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
他爸不是说他妈追求真爱,私奔被抓回来,才自己疯了吗?最后她还想不开自己纵火自焚!
可在他哥嘴里的真相,怎么颠覆成另一个不堪的样子?
梁父回过神来,暴怒扬掌,“你在老爷子面前浑说什么?!”
“――啪!!!”
那面大吉牌带着狠劲砸过男人的鬓角,刮出一道血迹,又嘭的一声撞上玻璃窗,发出刺耳的声响。
“爸,爸,这小兔崽子疯了!他就是记恨我送他出国!你也不想想,你强迫室友闹得那么大,还能怎么混?”
梁父捂着伤口,怒得额头青筋暴起。
然而出国前只到他肩膀的儿子,如今长得枝繁叶茂,那身后阴影――
仿佛能遮天蔽日。
他忽然有了几分惊惧。
“是我搞的事情?”
班斐扬唇,“怎么不问问你那高姓小情人,给他资助过的高中生灌得什么迷魂汤?”
“反了,你真是反了,什么高姓小情人,我跟他没有关系,当初都是你妈出轨,她品行不端还教坏了你!爸,要我说你就不该给这小兔崽子留遗产,他眼中完全没有我这个爸,只会祸害梁家的基业!”
梁老爷子咳得厉害,似乎对着父子分裂的一幕很是痛心。
然后他颤巍巍的手举起来,再度伸向更有潜力的长孙。
袒护之意显露无疑。
梁老爷子老泪纵横,“是,是爷爷对不起你妈跟你……”
“――爸!!!”
梁父似乎有些不敢置信,父亲竟然越过他,选择那女人跟她的儿子!
而梁老爷子这一句,无疑是坐实梁父婚内出轨高梦圆小叔的私情,甚至有洗白儿媳妇跟小白脸私奔的架势,逐一为长孙在梁氏铺路。
梁家人被这泼天狗血震惊在原地。
高梦圆更是恍惚不已,她那向来好形象的小叔……怎么会是个gay?
还跟她预定未婚夫的爸爸搞在了一起?
但谁也没想到。
梁老爷子辛苦营造起来的优势以及亲情牌,被长孙的下一句破坏殆尽。
长孙轻飘飘道,“梁老爷子,梁先生跟小情人在秦邮公馆厮混时,你没少给他们擦屁股吧?”
“班女士求您放她自由,您说得好好的,倒是反手就把她关进那间书房。怎么,如今梁家老的老,嫩的嫩,都不中用了,你这才想起我们弃车保帅呢?”
梁老爷子的手臂凝固在半空,整张脸如同灰白的泥板。
“可惜,梁家太脏了,别碰脏了我的手。”
大少掸着衣摆起身。
“今儿个人也见了,戏也看了,诸位,恕我失陪。”
班斐起身,折扇又一次敲鸟笼。
“公主,再唱!”
“退~退退退~退退退~”
稚澄并不知道同一个世界,不同的参差。
有人已经在家人群杀疯了,有人还沉浸在失恋的痛苦中。
但是!
爱情没了,朕的江山还在!
稚澄只能忍住悲痛,全身心专注学业,同时正式接手烂尾楼的复工重建工作。
大魔王短时间内两度失恋,亲自坐镇外联部,众部员工作效率肉眼可见提升98%。
生怕自己被点炮仗。
周末,稚澄为了补偿自己,看了部生猛的爱情片,男女主刚开场,都生猛啃得脑袋都瞧不见了,感情进展飞快。
她战术后仰。
这是杭颂雅给她的,据说她靠着它的社交威力,已经征服了外联部、勤工部、技术部等全体女生,除了纪检部那群性冷淡,影响她友谊帝国的版图扩张。
嗳不就是她表妹跟他们老大分了个手嘛?至于每次见了她这个表姐都跟杀父仇人似的?
虽然坐拥镇部至宝多年,但这是稚澄第一次看,她的每一任男友好像都很介意她看男人,街上的不行,影片的也不行,总是想方设法给她洗脑。
导致稚澄至今还未开眼荤。
现在――
她气咻咻地想,我就要看!
不过比起随时随地都在大秀胸肌的男主角,稚澄反而更喜欢出镜极少的配角。
黑发败犬,yy的神!
