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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里的飞鱼(09)

狮子的左眼 老柏 7227 2024-06-29 12:54

  晚上我又回到梦幻小屋之一去。(09)

  今天是星期五。

  素贞还是忙着为小珊补习功课。

  张丽桃还是不大理人?

  我则躲在房间打字!

  我必须非常谨慎的打下我的小说。看着我的稿本。

  不能太尽兴?

  要小心翼翼的打字!试图超越稿本。

  因为小说不是政治的工具?小说就是小说!也不是色情的摇篮曲?

  我虽然每天只贴一千字?也要非常小心才可以。我的目的只是要表达时代性,只是表达一个作家的良心?我的目的很单纯!只想发表小说而已!

  丽桃并没有再送一盘柿子来?

  我打好一千字起来散散心。

  找来拖把拖地。

  洗洗衣服。

  天气很冷汗流不出来?

  这个寂寞也是可变的?因为一家同心,各忙各的!

  丽桃又来为我洗脚,一脸的酷,又害怕的不安着?

  洗完就走人!

  我瞪她一眼,想及那夜为她洗脚的情景来?抱住她的腰将她放在缸沿,她很轻没几两肉?

  以及捏着她的脚趾的奇妙感觉?

  如今都不知消失何方了?

  蛮感念的?

  天气实在冷!

  我早早就躲进棉被里!

  素真还在批改作业哩?

  我很快就睡着了。

  也没人来吵我?所以就一觉睡到天亮!

  我梦见有人来要求我去寺院当住持?

  我也答应了。而一身清净,十分得意!爱现。

  早餐后,我不再回到梦幻小屋之一去。

  我突然想一个人去冬瓜山的小溪石上坐,静一静。

  就立即前往。

  「凤姐,我去山上走走!」

  「冬瓜山?」

  「就那个溪底!」

  「小心!」

  十一月二十九日,星期六。

  太阳出来了,冬日的阳光,十分珍贵,我沿着小山坡一步一步的走了上去。大王椰树高高的在上面俯视着我。好像它才是命运之主?这不免荒谬!

  阳光中,枝叶沙沙的响叫,有风,很冷,到处飞闯!

  我生命的瓶颈?已然过去!十年,十年就这样的过去了!不管当作了什么?十年就这样的过去了。

  我现在没有瓶颈!

  因为我不玩妄世之流之集?

  我在虚妄的命运中,解脱出来!

  以真命独存。

  我用这个骄傲鄙视宿命的不可超越?而淡泊的向前行去。乍看之下我是一个糟老头,贪爱女色,一事无成,再次一败涂地!

  不知我已深入经藏?觅见自性!

  妄可以逼真,但不是真!

  真在真地,一旦照见,锐不可挡。

  可以破一切妄,而有馀,而不损其元真?

  这样的我的左脚,才是真正的我!

  世人恐怕无法照见?

  也没关係?

  我就我行我素了!

  这样的一个想法使我快乐!

  苦行僧如已觅自性?他是无敌的!

  因此,我已永生。

  以这个光明与骄傲?我深入冬瓜山去。

  溪石还在。

  阳光星散于流波溅石之中,灵动无比!

  一枚落叶,从远方飘来,流过我足前,又飘泊前去!我并不阻挡?也不捞取!

  生命不可取代的,即是当下的光景。

  啊!不然又是什么?

  一无所有,一身轻,也因此什么也可以拥有?

  无,方能妙有!

  真心可以明鑑!

  这样就无所谓好日子与苦日子了?

  也没有贪得与失落之辞?

  快到九点多,在一阵冷风凉凉的吹过之后?我猛然惊觉。

  有一个人站在前面,晃身而出。

  是张丽桃!

  「你怎么出现在这里?」

  「我今天休假,我怀念上一次与您在这里的对话,我以为我可以因此自救?可是搞砸了!

  我又失去我先生的心?我被赶出去!

  我败得多惨,只能来投靠您!

  可是我变成奴?

  失去自尊与骄傲!

  因为我不是靠我自己的力量把自己解救出来的?

