿最便宜的那一区。之前他曾经从老姐家里带一把大一些、伞骨硬一些、一把也要好几百块的伞上来,没多久就在计中(计算机与通讯中心)被干走。那时他只不过去计中印份报告而已,出来后他的伞就这样不见了,徒留他一个人呆呆看着计中外风大雨大没有人的校园。
自从那次以后,林翊天再也不带一般雨伞。那把很好用的伞在数个月后的某天回到林翊天手上。那一天,林翊天为了印报告到计中,突然看到伞架上有一把眼熟过头的伞。林翊天拿起那把伞,发现那把伞伞骨已断,毁损到不能使用的境界。
「小天天——」
他等的人来是来了,手中也拿着他迫切需要的伞,脸上表情却是哀怨。
「小天天,你好狠心。雨下这么大,」他指指图书馆外头淹了一个脚踝深的水,一边庆幸自己是穿拖鞋,「你还要人家来送伞。」
林翊天接过赖正銓特地送来给他的深色大伞,「赖正銓,我还有课。」
「这种烂天气就是要蹺课宅在宿舍里才舒服,」赖正銓嘟起嘴,原本是在抱怨天气的语气陡然扭为委屈,「还是说,小天天你嫌弃人家了?」
雨伞「腾」的一声被撑开,遮去林翊天大半的视线。他不理会某人的哀怨,逕自朝系馆方向走去。
「上完课赶快回来。」赖正銓轻叹口气,对走进雨中的林翊天说道。
来自天气好的要死放不太到颱风假冬季雨没北部多的中南部,林翊天的耐性在雨天总是很差。
淅沥哗啦下了好几天没有停止跡象的雨确实让人心情好不起来,就算撑了伞仍是会淋的一身湿。这让来自中南部的林翊天心情恶劣。全身溼透了的感觉就像被人扔进游泳池里上不了岸般的悽惨。
晚上回到赖正銓的住处,林翊天有些意外应该在的人没了身影。
他丢下湿得差不多的背包,在屋内绕一圈后,听到玄关的开门声。他回头,替来人开了内门。
「去哪?」
「塞了点车。」赖正銓脱下外套,吻下林翊天的唇,「怎么没去冲澡?」
「没看到你。」
「讨厌!」赖正銓低声说道,復又吻上去,「小天天你在担心人家,人家好害羞。」
「你有在害羞?」林翊天的声音低沉,带上怀疑,「你会害羞?」
「小天天你好死相!人家在你面前才会害羞。」
林翊天捏了捏某人的腰,对于某人的不正经当作没听到,「外面在下雨。你没穿雨衣?」
相贴的两具躯体因为屋外下不停的雨而湿黏。冬季不低的温度有着缠绵的雨作陪,淡淡寒意搭着狂摇窗的风,令覆上一层水的皮肤有着渗透身体的冷。
被质问的人碎唸,「有穿跟没穿还不都一样。」
室内空气流动不比屋外顺畅,相对的也温暖的多。但是对衣角不断滴水的二人来说,却是冷意骤起,不是人所能感受舒服的程度。
林翊天吻上赖正銓,双手搭上他的颈间,略为施力,两人跌跌撞撞摔到浴室门前,「一起洗?」
吸饱水的衣物因为地心引力下扯,有些沉重。贴紧身躯的束缚更是黏腻得窒碍。
「小天天你终于想通了要跟人家一起洗鸳鸯浴!」对于林翊天难得的邀请,赖正銓三八的语气顿时充满欣喜。
「还是不要?」林翊天驀然低声。
赖正銓没有回答。他封住林翊天的嘴,顺手开了浴室的灯,抽去后方口袋的皮夹,抱着林翊天进了浴室。
一开始只是热吻。
赖正銓打开莲蓬头,让热水倾泻淋往他们身体,然后像碎了一地的珍珠落在地上。
「小天天——」炽热的声音吐在林翊天的耳际。
林翊天马上知道某人要干麻。
「好啦!」他撇过脸,淡淡的应声。
两人一起洗澡却不发情林翊天绝对会怀疑赖正銓身为男人的本质,尤其他还把自己送上赖正銓手中。
狭小的浴室热气蒸腾,人影在雾里相拥。
赖正銓吻着林翊天,一隻手拉开对方的拉鍊,直接爱抚对方的重点部位。
白色三角裤下头的东西蠢蠢欲动,膨胀、硬化到接吻中的两人呼吸粗乱。赖正銓顺着水流摹着林翊天那玩意儿的型,最后摸到林翊天的臀部,速度不快的把裤子褪下。
「小天天,把衣服脱掉。」赖正銓轻咬林翊天的耳垂,低语道。
细碎的耳语若有似无地搔动按捺不已的情绪,林翊天双手一抱,上半身的衣服就这么脱下扔到一旁,卡在脚边的裤子更被踢到角落。回过身来眼前的人已经脱到剩下一件四角裤。
「舔我。」赖正銓笑得人畜无害,比了比自己下方牌桌上专用大红一条龙四角裤下潜伏的东西。
「……」林翊天看也不看直接动手把那件伤眼的四角裤扯掉。
没有那件碍眼又很花的内裤,他跪下身,背对莲蓬头,试探性的碰了碰翘起的物体。
落下来的水打在林翊天的背上,从后颈流至喉结,而后在下顎一滞,落下。