那真是,水得一批,黑发,白皮,高瘦,扎着黑绸阔裤,在片中扮演了一个百发百中的神箭手,最喜欢跟女主亲热的地点是弓道馆。
美少年,黑白服,弓箭。
稚澄捏着下巴。
这届的导演属实是有点东西的。
稚澄自然而然地,想起了她年少第一次的春日梦境。
空旷无人的弓道馆,性冷的檀香,黑短发湿湿地擦过耳际,白筒袖收束出一截漂亮的手腕硬骨,少年一丝不苟掖起传统弓道服,漆光胸甲勾勒清瘦轮廓,双肩高挑又凌厉,当他持弓站射,眼底冲着一股势如破竹的寒气。
凛冽,冷酷,宛若神迹。
周身浮荡淋淋漓漓的水光,热的气流浸透了她衣衫。
神性与荒春共生。
少年的箭矢射进了灿烈的日光里,也射进了她那一段从未燃烧的空白里。
然后稚澄越想越气。
越想越气。
都怪她那自作主张的狗表姐,搅黄了她的完美初恋,现在新欢飞了,她初恋也被拉黑了,想吃个回头草都不行。
她爱情之路如此坎坷,杭颂雅要负起很大的责任!
稚澄把狗表姐拉出来,日行一善。
追求卓越日劈八砖:「拔刀吧今天你我只能活一个!!!」
杭颂雅:“。”
她头回见表妹失恋得这么惨,对周遭环境跟人群的伤害力是与日倍增啊。
她表妹长得乖乖水水,坏男孩最爱的那款,从小到大自带招渣体质,让家人们狠狠捏了一把汗。
就说她绯闻对象一号吧。
初中部鼎鼎有名的校草,大她两岁的小哥哥,也是数学科代表,长得白净斯文,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大家也是看他走两步喘三口的病弱体质,又是优等生的良好做派,没过多为难他往表妹书包塞情书的举动。
然后这人渣露出了真面目。
手都没拉过,就拉着表妹逃课了!
那一夜吓得他们全家包圆了整座酒店,都悲观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结果呢?
他们扑了空,房间里只有条哭成美人鱼、快要昏厥过去的病弱校草。
家人们:?
至于她那表妹,扎了两根浅粉波点的兔耳朵,被人在射击馆里逮住。
当他们吞吞吐吐询问酒店事情,除了那两根兔耳随风招摇,她没有一点女孩儿的羞臊,利索拆着枪支,脾气很大地训斥。
“不要再跟我提他!说临死前找到了世界第一宝藏,要跟我分享,搞了半天要亲亲,舌头比我还粉还嫩,哼,我们今生只能做姐妹了!”
家人们:??
小祖宗正在中二期,慕强心理旺盛,又对粉色系占有欲强,平等地歧视每一个跟她抢占粉色的男孩。
再后来那家人连夜搬家出国,偶尔听到消息,也是他们带着儿子四处看心理医生。
据说病弱校草严重惧女,至今还从那粉色阴影没走出来。
惨到家人们默默咽下了追责的念头。
初中男孩就敢这么明目张胆,上了高中就更不用说了。
走了个腹黑校草,又来了个痞帅青年。
连装都不装了,混进学校,利用广播搞了个全校示爱,当晚联合小弟打掩护,避开了表哥表姐堂兄堂姐安插在学校的眼线,就带表妹去兜风。
兜风是假,搞事是真。
当全家人得知那小混混骗过不少女孩,他们气得面红筋爆,怒不可遏,抄齐家伙倾巢出动,结果中途被叫去了医院。
家人们:!
什么?这畜生已经闹出了人命?
众人目光碰撞,杀气满溢。
去到之后,表妹的外套浑身是血,吓得他们都傻了。
问起得知,混混跟同行女生双双进了抢救室,她就是个路见不平、报警救人、被血污了外套的好同学。
她噘着嘴老大不高兴,“这个骗子,广播里说要把全世界送给我呢,飙车也不给我多备个少女粉头盔,又是未成年没有驾照,我珍惜狗命,拒绝搭乘怎么啦?
“我说他赶着去投胎,他还有脸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