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王就这么站在原地,摸摸攥紧了拳头:
现在连几个在御花园里洒扫的宫人也敢不将他放在眼里了!
他这个名义上的恒王爷恐怕还没有昭和帝身边的太监总管有脸面!
若是不将皇位夺回来,岂非是日后一直要被人这般瞧不起?
恒王暗暗更坚定了夺取皇位的决心,正欲离开之时,却瞧见不远处芍药从里似乎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的脑海中突然便浮现之前巩答应看到自己之时,那羞红的一张脸。
或许,可以从她的身上入手……
这般想着,恒王更是挪动脚步朝着巩答应的方向走了过去。
“好巧,竟在此处又遇见了巩答应。”
巩答应赏花之时本就有些心不在焉的想着方才的事情,如今乍一听到恒王的声音,心中又惊又喜,转过身时,眼中更是含了几分羞怯。
而恒王瞧见她这一副模样,心中更是确定了之前的想法。
“见过恒王。
确实很巧,我也是听身旁宫女提起这御花园的芍药花开的正艳,这才来逛了逛,却不想在这里都能遇到王爷…”
巩答应说着,突然想起自己的宫女还在一旁看着,连忙找了个理由支开她。
“对了,今天的晚膳我突然想用那道红珠梅香。你拿些银子去御膳房看看,能不能让他们使个方便。”
“可是主子…奴婢离开了…主子一个人…”
宫女看了看离得并不远的恒王,有些欲言又止,但巩答应却故意不去接她的话,坚持道。
“不打紧,你去去就回便是。”
“是。奴婢告退。”
宫女满心忧虑的退下,巩答应却是露出一个极为好看的笑容。
“让王爷见笑了,这宫里的人便是这样,我不得宠,要想换些口味,免不了要使些银子。”
“巩答应也不必如此妄自菲薄,答应这般容貌,承圣宠是早晚的事情。”
“王爷不必如此安慰我,我早就想明白了。
如今皇上与皇后娘娘恩爱异常,皇后又为皇上添了子嗣,若论圣宠,满宫里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能越过皇后娘娘的女子。
与其与皇后娘娘争宠,倒不如早些死心。”
“巩答应这话说的,倒是有些过于悲凉了。
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
只要巩答应愿意,也怎知不能为自己搏出另一片天地呢?”
“多谢王爷宽慰。”
恒王眼珠转了转,不动声色将身子前倾了些许,压低声音道。
“说起来,本王今日去给皇上请安之时,见皇上的心情似是不太好。
可见纵然皇后娘娘为皇上诞育龙嗣,皇上也并非是传言中那般宠爱皇后。”
“王爷这话可就误会皇上了,皇上龙颜不悦可不是因为皇后娘娘,而是――”
“而是什么?”
见巩答应欲言又止的模样,恒王也不着急,略作失落之态。
“答应若是不便开口也是无妨,皇室的事情,本王这样的身份,确实不该多问。”
“其实这件事情倒也不是不能告诉王爷。”
巩答应见恒王这副姿态,连忙又改了口,只是说起之时难免更加小心了几分。
“这件事情在宫里其实也算不得什么秘密,只是事情毕竟涉及皇上与玄亲王,所以宫里人也只敢私下的时候悄悄说几句。
皇上之所以龙颜不悦,是因为不久前,他与玄亲王在御书房发生争执,大吵了一架。
据说玄亲王离开御书房时,都是怒气冲冲的模样。”
“哦?那可真是一件稀罕事。”
恒王挑了挑眉,状若无意的又开口道。
“皇上与玄亲王素来交好,也不知究竟是什么事情能惹得他们二人这般争执。”
“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这可就只有皇上和玄亲王才能知晓了。
除了太皇太后和皇后娘娘她们,怕是也没有人敢向皇上打探半分。”
“巩答应说的是,是本王多事了。”
“王爷也是关心皇上,我明白的。
时辰不早了,我也不便打扰王爷赏花的雅兴,先行告退。”
“巩答应慢走。”
恒王的思绪还依旧停留在巩答应所言所语之中,未曾注意她的脸色变化。
巩答应亦不留恋,转身便朝着自己的宫殿走去。
她的贴身宫女担心她会色令智昏,做出一些身为宫妃不该干的事情。
依着巩答应的命令去御膳房办了巩答应交代的事情后便急匆匆的赶回御花园,半路正巧碰见一人回走的巩答应。
宫女心生诧异,快步迎了上去。
“主子放心,御膳房那边奴婢已经打点妥当了,那些宫人收了银子自会好好办事的。
倒是主子,怎么自个儿回来了?
奴婢还想着早些办完御膳房的事情回来伺候主子呢。”
“花赏得差不多了,自然也该回来了。
你不必多言,我知你的意思,我的心中自有分寸,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有什么话回宫再说。”
宫女深深点头,扶着巩答应回宫。
巩答应入宫这么些时日,几乎从未得过圣宠,自从之前的姚容华被赐死之后,碧水宫再未搬入新的妃嫔。
偌大的碧水宫里也只住了巩答应一个妃嫔,并着几个伺候她的宫女和太监。
回了碧水宫,将宫门一关,巩答应根本不担心会有人会来刻意监视着自己这边的动静。
她这样一个无宠无权无势的小答应,又有谁会在她的身上多费心思。
因此,在碧水宫里与自己的心腹说起事情来,巩答应更是又随意了几分。
宫女听完巩答应所说的御花园里发生之事,惊讶的无以复加,整个人急得不行。
“主子,你怎么能和恒王说起那件事情呢?
恒王纵然生的有几分俊俏,可主子你也不能如此的色令智昏啊!
御花园里来来往往那么多双眼睛和耳朵,若是被他们听见了传进了皇上的耳中,这可就不只是被打入冷宫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前朝与后宫相勾结向来是这宫中的大忌,便是当场处死也不为过。
主子怎么见了恒王便连这些要紧的生死大事都给忘了呢?!”
“本宫在你眼里难道就是如此肤浅之人?”
巩答应嗤笑一声,宫女反倒愣在了原地。
“那娘娘是?”
“你焉知我不是在利用恒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