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十三节：白鹭戏精演忠心，狐妖捭阖立维新。 | 【原神OOC同人】云来海战争

神里绫华还在为社奉行的一地鸡毛善后，听闻将军大人传召要御前决斗，然后是得到了九条裟罗上奏的前因后果，却不着急前往宫中，而是自行其是找了还在奄奄一息的宫司八重神子。
经过再三劝说——外加撒币——鸣神大社放行，她径直进了神宫内殿，一把拉着神子的手，不是亲姐妹，神似亲姐妹。
“神子大人，现在稻妻风雨飘摇，我已接到旨意，大御所殿下传召我进宫，要做御前决斗。如何处置，我想和您商量清楚，以作万全之策。”
八重神子久病惊坐起，如此大事如果走向不受控制，不仅是幕府现在整个垄断资源的权贵关系网，就是看似独立于世的鸣神大社不可独善其身。
她也语重心长对着神里绫华叮咛，好像这对案发前还在聚众和纨绔子弟们淫趴的女人，这会儿忽而屈原岳飞附体，要当稻妻版的诸葛亮死而后已。
“绫华小姐……咳咳，如今稻妻形势复杂……以我所见，你还是得进宫，但是，不能参加御前决斗。”
“这是什么话说？”
八重神子吩咐巫女退下，确定隔墙无人才说明缘由：“御前决斗无论输赢，此次事件都会对政治造成影响。名将九条裟罗受审而死也好，雷电将军废除锁国令和眼狩令也好，无一不是动摇政权维新之举。如果事情牵涉到你，雷电幕府可能会拿你当替罪羔羊平息民怨，如璃月传说杀死皇帝曹髦再被迫背锅的侩子手成济。神里家如今人丁凋零，令兄瘫痪，如果你再有个闪失，神里家等于灭门。”
神里绫华心有同感，自父母死于暗杀，神里家在稻妻贵族中一直不稳，如她隔三岔五和贵族小姐夫人们淫乱也好，还是兄长“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也好，除去色情欲望，也是想通过这种黑色关系维系在贵族种姓内的地位。
如果真是幕府一声令下，那她们兄妹的努力将前功尽弃。
可是光是这样也不成方法，她继续询问神子方略：“找个借口推脱倒也好办，我却没合适的安排。就算目前不是我去御前决斗，此事沸沸扬扬已传遍鸣神岛。还请神子大人再给主意，如何大而化小，小而化无。”
神子想得清楚，社奉行与鸣神大社一直是盟友，同样在幕府中边缘化的政治地位使得二者唇齿相依，于是继续出谋划策说：“既然这次事态闹大，不妨闹个更大的事态。比如说……”
神子耳语吓坏了绫华，她想要推辞却被神子死死抓住：“事到如今，没有办法了。万一失败，我们现在就得完蛋。事成不成，在此一举！”
——天守阁前等待的雷电将军焦躁不安，好容易看神里绫华近前，刚想怒斥为何姗姗来迟，却见神里绫华扑通一声下跪，连吼带叫，眼泪鼻涕全下来了。
“大御所殿下……臣万死，臣万死啊！呜呜呜……(此处省略一万字语气词)大御所殿下，民怨凶凶，臣已查实！还请大御所殿下重审诸多奸臣，宁缺毋滥！”
雷电将军一脸懵逼地命人接下绫华的长片奏章，认真看完以后，一个字：懵。
然后，就是足以震撼全场的怒吼。
“官宦人人可杀！！！！！”
在这份加长林肯般的奏章里，除了对神里家和八重家责任避重就轻，对社奉行和鸣神大社的腐败问题惜字如金，对神里绫华和八重神子重点歌功颂德，基本上还原了目前雷电幕府泛滥的腐败行为。
如果仅仅是腐败，不足以让雷电将军震怒。
真正让她宁可不要威仪，也要当众情绪失控，正是最大的问题：无能。