先是像吃冰棒一样细细舔过的品尝,然后是深到底的含入,再力道稳健的拉至龟头。赖正銓一手扶上林翊天的后脑,下身小幅度的挺进。
「嗯——哈……」低沉的喘息充分表达凌驾大脑的快感。
在一次的舔吮后,林翊天放开赖正銓变得更粗大的伙伴,咬上他的腹部。赖正銓粗鲁的拉起林翊天,将他推上墙沿,右手撑墙架高他的左脚,一路从颈窝往下吻。
错落的吻来到胸前,挑中挺立的两点为目标:舌尖不轻不重的画些圆,齿间却不是那么一回事的咬囓。林翊天受不了太大的刺激,呻吟声破裂的扎人神经,呼吸也益发粗重。
没多加留意到的后方突然填了根手指,还很恶意的上下抽动。
「啊——哈啊——」
呻吟声随着没入缓出的手指规律的流洩,软腻幽甜,不曾停歇。手指的数量从一增为三,拓充完毕后一齐退出,毫不犹豫,引来身躯的轻颤。
然后赖正銓腰一挺,抢进属于他的甬道。
碎而绵密的浅啄与深且疏零的衝刺交互并行。期间赖正銓一度狂乱到林翊天来不及叫出声,动作却在瞬间嘎然而止。他放缓了速度,只是徐徐进去再迤迤抽出,步调是委婉的圆。他轻吻林翊天的脖、颈、锁骨,忽然放下他的脚抱着他转身,从背后用力顶入。
林翊天双手抵在墙上,任由后方的人在他身后驰骋,一隻手更是不安分的在他的东西尖端摩挲,刺激强烈到林翊天难耐的扭动身子,最后喷洒一面墙的白浊。
尚未爆发的赖正銓持续律动,达顶点时低叹一声,在林翊天体内放出他的味道。
赖正銓的唇贴在林翊天的后颈轻轻开合,算不上吻,勉强称得上碰触。直到满意了他才从林翊天的身体里退开,双手没有松动的跡象,仍旧揽紧怀中的人。
水声依然掷地有声,清脆的打进两人耳中,震耳回盪。
洗完澡吃完饭经过充分休息,两人在房间又大战几回。当林翊天累摊了抱住枕头半瞇着眼,赖正銓轻挠他的后颈,「我做太多了?」
「还好,」至少他没有马上睡死,「下次我上你。」
「讨厌!小天天你不要把话讲的那么明,人家会害羞啦!」
懒得对发神经的人多做回应,林翊天闭上眼睛早早休息。
身旁的热气忽然消散,熟悉到不行的脚步声从床边踏去门外,隔没多久便回来。
「翊天,」床的另一头驀然下陷,「听我说。」
「嗯。」林翊天低声咕噥,翻身埋进床褥里,「怎么?」
然后赖正銓吻上他的小腿。
「赖正銓,我不要再来一次。」他动了动脚,不让对方继续吻下去,「我踢你或者是你自己收手,二选一。」
「小天天,你好过份!」赖正銓方指控完林翊天的脚马上踹来。他斜过身,抓住攻击他的脚。
察觉自己的脚被人挟持,林翊天挣扎要抽出他的腿。
「不要动。」赖正銓沉声。
原本在乱晃的躯体止住动作,怔愣愣看着跪在床尾的人在自己的脚上动手动脚。
搔痒的感觉很快止息。赖正銓放手,满意的看了又看他的左脚,復又吻上去,林翊天才发现左脚似乎被套上某样东西。
「你在我脚上弄什么?」
「脚鍊。」赖正銓咧开嘴,爬到林翊天身后抱住他,「翊天……」
「不要在我耳畔吐气。」
某人只好拉开距离,「翊天,我替你戴上脚鍊,代表我想要把你套牢。」他深吸口气,语带少见的严肃,「吶,翊天,你愿不愿意被我套住?」
被抱住的人声音上了锁,难以破坏,「你已经套上了。」
赖正銓笑嘻嘻的吻上林翊天的后颈。
「嗯——」林翊天睁开双眼,而后瞇起,伸个懒腰拉长音呻吟一声。
「醒来了?」赖正銓吻了吻他的额,「早。」
「早。」
他揽住赖正銓的颈子,轻轻在上面印个吻,「你昨天说的——」
「小天天你不喜欢吗?」
「……」林翊天放开双手,赖正銓马上知道自己又惹到某人。
「好啦,小天天,人家知道错了。」赖正銓满脸讨好的蹭了蹭林翊天,「小天天不要生气。」
林翊天双眼瞪着天花板,而后叹口气。
「小天天,人家的生日礼物呢?」
「昨天给了。」
「给了?可是人家没有印象。」
「……洗澡的时候。」林翊天侧过脸,避开赖正銓的视线。
赖正銓忽然明白鸳鸯浴就是他的生日礼物。原本不让他共浴的林翊天在昨天大发慈悲的让他尝了磨很久却得不到允许的鸳鸯浴,他以为林翊天终于想通了、也有了点情趣,没想到真相竟是如此的残酷。
「只有这样?」赖正銓哀号,「人家心都凉了!」
「……不想要的话下次生日什么都免了。」
「不要这样啦小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