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周靖芳的话,都叫人压抑的窒息。
我真替白夜远担心。
他妈妈是不是有病?
我不禁挑眉看她一眼。
周靖芳立刻扭头瞪我。
她继续对白夜远说教,“好好在医院不要乱走,过几天我叫人给你量尺寸,婚礼要大办,这是白家的光荣,不要跟不三不四的女人鬼混了,听到了没有。”
白夜远一直闭着眼,可其实他早就醒了,只是不想跟自己母亲起冲突。
可她妈妈太过分了,我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要去出头。
周靖芳却看不出白夜远的脸色,不顾周围人的异样眼神继续说,“男人出来乱搞也不是不可以,至少该收敛吧,什么样的女人都敢要,你真给我们白家丢脸。儿子……”
“住口!”
白夜远咆哮,生气的拽着床边的栏杆坐起来,撤掉了上面挂着的盐水狠狠砸向周靖芳。
我们都吓到了。
片刻的愣神,医生护士一起按住白夜远,生怕他的刀口再一次扯开。
护士用了很厚的毛巾按住他的手背,血水染红了毛巾。
“你……儿子,你这是做什么,我不过说了点真话,你不要生气,妈妈不说了就是,可这个女人,最好尽快赶走。”
她横我一眼,不在乎的拍掉身上的盐水水滴。
白夜远气的胸口起伏,牙缝里挤出一句恶狠狠的话,“你不是我母亲,我们早就断绝了母子关系,你与白家也毫无关系,如果不是我父亲对你的财产分割不清楚,你早已经离开白家。从现在开始,我开除你在白氏集团的所有者职务,立刻回美国处理,收回你手里的全部权利,听到没有?你可以不合作,那我们就法庭上见。现在给我走,立刻马上,出去。”
我按住白夜远,他眼珠都是红的,胸口起伏不断,显然被气的不轻。
周靖芳还站着没动,有人来拽她,她才不得已离开。
被送进病房后,白夜远还没消火,到底要求坚持出院。
我理解他,暂时想躲着,不然他妈妈经常来,好好的人也能被气出毛病来。
安顿好了白夜远,我因为李艾的事情不得不出来。
白夜远担心他妈妈那边给我添麻烦,叫司机大叔跟着我。
从出家门,白夜远给我的电话就没断,哪怕他都睡着了,睡了一觉醒了之后还要确认我是否有事。
我理解他的担心,不得已安慰他几句还是挂了电话。
之前跟珍珍说好的要去看李艾,之前我生病没起得来,今天珍珍真好有空,我们约好了一起过去。
珍珍见我下车来,笑着冲上来跟司机大叔打招呼,“这车真气派,嘶,有钱人就是好,嘿嘿。要我说,喵喵,你就跟白总在一起算了,矫情什么啊,做情人也不吃亏。”
我嘶的吸口气,“别胡说了,我们现在就进去吧,外面好冷。”
大雪过后会比较冷,好像帝都今年的东西也冷的厉害,出来就浑身哆嗦。
珍珍裹紧身上的羽绒服,拉我往里面走,“走吧,我刚才打了电话,她在家呢,我们吃了饭就回,你那边还有照顾白总吧?”
我说,“是啊。”
司机大叔说,“我在楼下等你们,电话一直开着,有事情一定打给我。”
大叔比之前对我的态度好了不少,可他对我还是充满敌意。
我不在乎他的态度,反正以后也不会跟他见面,他也是为了完成白夜远交代的工作,所以对他看我的轻蔑眼神已经习惯,可珍珍不习惯。
“大叔,别那么看不起我们,没准我们哪一天就飞上枝头了,而你,依旧只是个保镖加司机。”
大叔没吭声,冷冷的看我们一眼转身离开。
珍珍拉我往楼上走,告诉我说,“就是个司机,用不着怕他,该说什么就说,何必委屈了自己。我买了点水果已经放倒李艾家门口了,你这边的菜还没少买啊。”
她扒我手里的袋子。
“没买什么,都是李艾喜欢吃的。嘿嘿,还买了红酒,我们都没在一起吃过饭呢。”
珍珍也嘿嘿笑,“当然了,你跟我们不同,你是好姑娘,我们就不是了,不过跟你做朋友我很开心,走了走啦,真冷。”
我们敲门好一会儿李艾才把门打开。
房门开了,我们面面相觑看着彼此。
李艾脸色不是很好,眼神躲闪,侧身给我们让了地方,我跟珍珍互相看对方一眼才走进去。
里面一片狼藉,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珍珍大叫,“你这是在拆家吗?啊?”
富二代从里面冷笑出来,“是啊,拆家,你们怎么来了,贱人真多啊,来的一个有一个。”
珍珍生气的哼,没吭声。
我也有些生气,这个人说话不长脑子的吗?
珍珍问李艾,“你到底想怎么样,今天我珍珍就做一个恶心,你不跟他分手,我们就绝交。”
其实我早有这个想法,可我一直都担心李艾,一旦真的跟我们不来往了,富二代对她掌控更大,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儿。
“……你们别逼我了。”李艾揉了揉眼睛说。
珍珍生气走上去,一把扯开李艾的手,粗暴的扯断她身前的衣服扣子,哗啦一下,胸口一览无余,清晰的伤口触目惊心。
“你自己好好看看你自己,你现在还算是个完整的人吗?李艾,他就是个废物男人,四条腿的人不好少,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什么样子的没有啊,哪怕你现在被人玩残了你也能找到个比他强百倍的,你为什么非要跟着他,啊?”
