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血
她遇到过很多不怀好意的人,不怀好意的男人,也是如此昏暗的灯光下,红的绿的波点彩灯投照到露着乳沟的襟前,男人故意泼洒酒水,接着就说要替她拭去胸口的酒渍。对上季云衿的双眼,楚红便觉得似曾相识,但面前的女孩——说是女孩也没什么不妥,她小她将近十岁,只因一句平平无奇的问话就从双颊红到耳朵尖,整个人像一只煮熟的虾子,缩回了触须。
季云衿自然不是故意,不过是对着楚红布满胸部的红痕心生愧疚而已,这间房子肮脏污糟,就算要做,她也不会选择在这里。至于为什么心虚地缩回手,季云衿也无法解释,本就是因肉欲维持的关系,贪恋对方的肉体再正常不过……她没有付钱,她想起来,自己没有付钱,或许楚红也这么想。
楚红不打算再提钱的事情,不用看病,本就替她省下了一笔钱,再提钱未免让自己显得斤斤计较,季云衿也算是她的熟客了,更何况这桩乌龙事件让她们有了一些“相依为命”……“相互取暖”……的错觉,楚红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错觉,虽然现在发生的一切则不在预料之中——从一开始,被女人找上门就不在预料之中。
“继续吧。”楚红又闭上眼睛,她太累了,抬不起手臂:“你的小说写怎么样了?”
季云衿不知道楚红为什么提起写小说的事情,只好实话实说:“退稿了。”
“写小说赚钱吗?”楚红感受到季云衿温暖的手掌包裹着自己的乳珠,不由夹紧双腿。
“还好,有时候赚钱——”季云衿换到另一侧,俯下身子认真地给她上药:“赚钱的时候赚钱,不赚钱的时候只能喝西北风,又要满足读者,又要满足编辑。”她开始说废话:“最难的是满足审核员。”
“写黄色小说还有这么多门道?”楚红听不懂,她平时连公众号推文都很少看。
“不是黄色小说。”季云衿下意识地辩解,就像她认为《金瓶梅》不该被称为黄色小说。
楚红无意与她辩论,想起她是个文学老师的事情:“你不是大学老师吗?工资很高吧,怎么还要写这些东西。”
季云衿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在床上长篇大论说到理想和文学,有些煞风景,她的手沿着楚红的肋骨向下,停到小腹上,看向楚红紧紧并着的双腿和稀疏毛发上方那道旧伤疤。
不等季云衿开口,楚红就睁开双眼,拿过枕头垫在腰下,将双腿抱到胸前,方便季云衿上药。
光线太暗了,季云衿根本看不清她伤在哪里,只好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楚红却支起身子盯着她:“开手电筒干什么?”
季云衿又慌乱地关掉:“这房间没有其他灯了吗?”
“你不是说伤在里边,随便涂点药就行了。”楚红看着她放下手机,才放心地躺回原位。
沾着药膏的手指小心翼翼地从阴唇划到穴口,季云衿在上药之前专门买了指甲钳,重新修剪了自己的指甲,可惜这里没有卖指套的地方,她在进入之前想起来知会楚红:“我进去了。”
楚红没有回答她,这听起来像是初经人事的处男掏出鸡巴操她的时候说的台词,而季云衿不知道进去过多少回了,不过是上药,她索性扒开自己的阴唇示意她快点。
季云衿指腹轻柔,丝毫没有昨天操她时的狠劲,但还是摸得楚红火起,体液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季云衿还没反应过来,楚红就立刻爬起身,抢走她手里的药膏,却看见白色床单沾染上鲜红的血迹。
“你流血了。”季云衿愣在原地,看着自己沾血发红的指尖:“是我划伤你了?”
楚红也低头看向自己腿间淌血的地方,季云衿急忙从床头的塑料袋里取出抽纸递给她,期间还不停追问伤到了哪里。
“你有病吧?我来月经了。”楚红擦拭着自己的穴口,算日期确实是她该来例假的日子,只不过推后了几天。
季云衿放下心来,淡淡哦了一声就转身下楼,去给她买卫生巾。
等她上来,楚红已经坐到了马桶上,一脸痛苦地捂着肚子。她平时也有肚子疼的毛病,据说是年轻时透支身体的表现,也有人说是遗传,体质问题,总之她没有一次不吃止痛药。季云衿就很少腹痛,所以完全忘记止痛药这回事,站在浴室门内问她要不要红糖水,一种传统的止痛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