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才威风了一趟,忽然她尖叫出声,颤声嘶吼,“你拉着我干哈,你……要做什么?你松手!”
原来此刻倒地的楚傲然突然紧紧抱住了她的大腿。
听到她惊悸如受惊的小女孩子,楚傲然非但没松手,反而一口咬在了她莹白如玉的小腿之上。
花想容痛得秀眉紧蹙,花容失色,额角冷汗直冒,仿佛突然被打回原形,又变成了以前的寻常女子,娇躯一个哆嗦,顿时倒在地上,却拼命去推楚傲然,企图让他松口。
但越是这样,楚傲然越是死也不松口。
余芳菲只在一边冷眼,嗤之以鼻,暗道,该,你活该啊!
花想容胡乱推了几番,终于知道挣扎徒劳,痛得眼泪都出来了,她便去拉扯楚傲然的头发,对上他的脸,愤怒的嘶声道,“你丫究竟是不是疯狗,怎么说咬人就咬人,你再不松口,我只好放狗放猫了……”
然后她悚然住口,因为楚傲然双目猩红,爆发着滔天的戾气凶焰,仿佛一尊旷世巨魔,这样的威压,令人惊悸不已!
“难怪会选中你,果然苏氏后人里面出现了个家伙,身上存在了不得的古怪变异!”
花想容努力镇定下来,“小红,让他冷静下来。”
赤猫一掠而过,和楚傲然对目,低沉咆哮,“喵!”
楚傲然于是忽然倦极闭目,松口沉眠。
余芳菲看在眼里,心头益发震惊。
花想容起身,粗略拾掇了一下凌乱的衣服,再次弯下腰去,抱着昏厥了的男人,跟苏天魁说道,“老家主,或者,我现在应该喊你爷爷了……他身体有些古怪,婚事只能暂且缓一缓,等他好过来再说了。”
苏天魁满脸忧心忡忡,“使者……好吧,既然你喊我爷爷,我也就倚老卖老,直接喊你想容吧,孩子,你的腿,没事吧……而你这是要将他带哪里去?”
花想容说道,“爷爷你放心,我的腿没事,至于他的情况,我也不大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我得带他回去好生检查检查。”
然后她看向余芳菲,“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或者你们之间真的有些你侬我侬,郎情妾意,但别在我花想容面前秀……否则你会死得很难看,死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余芳菲并不言语,只怒目而视。
却总有一抹含义不明的余光,落在她被啃噬的小腿位置。
花想容便抱着男人,在家主大厅那些人各自心怀鬼胎的,含义不明的目光注视之下,出了门口,扬长而去。
经过门口,经过苏文龙,一脚抽射,将他踢进门去,撞在他弟弟,那个怨毒盯着余芳菲的家伙的身上。
回到房间。
花想容紧紧的托腮坐在榻前。
极其迷惑的注视着榻上的男子。
这个咬了她小肚子的男人,犹且在昏睡,这会却发了高烧,她为他覆上了人体降温专用的医用冰棉,却听到他在呓语,含糊不清的,不无情深的喊着,“老婆……老婆……”
待她细听的时候,却听到他咬牙切齿,颇有怨气的喊道,“花想容……花想容……”
她听得一塌糊涂。
这还没结婚,梦寐里他就对自己又恨又爱了么?
而另外一边的余芳菲。
也满心疑窦。
她刚才格外留意了,这个花想容,也有着神奇的恢复能力,被咬伤的小腿,刚才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她还能令猫狗服服帖帖。
她当然和自己一般,是灵族之人。
难道她竟然真是的云姬的化身?
又或者,她是从透过裂缝而来的,其他灵族的杰出代表,也就是人族之人深恶痛绝的“北方魔夷”?
一想到这里,她又想刚才她威胁自己时候的狞狠目光,突然就浑身突然打了激灵灵一个冷战。
难道他们竟然迄今都还惦记着当年之事?
她才发现,即便经过了无尽年岁,当想到“魔夷破界”而来的可能目的,如今重获新生的她,还是打心底的毛骨悚然。
不怕!
她努力安慰自己,那花想容企图通过楚傲然打通苏门禁地的祖堂通道,但楚傲然却是自己控制的异化魔夷,光是这一点,就足够自己做很多很精彩的大小动作了。
……
……
姜蕊晴出宁海,入龙城,并且以这里为折点,一路南下,经过琅琊,单罗,断裂谷,然后进入兕水,以及其东南部的诡雾大泽。
单罗是楚傲然的老家所在位置。
兕水是赵小惠的家乡。
但当然少有人知道,断裂谷就是令自古至今,很多洞悉远古特殊隐秘的人,都毛骨悚然的那条“裂缝”所在地。
毕竟北方戒严,那些魔夷想要成功的破界而来,自然要独辟蹊径。
所以他们迂回曲折的将地点选择在了南方。
据说当他们差点就成功了,远古那一场血战,人族不知道付出了多少代价,尽歼所有的魔夷,才封印住了裂缝。
那场血战。姜蕊晴再清楚不过。
可姜蕊晴自然对这里不感兴趣。
她感兴趣的是,为何楚傲然和赵小惠的老家,为何恰好在断裂谷两侧。
她已经见过了那位据说被女儿克得连丧两任丈夫的妇人。
不过这妇人是个精明角色,回答得滴水不漏,她又不好采取强硬手段,只得悻悻然远去。
在单罗的某个乡下小镇某个小山村,她没有见着公子的父母。
但在镇上见着了那个算字大婆。
她居然静得下心,让那个颇有灵验口碑的神婆给自己算了一挂。
她得到了一个雾行利是的占卜解。
所以她进入兕水东南部的诡雾大泽。
山间多雾,毒虫出没,人际罕至,大泽特有的诡鸦,一路尾随,时不时在她周遭十丈开外的野泽枯树上停落,发出古怪刺耳的不祥哀啼。
她不堪其扰,剑意激荡,将它们逐一击杀。
她占卜的时候,找的是龙台出处。
万商和云姬他们都以为龙台真是任始休从龙城地底所得。
但她却知道,当然不是。
泽间林地多野菇,微腥微甜草苓,还有各式野果,水泽里有不大,但味道极其鲜美的翔鱼。
她暂歇的时候,架起篝火,击石取火,开始烧烤所有就地取材的食物。
呢个令人生厌的男子,无声无息出现。
她抬手就是十数道剑光过去。
那人左支右绌,一身狼狈,求饶不迭,“停停停,我是来帮你的,你怎么能这么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