天领奉行收缴神之眼的努力，不说是硕果累累吧，起码是个高开低走，堂堂幕府军只有对手无寸铁的平民重拳出击，但凡有点武力值的无不是被吊打，结果为了这群米虫，每年雷电幕府花费巨额军饷，然后竟然还有至少一大半幕府军士兵拖欠军饷，反而是九条家和柊家为代表的一部分贵族中饱私囊，快速走上公款致富路。
至于什么幕府军落草为寇打劫同行，勘定奉行吃拿卡要一分不上交，天领奉行敲诈勒索公开售卖犯人家产之类，和九条裟罗所说不是分毫不差，而是更加严重。
神里绫华看雷电将军震怒不已，一边眼神示意幕府军士释放九条裟罗，一边继续嚎啕大哭赛过了申包胥哭秦哀公。
“大御所殿下，臣啊……臣要请罪，身为社奉行之人却不能纠正风气……此次御前决斗，臣要一死报国！”
说罢，神里绫华拿出太刀就要去和九条裟罗拼，雷电将军心烦意乱命人阻止。
“不要阻止我！我要奉命去决斗！大御所殿下一定要杀忠臣！殿下无过，臣愿为之！”
神里绫华一把鼻涕一把泪要去厮打，无论多少幕府军士兵阻挡也是人挡打人，一定要和劫后余生的九条裟罗一决高下。
九条裟罗也是释然，想要过去接受安排：“不要阻拦了，就让绫华小姐和我一较高下。我既然上奏冒犯了天颜，就要有个交待。”
这样士兵们又要阻拦发了疯去“杀忠臣”的神里绫华，又要劝阻心灰意冷“死谏言”的九条裟罗，忙前忙后，一群热锅上的蚂蚁。
雷电将军越看越烦，台下荒泷一斗反而不耐烦了，拿着狼牙棒指着高处御座的雷电影。
“喂，不是说好了要御前决斗吗？要不，你来？”
雷电影厌烦于这乱哄哄的局面，五百年毫无创新的僵化让她适应不了现在的乱子，要是一刀把这些货色全杀了大概真的是太极端了。
神里绫华看雷电影犹豫不决，于是趁热打铁，继续做个表忠心。
“大御所殿下，如果杀害忠臣，我也不能活于世。不过就算要死！我也要谏言！稻妻必须废除锁国令和眼狩令！然后尽快改革，行至冬国和枫丹国科技！改组军队，征伐提瓦特大陆，开拓资源资金由我们垄断的殖民地！不然人多地少，资源匮乏，继续下去，坐吃山空，自取灭亡！“
雷电影瘫坐在御座上，周遭的军士请示意见，只得到她迷茫的沉默：
真杀了幕府三奉行所有人，一瞬间雷电影将成为孤家寡人，真一个人的政府；
低效腐化的幕府现体制配得上“定体问”，不改革只能如明末故事；
稻妻物产匮乏，人因此多学武艺，多以当武士或流寇为生，武士吃军饷，吃不上军饷就当流寇，杀人抢劫，“稻寇”因此名扬提瓦特；
稻妻流寇遍地，山寨遍野，长期不服王化，西陲海祇岛物产最差，土地几乎全盐碱化，更是历来骁勇悍匪层出不穷。
要是这个时候八重神子在……
“禀告大御所殿下，宫司八重神子大人赶到！”
雷电影立刻起身，见轿子抬着虚弱的八重神子前来，不容手下，亲自扶着神子一步一挪，等安排神子落座，特意用了锁国前须弥进口的长床，神子也是反复寒暄答谢。
“阿影，我认为神里绫华所言极是。”
“哦，你也认为她说得对？”
神子深知阿影爱慕虚荣，死要面子，于是也就坡下驴，说道：“稻妻之所以战乱不断，匪患不绝，根源在于人多地少，物产匮乏，无法供养人口，无法发展产业。人总要吃饭，然后居心不良也要发达，提刀杀人也要作乱。幕府体制腐败无能，对于这些匪患毫无作为，反而上下相蒙，九条孝行涉嫌勾结愚人众，勘定奉行柊慎介卖官鬻爵。社奉行神里绫人人微言轻，也有监察不力之责。只要阿影你能采取措施，形势还足以弥补，目前正是要用能臣忠臣做事，充实国库社稷，备战以征伐提瓦特大陆，殖民其余国家的存亡之秋。”