  我和小珊虽然得到了光明与自由?

  可是我也永远失去自我与生命的价值?」

  又问我说:「您知道我心里的痛吗?」

  「知道!」

  「为什么我的命这么糟?我不能自己站立起来?不能养我自己和小珊?而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

  「不!不!不是这样?」我又说:「人不是世界的主人?人一出生就必需靠母亲哺乳长大,不可能自己存活?七个月才能坐,八个月才能爬,直到十八岁才能算成人!人要靠其他的人的恩赐而活下去的!人不能独活?

  我也一样?佛也一样!

  就是天帝也一样!不能独存?

  这并不可耻?」

  「可是我为什么这么难过?」

  「因为你太相信自我?而不肯屈服于非我的一切力量?从来不正眼看太阳一眼?不肯尊重我以外的一切,註定一辈子失败!」

  「哦?是我执太强了?」

  「对!」我又说:「我,这个我没有那么重要?也没有那么伟大?」

  丽桃说:「无我才好!」

  溪风冷凉,叫人觉醒。

  人间多事,山溪潺潺!

  我说:「也才能得到平凡的自由!」

  我又说:「你可以表现你的看法和风格,也应明白别人想要你的是什么?而可以捨给别人?」

  「哦?」

  「不急,慢慢改变,好吗?」

  「好的!老伯!今天的对话,好高兴!我想我的确应该改变!以感恩的心,面对一切!」

  「嗯!」

  感恩比较容易做到!

  无我则难?

  尤其一个以骄傲而奋力存活的女人?以我执作为盾牌,衝向敌人的阵地?不如无我而活存在当下?

  因为不自量力?不肯道歉?也不肯原谅别人?则失去生存的空间!

  我不再跟她对话?

  只看着潺潺流逝的溪水,冬天水小了,但不减其威猛?

  我们呆了莫约一个小时?

  「您肯坐我的机车回家吗?」

  「肯!」

  我紧抱住她英挺的腰肢。迎风驰下山去!

  回到家已经快十一点了?

  她跟我上去温馨屋,帮忙准备午饭。

  什么话也不再说了?

  人生苦短!

  自苦如是,实在是因为我执在作怪!

  第六章:无法征服的自己

  虽然这个我为千古业力之所纠缠?所以,亚歷山大大帝,虽然征服了世界?却只得年三十三岁就辞世了!

  一个人不可能在有限的生命中,样样成功,安享晚年?

  人生总有高潮低潮之时?

  必须忍受,随顺!

  不能一味的反抗?

  想开了?其实也没什么大道理?

  随顺,随缘得宜而已。

  万事不可勉强?损失的财物一时无法回来!

  亚歷山大,征服了全世界。他死了以后,经过若干年?他征服的世界不见了?

  只留下一页歷史,令人缅怀!

  如此而已!

  人在世间,乃是过客?留下的痕跡终必消失!

  不是吗?

  那么得失只在心中,一切空假?

  我老伯如此?丽桃也如此!

  下午,我打了三千字的小说稿,虽分三次?还是好累!

  在温馨屋小睡一下,也没人吵?

  晚上又被彩衣领去了!

  洗完了脚,彩衣说:「老公陪我喝杯酒?」

  「好!」

  「换喝金门高粱好吗?」

  「呦,你升级了!」

  「对!」彩衣又说:「因为有人告诉我说:常喝米酒,头脑会当掉!会康古力!」

  「你不常喝吧?」

  「不常喝?」

  又说:「大概看到你来才想喝?」

  「想作爱又怕怕的,先喝点酒!」我笑她说:「是不是这样?」

  「人生苦短,只能喝有限杯!」

  「我跟你讲个笑话!」

  「嗯,好!」

  「我三十九岁那年回岳父家,看到他抄在日历本上的诗句,以为是他老人家的创作,就抄回来,写在小说里,后来才知道,那首诗是唐诗:饮尽有限杯。他抄来的,哈!一模一样的!」

  「嘻嘻!有没有人检举?」

  「没有耶!是我自己发现的!我也没去更正?以后出书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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