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学妹。」白南卉笑笑的对倪以荷说,还挥动着他的右手。
「学长,你怎么会在这里?」倪以荷尽可能将音量压到最低,不想被办公室里的老师听见。
「罚站。」白南卉丢了两个字给倪以荷,倪以荷顿时觉得她快昏倒了。
「呵呵,是哦………」倪以荷乾笑,两人的距离有些近又有些远,不过倪以荷不管白南卉距离她多远,都频住气,对于偷看白南卉打篮球的时候,她总是觉得尷尬至极。
耳根子也顿时变的炙热,那股炙热感渐渐传到倪以荷的脸庞,她将头垂得低低的,不想让白南卉看清现在的她。
夏天的午后,令倪以荷的汗珠滑过她白皙的肌肤,洁白的颈子,她闷热的拉着衣服的领口,想藉助拉扯捎来一点风。
「对了,学妹怎么会在这里呢。」白南卉挽着后脑勺,若无其事的挑望远方。
「因为上课不专心………」倪以荷停下手边的动作,将头微微撇到白南卉那,心虚的说。
「是在偷看我打球吗?」白南卉揶揄的说,脸上漾起一股不知名的笑容。
「……嗯」倪以荷想了许久,才缓缓发出一个简单的音调,不承认也不否认,她有点担心白南卉会误会。
「下次上课要专心啦。」白南卉依旧勾起嘴角,缓缓的转头提醒倪以荷。
这个午休,就这么尷尬、寧静的度过了,倪以荷打死也不要再经歷如此的午休了。
学校非常贴心的将考试日期订在这个礼拜四跟礼拜五,学校瀰漫着一股莫名的紧张感,使倪以荷也无由来的感到沉闷。
不过庆幸因为考试,让恶女最近有比较安寧些了。
白纸黑字的考卷出现在倪以荷的眼前,其他人都埋头写着考卷,而倪以荷也不例外,只不过有很多题目她都不太确定答案,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度过考试天。
「喂!明天放假要不要出来玩?」叶玉庭一脸开心的盯着倪以荷,根本无心在乎考试的成绩。
「在看看。」倪以荷疲倦的趴在桌上,闭起眼思考某些事。
「不管,你这次一定要出来,本小姐可是好不容易才约到我男友欸。」最后那句话叶玉停刻意将音量转的非常小声。
一听到叶玉庭说到「施愷恩」倪以荷一震,不管是身子或是心跳都在叶玉庭说出「我男友」的剎那间失常了。
「你都要跟你男友约会了,我去不就变电灯泡?」倪以荷抬起身子,目光坚定的朝叶玉庭看,叶玉庭根本不了解倪以荷眼底最深处的那份害怕。
「没关係,没关係啦,在说……人家也有点紧张。」叶玉庭也不甘示弱的凝视倪以荷。
看得出来叶玉庭合十的手掌有些微出汗,看来她是真的有点紧张,倪以荷独自挣扎在泥泽边缘。
「紧张还跟人家约什么会阿……」倪以荷拍打身下的桌子,愤怒的说,音量也不自觉的放大。
倪以荷此话一出,就受到许多人士的「关爱」有些人窃窃私语倪以荷跟叶玉庭在干吗,有些人则对倪以荷跟叶玉庭指指点点。
倪以荷有些受不了。为何连聊个天也要在那边看?甚至对自己跟叶玉庭指指点点。
「喂!小声点啦……」叶玉庭掐住倪以荷的大腿,让她疼痛的喊了声:「阿!」却是很小声的喊叫,因为她知道她在多发出任何一个音调,腿上那隻金刚手更会出力捏住她的大腿。
「好啦……约在哪?什么时候?几点?」倪以荷忍住打转在眼圈里的泪光,快速的问叶玉庭,这时叶玉庭才满意的松下手,露出甜甜的一笑。
「恶魔,简直是天使里的恶魔。」倪以荷喃喃的说,也扯着嘴角,却勾不出任何弧度,她想抱头痛哭阿。
施愷恩真的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孽缘、孽缘!摆脱不掉的孽缘!
倪以荷走在熟悉的街道上,路过的人车都散发出轻松的神态,倪以荷只将头垂得低低的,脚下的路砖在那一瞬间是那么的清晰、亮丽。
在路灯折射下还能隐约发现红磁砖正在发光,像在路面上洒了金粉般,闪闪发光,倪以荷仰起头注视头上的那黑夜,露出会心一笑的神情。
世界上的一切都非常奇妙,非常独特,倪以荷觉得心情顿时变得豁达。
经过小吃部门口时,倪以荷刻意停下脚步,站在门前凝望着某样事物,那样东西不是任何人能轻易看见的。
还记得那天她辛苦的将门上所写的一字一句刷洗掉,那画面歷歷在目,她根本抹不掉;还记得那天施愷恩来找她时,跟她说的话,与那一巴掌,都令她久久无法忘怀。
这次叶玉庭开口要求倪以荷陪她去跟施愷恩见面,她既害怕又担心,害怕施愷恩会怀恨在心,担心他们见面时会很尷尬。
顿时倪以荷好像找不到任何能投靠的处所,她只能独自默默承受一切,她知道她一点也不苦,因为眼前还有更多人在苦撑,就像她那坚强的母亲。
她的脑海里在此刻浮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是白南卉笑笑的脸,身子一抖。
她怎么会想到他呢?她甩甩头,手中更是抓紧肩上的书包背带,她开始狂奔,想让一切的想像都消失在脑海里,跑到公寓门口后,她依旧没停下脚步。
拔把腿狂奔到电梯里,也没跟路过的邻居打招呼,邻居诧异的看着倪以荷跑到电梯里。
跑到电梯里后,倪以荷腿软瘫坐在电梯冰冷的地板,忽然她身旁的一切都失去了声音,万籟俱寂,让她的脑海浮现了更多更多人。
额头斗大的汗珠一直不断落下,她呼着粗气,轻拂心脏,心脏跳动的如此剧烈,像要迸出身体外一般。
她好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