整个过程完全洗白了雷电影身为国君的治理责任，避重就轻淡化了神里绫人也参与坍塌腐败的连带责任，暗示九条裟罗等人是可以重用的能臣忠臣。
雷电影本不擅长复杂环境下抉择决策，又像乾隆帝贪图“明君”的名声，既然八重神子已经帮她把责任开脱，就坡下驴，下一步好办做了。
她吩咐士兵收去了神里绫华和九条裟罗的武器，再三保证不会危害后命荒泷一斗一行人上前。
对着满腹疑惑的众人，雷电影当场发布了口谕。
“幕府之制，落后于世。三奉行官，专职不显。寡人今起改制，参考至冬枫丹，此即‘周虽旧邦，其命维新’。工业技术，全面导入，教育子民，内生科研，殖产兴业，富国强兵。而后整军备战，开拓万里波涛，则天下无处不殖民。以外国之资源，独养我国官民，‘清理’土著，移民实边，生存空间，大为拓展，岂不美哉？”
九条孝行等一大票旧幕府官僚肯定要在接下来的“改制”中死的不能再死。
下一步，便是体面地补偿忠臣。
“今改制草创，命九条裟罗为兵部卿，主管军武；神里绫华为大藏卿，总统税币；鹿野院平藏为警部卿，办理公安；久歧忍为内务卿，总司人事；长野原宵宫为军造卿，专办军备；荒泷一斗为邮政卿，暂署通商。以上原非武士者，今起赐名分。”
旧幕府官员与无背景草根五五开，既能减少旧幕府势力在改革中的反抗，又能让新势力进来加强内卷压力。
而且所用的所有人此前都没有担任要职：九条裟罗只是一个军团副司令，听命于义兄九条政仁；神里绫华从未当官，给社奉行神里绫人当师爷，打下手；鹿野院平藏一介警探，连一个科长与力都不是；久歧忍学富五车不假，却是暴力团黑帮二把手；长野原宵宫事业涉黑，确证包庇逃犯走线；荒泷一斗不学无术，刚还涉嫌大逆。
比起通过熬资历上来的正常途径，正常官僚大多是上班打卡，换个老板照样干，这次提拔完全是雷电将军“私恩”，是她单独和这些人建立上下恩情的关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更像五百年前刚立三奉行之例。
既然给了忠臣们待遇和官职，之前涉嫌“不纳谏言”的昏庸也就将功补过，时过境迁了。
“另外，八重神子劝谏有功，能力高垂。寡人垂拱，以八重神子为太政官，开府仪同三司，总司诸卿。”
尽管有许多不可饶恕的黑历史，比如受贿，淫乱，造谣，迷信等事，八重神子却是雷电影唯一的眷属和闺蜜，是货真价实的自己人。
如果神子能轻松躲开无想一心之刃，对这些乱七八糟的朝臣磨合，肯定也有更聪明的润滑之术。
至于雷电影，以“总司诸卿”之名把明面的权交给神子，自己躲到幕后，成功了是重用群臣，慧眼识英才，失败了是诸臣误孤，寡人白莲花。
众人既得了各自的待遇，或惊或喜或忧或迷，无不是叩首接受，八重神子又说了一堆场面话，把这次的风波“改”成了君臣“苦肉计”，“调”出了幕府改制的“大棋”，最后这一幕“印证”了“将相和”，在场全是“贤臣忠臣”，大御所也是“慧眼识珠”。
——是日，九条孝行等人均在家中被捕，以“暴毙”之名“被自杀”于狱中，换得家人存活；
神里绫人伤中请辞，并积极捐款支援国库，上谕任为产业顾问官；
早柚无功无过，率旧终末番改任新设”稻妻特务机关长“。
幕府改制太政官，对内殖产兴业，发展生产科学，对外备战殖民，‘绥靖’匪寇充军，以八重神子为第一任首相（太政官），首定年号“大定”（金世宗完颜雍年号），通晓各国，实施新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