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吵醒你了吗?」徐泰臣慌张的对倪以荷说,也抽走握住棉被的那双手,害怕倪以荷会误会自己是不是要对她乱来,就算小时后的感情在好,倪以荷还是女生,依照常理来说还是小心为妙。
「没、没有,表哥没有吵醒我,只是我刚好醒来而已……」倪以荷连忙对徐泰臣道,深怕徐泰臣误会了。
「没有吵醒你就好。」徐泰臣吐了一口气,笑着对倪以荷说,就算倪以荷看不见他的笑容。
「表哥要不要先坐着?」倪以荷礼貌的询问着徐泰臣,徐泰臣只是尷尬的搔了搔头,展笑说:「恩,你还好吧?」语落,徐泰臣绕过那张病床,这时倪以荷终于看清了徐泰臣的面貌。
跟小时候一样,只是变得更加成熟、稳重了,笑容还是一样让人放心,倪以荷的手不自觉得抓紧了被单,对于徐泰臣的问候,让她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在盘问车祸的事情吗?还是……父亲的事情?
「车祸的伤口好得差不多了,姑姑呢?怎么没有上来?」倪以荷避开有关「父亲」的任何话题,尽量不让自己去连想到父亲的死亡或有关父亲的所有记忆,因为怕自己又会没有分寸的哭出来。
「这样阿……」徐泰臣端详着倪以荷,倪以荷知道他的内心还是想问她有关父亲的事情,只是碍于现在的场面,让徐泰臣还是放弃了这样的念头,又对倪以荷展开笑容,倪以荷也回以一笑。
「你说我妈吗?」这时,徐泰臣将话题放在姑姑身上,让倪以荷松了一口气,害怕徐泰臣会继续追问父亲的事情,倪以荷点了点头,正当徐泰臣在思考一切的过程时,他认真的表情不禁让倪以荷笑了出来。
徐泰臣停止思想,反而直盯着倪以荷看,让倪以荷觉得有点不好意思,马上停止笑容,有些害羞的躲开徐泰臣的注视,慌张的问:「表哥!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干嘛一直盯着我看啊!」
徐泰臣马上移开视线,跟倪以荷说了几声抱歉,然后对倪以荷道:「你跟以前不一样了。」随即露出一种严肃的眼神,让倪以荷心头一紧,小心的回,「不一样?」
徐泰臣猛然点头,说:「你的笑容变得很动人。」倪以荷顿了一下,她揪着徐泰臣看,心里想起了白南卉跟施愷恩,他们虽然没说自己的笑很动人,可是也说自己笑起来很好看,让倪以荷觉得胸口闷闷的。
他们之间变得沉默,徐泰臣发觉自己说错话,自动对倪以荷说,「我妈她在跟舅妈聊天啦,你也知道妇女都是长舌妇。」徐泰臣一说到姑姑时,还露出了无奈的表情,让倪以荷又笑出声,徐泰臣看着倪以荷的笑容,可是没有一直看。
他也露出满意的笑容,对倪以荷道:「以前不管我说什么冷笑话,你都会笑得很开心,虽然大家都觉得你有问题。」倪以荷随即瞪了徐泰臣一眼,可是也沉浸在以前的回忆里。
「不行吗?因为那些笑话真的很白痴啊!」倪以荷赶紧反驳徐泰臣的话语,嘴角也不断上扬,徐泰臣只是淡淡的说,「其实我以前也觉得你有问题。」倪以荷马上停止笑容,将头转到一旁。
徐泰臣马上对倪以荷笑说,「好啦!抱歉啦!因为你以前真的很古怪阿。」倪以荷还是别过头,不理徐泰臣的道歉,徐泰臣一点也不觉得生气,只是问倪以荷要不要听冷笑话?倪以荷没有回答。
徐泰臣就自顾自的说起冷笑话。
「你知道猴子最讨厌什么吗?」随着徐泰臣的声音响起,也让倪以荷在心底揣摩着猴子到底讨厌什么,可是想了老半天,还是无法得到任何答案。
倪以荷转过身,对徐泰臣摇了摇头,徐泰臣立刻抬起了他的嘴角,好像他早就预料到倪以荷会转过身问他答案。
「答案就是…………平行线!」他的答案还是让倪以荷一头雾水,然后徐泰臣又缓缓的说:「因为平行线没有相交(香蕉)!」让倪以荷觉得头上有几隻乌鸦盘旋在她的脑袋瓜上,如果可以,她还想翻几个白眼送徐泰臣。
徐泰臣对于倪以荷的反应有些慌张,只是尷尬的对倪以荷问:「怎么样?不好笑吗?我觉得还满白痴的欸!」然后就搔了搔头发,对倪以荷笑了笑。
正当倪以荷想回话时,母亲的嗓音从后方传来,让倪以荷撇过头,盯着母亲瞧。
母亲只是对倪以荷说:「准备一下,等等就要走了,要妈妈帮你搬行李吗?」徐泰臣抢在倪以荷的前头说:「舅妈,不用了啦!我等等在帮小荷搬下去就好了。」他的话让倪以荷的心头震住,也对徐泰臣亲暱的口气有些惊讶。
母亲只是对徐泰臣露出温柔的笑容,就转身离开了病房门口。
倪以荷还是无法回过神来,对于徐泰臣的「小荷」这两个字,让她觉得不可思议,也觉得自己跟徐泰臣好像又更加接近了一些。
「你要整理一下吗?」徐泰臣对倪以荷温和的说,倪以荷只是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什么东西是要整理的,徐泰臣就主动将放在一旁的行李给提起,然后很绅士的等着倪以荷缓缓下床。
倪以荷抬头对徐泰臣笑了笑,徐泰臣的双颊有些通红,但还是非常紧张的问:「还可以吗?」倪以荷微弱的声音传到徐泰臣的耳边,「还可以。」当他们要走出病房时,一位快递人员正好走到他们面前,问说:「请问谁是倪以荷,倪小姐?」
倪以荷只是有一点不解,她胆怯的对快递人员说明自己就是倪以荷。
快递人员对倪以荷露出笑容,然后将一束鲜花递到倪以荷面前,倪以荷只是有点困惑的看着这一束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