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着手机的指节发白。
看看,他允许她去念她想学的计算机,她学会了却用它来对付他。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忍着胸腔的痛,在急促的呼吸间朝床上躺着的迟樱丢出这句话。
她嘴巴里含一根棒棒糖在看他给她带回来的原版漫画书,支着脑袋看他一眼,咽了下口水,含糊不清地说:“对不起。”
这是在道歉?
这是道歉该有的态度吗?
她不知道自己对他做了多么过分、多么残忍的事情啊?
迟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果然就在下一秒她的手机被砸到墙上,粉身碎骨地炸在她耳朵里。
她眨了眨眼,抬头望向面前盛怒的聂桓,整个人的气息翻腾着暴戾,那架势好像要把她大卸八块一样,她不禁合上漫画书问道:“你要打我吗?”
哟,狗狗生气了。她在心里笑。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打你,”他所拥有的力量从来只用于保护她,“我怎么能对你动手,你是我最爱的女人。”
他的语气又显得那么沉着,仿佛在发狂的边缘选择了上吊。
“哦,那就好。”她垂眸匆匆将嘲弄和戏谑遮掩。
“你保证你不会再这样做,迟樱。”
他怕她不想着哄他,纵使头脑发热,依然向她乞求。
可不等她开口,他就紧接着发出一连串空投炮弹似的质问。
“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我让你觉得烦了是么?”
“我比不过你的妈妈,你的游戏,你的音乐,你的代码,对不对?”
他干脆地问道:
“迟樱,你爱我吗?”
针对他前面提的几个问题迟樱都在脑海里迅速罗列出了尽善尽美的回答,保证他听了会满意,唯独最后这一问,她只能交白卷。
如实交代还是对他说谎,都没有好结果。不爱就是不爱,她明白她对他从来都没有爱的感觉,她对他好不意味着就爱他。
权衡之下,她必须把前面的答卷全部乱写拿个糟糕的成绩,以此转移他对最后一道问题的注意力。
她显出不屑的表情:“你每天问的都差不多,而且你明明也在找人监视我,我还自己打字回答有什么意义,你也不相信我。”
“你还是不觉得自己做的是错的。”他绝望地叹了口气,上了床按住她下巴把她嘴里的棒棒糖拿出来撇掉。
转眼间他就在她的推搡下把她扒光了按在身下,一边抽出腰间皮带把她手腕绑了起来。迟樱没有等来他往日温柔的爱抚,只有粗暴地侵入,他一寸寸将她撑开。
她很疼,眼角噙着有意为之的莹润,无人知晓她蛇蝎般冰冷的内里,犹一副无辜可怜之姿在她的信徒面前东诳西骗。
她的双腿被他折起推向她,而后他往深处报复着,他的唇齿肆虐她的肌肤,只为他自己怒意驱动下对肉欲和快感的满足。
迟樱很不快,他真是阴险,居然不脱衣服,摆明了不想让她舒服,之前他总是用身材来讨好她的。
“聂桓,我疼……”她喘着气,样子委屈巴巴的。
“AI也会疼吗?”他讥讽一句,反而搂紧她,加快挺动着腰,听着肉体媾和的声音与她那断断续续的呻吟交织在一起,恶意地问她:“那这样疼不疼?疼不疼?嗯?”
你可是舍得往我心窝里捅啊,宝贝,我才是真的要疼死了。
他眸中阴鸷如巨蟒,癫狂地想要把她的灵魂绞杀,使她成为一具听话的空壳。
“对不起嘛,再也不会拿那个糊弄你了……”她趁着间歇软着语调向他说。
她觉得实在是太不公平了,于是越来越卖弄可怜,希望为自己争取一点福利,“你也把衣服脱了吧……”
聂桓堵住她的唇,在她嘴里勾着那条舌纠缠不休。
不要听她说话,她很会玩弄他的心,如果这次让她得逞了,那他的底线又要往下降了。
他需要她真实的情感回应超过肉体的缠绵,所以这次他宁可事后承受她百般摧残,也绝不让步。
他要看见她脸上出现真切的悔意,向他认认真真地道歉,并且真心实意地保证不许再有这样的事情再发生。
迟樱身下黑发若羽扇展散,还拿酸疼的腿蹭他的腰,红肿的唇瓣翕动,撩拨他心尖,“我也想亲亲你。”
“游戏和我哪个重要?”他装作没听见,自顾向她提问。
“你重要。”
“撒谎。”他无奈地摇摇头,抱着她从床上起来,托着她让他依然插在她里面,一路从他的卧室走到她那间。
他腾出一手拉开电脑桌前的椅子带着她坐下,握着她腰调整了下姿势,又朝里面戳弄几下,把她小腹顶得鼓起。
有力的臂膀牢牢地扣住她,他开了电脑打开她的游戏,音量调高,直接开了把排位,然后在泉水挂机。
他稍微地把座椅侧着,让她看。
迟樱不禁要夸他这招真是高,她沉默了一会,然后探出被绑着的手想碰鼠标,而他更是先她一步,伸手猛地把她的无线鼠标连带键盘一块从桌上扫下去,两件东西噼里啪啦地在地上响个痛快。
“你队友都急得发起投降了。”他舔她的耳垂笑着说。
“你能看懂韩文吧,他们在说什么?是不是在骂你?”