珍珍起的说话哆嗦,红着眼睛瞪他。
富二代躺在沙发上,鼻涕口水流出来,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看着不正常。
我低呼,“复吸了吗这是?”
珍珍大叫,“我靠,还不如死了,我就说这个人没出息,李艾,你到底怎么想的,给我个痛快话。你如果觉得我们姐妹的想法是逼迫你,叫你失去了好男人,那我们没话说,现在就滚蛋,哪怕你只轻轻点头,我珍珍也豁出去命把那个混蛋扔出去。”
我说,“不如报警,我们自己力气小,动不了他反倒自己吃亏。李艾,我跟你是同学,虽然最开始你利用我,我到现在都恨你,可我真不想看着你一直堕落下去,你会害死自己的,你说明白,你到底怎么做?”
李艾哭起来,无助的抓自己的手,脸色苍白,许久才说,“我也染了那东西,可我还没上瘾,我……我离不开他。”
我跟珍珍同时气的大骂,“傻子!”
珍珍伸手给了李艾一巴掌,“你比我还贱,你完了你。”
我见李艾那样子是真无可救药额了,我拿了电话出来,“我报警,你不去戒毒处理好自己你这辈子就这样了,你的房子车子钱都会被你吸的那个东西拖进深渊,李艾,你真是无可救药。”
李艾大哭,跌坐在地上,“我是被逼的,他叫我出去卖,他没钱了,公司的钱拿不出来,都在陆总的工地上压着,跟以前的毒友联系在一起就开始碰那个东西,我当时被三个男人按在地上干,我挣脱不开,他为了吃那东西就叫我出去卖,还强迫我也吃,我不肯的啊,可我弄不过三个男人,我……我真的完蛋了。”
珍珍生气,从地上抄起台灯狠狠砸向富二代。
男人呵呵的歪着脑袋倒在沙发上傻笑,鼻涕流了满脸,四肢开始抽搐。
我立刻打电话报警。
没多久,警察上来,询问了具体经过,带走了富二代,最后叫李艾回去调查,李艾不肯,她担心自己被关进去。
司机大叔过来跟警察说了什么,警察告诉我们李艾只是回去协助调查,不会留下案底,叫她指认强迫她的人,我们劝说了李艾一会儿见她终于点头答应,才彻底放心下来。
出租的房子闹了警察来,对门的打了电话,房东也过来了。
这房子是之前我租来的,房东自然只认识我,要扣除余下的房租立刻赶我们搬家。
可现在走,能去哪里啊?
这是年底了。
我祈求房东,“大姐,宽限几天也行啊,等我们找到房子。”
房东不同意,“不可以,你们已经影响我的房子了,这还怎么往下租,你们看看你们把房子作成什么样子,我没叫你们赔偿都不错了。”
司机大叔过来求情,伸手递给房东一张卡,“这金卡可以无限刷,现在给你,你去把自己觉得可以得到最好的赔偿金取出来,之后这张卡会作废。”
房东大惊,一脸的惊讶,不相信的低头看金卡,啧啧的说,“该不会假的吧,你们要是骗人我可会报警的。”
大叔笑起来,继续说,“如假包换,随便你去哪里告,但是房子我们不能立刻搬出去,你没有这个权利。再有,这里是乱了些,没坏任何东西,赔偿金拿到后,你更加无权干涉我们什么时候搬走。最主要,那个人不是房子的租户,现在已经被带走,除此之外对这里租房并无影响。不要以为是个外地小姑娘你就可以随便欺负,我们不会搬走,赔偿金你拿还是不拿?”
我惊愕的看着大叔,他这哪里是赔偿啊,这是直接给房东施加压力,叫他闭嘴呢,这一点跟白夜远的做事风格太像了。
房东到底是欺软怕硬的人,一听大叔如此强硬,呵呵笑了,拿了金卡说,“我现在去取钱,你们如果骗我走了,我回头就报警。”
大叔耸肩,“随你。”
金卡里面多少钱我也不知道,看大叔那么慷慨,相信金卡也不是他的。
不过这里真的住不下去。
珍珍生气归生气,还是想等李艾那边事情处理好了再回家,赶走了我,她也坐了去警察局的车子。
大叔见我不放心,告诉我说,“人不会出事,只是协助调查,如果你想叫人帮忙,我可以帮你。”
我摇头,我不想求他们了,求他不就是求住白夜远吗?
现在已经说不清楚,还在纠缠的话,那成什么了。
回来后白夜远问了我这边的情况,也没说什么,安静的低头看我吃饭。
我愣了一下,看他面前的米粥都没动,也知道他这还没胃口。
我放下碗筷,走到他身边坐下来,米粥还热着,我用勺子搅拌了会儿还热着,吹了吹才送到他跟前去。
他仍旧要求。
我也心情不好起来。
“白总,你……”
“叫我什么?”
我无奈笑,“夜远。”
“恩,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