她下面涨痛得很是难受,还得给他翻译,她不想翻译,而且心里有点着急,她最看不惯挂机了,而她现在却被迫成了个挨千刀的挂机狗。
聂桓见她脸色冷漠而烦躁,干脆把她压到桌子上站起来开始操她。
“我知道有保护机制,输一把掉不了段位,所以我们今夜就一直输到你掉段或者被举报封号为止。”
他喘着粗气,告诉她。
“我只要你跟我好好道歉。”他吻着她的耳朵,给她指明方向。
迟樱心里茫然,她压根不愧疚也不觉得对不起,那怎么装得像一点好让他以为自己在诚心道歉呢,要不哭个稀里哗啦的?她现在正好感觉疼,借着疼痛哭的会容易一些。
以前第一世地时候他还没那么了解她,她演戏是很有用的。
现在他也越来越懂她了,那点伎俩没法再用了。
她歪着脸,瞳孔上移正好看着屏幕里队友给她点问号。
两路的二塔早都掉了,小龙大龙也自然已是对方囊中之物,中单在家挂机,其余四个人怎么打团呢。
他的快感渐渐攀升至顶端,从她身体里及时撤离,接着迟樱感觉大腿上一热,黏腻的液体顺着她腿部线条往下流。
他把她抱到腿上坐下,牵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臂吻着、亲着,给她说话的机会。
“嗯……”她因为下身的不适而哼唧了声,在他怀里蜷缩成一团。
“没什么要说的?就是不想道歉?”他给她揉着她的腿腰,话里已经没有之前的那股戾气。
她琢磨着,叹了口气看似愁肠百结,嗓子有点哑:“你这样除了我谁敢和你结婚。”
“脾气这么不好,空有张脸有什么用,谁会要你。”
PUA一下,应该没什么用吧,她还在思考着对策。
“你明明都懂,我只有你,那你怎么还能忍心那样对我?我需要你,我需要你爱我。”他恳切道。
对他来说,任何的冷漠、敷衍和躲避都可以置他于死地。
而他想活着。
迟樱想,果然没用,他对自己的自我评价和她一样低,低到无法再向下打压。
于是她认真地站到他的角度上尝试去感受一下他的苦楚,毕竟她有这个义务,谁让她要养着他呢,总说早晚可能会腻,她还是舍不得给他放归。
让她想想,她有没有类似被欺骗感情的经历呢?
想起来了,她之前很喜欢的一个歌手后来被曝出来抄袭,而且这位歌手还引导粉丝网暴原作者。
“聂桓,对不起,我想了想,这次确实是我做得不对,我不应该随意地对待你,以后你的消息我都自己回复,不会让你伤心了。”她神情挚诚而严肃。
聂桓仔细打量,发现她的认真模样无懈可击,并且她没有发出任何肢体动作来引导他、迷惑他。
“我原谅你了。”他如释重负,热情地向下亲吻她的脸颊。
随后他发觉体内的那股狂躁因为失去了正义感而迅速溃败,拼命地向后撤退,直到最后把他孤零零地留在她的面前。
他空有胜利,却感到不安。
他们依偎着,气氛刚开始回甜。
“你刚才把我弄疼了,你知不知道性暴力也是暴力?”
聂桓怔怔地看着她,她态度温和,但已经开始向他发出诘责。
“你说过你不会打我,可你都做了什么……我相信你,愿意给你机会,才如此卑微地留在你身边,听你的话,给你道歉。”
“你难道觉得我们像第一世那样相处比较好吗?我应该表现得害怕,天天吵着要离开你?”
她轻轻地抚摸着他一侧的脸庞,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说:“别让我再死掉了,你不是说这很痛吗。”
然后聂桓认命地叹了口气,伸手按主机的电源键关掉她的电脑。
这事就快结束了。
等他们泡在浴缸里时,她用那种才拆封的一次性剃须刀片扎进他皮肤半厘米深,在他的左臂上缓缓地划开了一条小拇指长的口子。
他就抱着她,就这么看自己的血流出来,在血液落入水中前他把那条手臂伸在外头让血滴在地上。
迟樱把刀片放在浴缸边缘,解释道:“真的很疼,比这疼。”
皮肉被划破的尖锐刺痛下,聂桓只是笑了笑,爱意浓浓地求她:“你再多划几下吧。”
“不了,再划就是我的损失了。”她撩水到他锁骨,俯首亲他喉结下面。
“你好好处理,不要留疤,我不喜欢。”
他说:
“好。”
他们的这次摩擦,这下才算是真正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