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司靳刚好将工作告一段落,休息时,听到秦雪蓉推门而进。
“副总,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她的话语是直白的邀请,虽然明白黑司靳对那个新婚妻子没什么感情,但是他冷落了自己是明摆的事实。
黑司靳揉了揉太阳穴,抿唇想了一下,点点头。
秦雪蓉高兴极了,没想到会这么顺利,立刻露出明艳的笑容:“那好,我一会就去订餐,还是我们常去的那家法国餐厅,怎样?”
黑司靳并没有多大兴趣地淡声回答:“你定就好。”
他最近被这种生意上的竞争搞得有些疲累,秦雪蓉还算是个懂得让人放松的女人,他没必要拒绝这种深具含义的邀请。
不由自主地,他想到在黑家被张丽容指挥着的小女人,不知道倔强固执的郑央是否会温顺服从?可以想象,张丽容是不会对她客气的,那本来就是个尖酸挑剔的女人,对老太爷的“孝敬”也不过是为了保住自己与黑耀东的地位而已。
晚上,浪漫的法国餐厅。
楚子睿手臂里挽着一名气质优雅的贵妇走进,没想到一上楼就看到两个熟悉的人进入包房,他的神色不觉一愣。
贵妇保养得宜,看起来端庄美丽,发现楚子睿刹那的不对劲,也朝那边看去,只来得及捕捉到包房里那两人的背影。
“原来是黑司靳啊!儿子,这叫不叫冤家路窄呢?”贵妇拉拉他的胳膊,笑道。
“妈,我又没打算跟他去打招呼,这叫什么路窄?呵呵,他们吃他们的,我们吃我们的。”楚子睿说着,在侍从的带领下,拉着他的漂亮妈咪也走入另一间包房。
很巧,他们的包房竟然互为隔壁。
楚子睿的妈妈叫蓝晓月,自小家境不好,后来凭着美貌和气质进入模特界发展,却一路磕磕碰碰,遭遇过各种暗算与排挤,幸好遇到当时的商业巨子――楚子睿的父亲。两人经历过一段曲折纠结的爱情之路,终于结为夫妻,生下楚子睿。
幸福美满的家庭环境,成就了楚子睿潇洒乐观的性子。
坐定点完餐之后,蓝晓月仍是忍不住好奇:“那个女人应该不是黑司靳的妻子吧?我记得沈小姐不是长这副模样的。”
楚子睿冲母亲笑笑:“当然不是,是他在外面的女人。不过妈咪啊,人家的新婚妻子叫郑央,你可不要乱说,沈老不喜欢任何人跟他的宝贝孙女联系在一起。”
“噢,我这不是一个称呼替代而已吗?你能听明白我说谁就好。”蓝晓月眨眨眼,忽又添了抹新的好奇,“儿子,你亲眼见过那位郑小姐,是不是?”
“是啊!他们的婚礼和上一次商业盛宴都碰到过。谁叫你上次和爹地宁可躲在家里看电影,也不愿意出席。”楚子睿点点头,自动省略了与郑央在高速公路旁不期而遇的事,他们俩还一起去吃过廉价的大碗面呢。
“噢,儿子,你说那个郑小姐是不是很可怜?还没结婚一个月,黑司靳就在外面跟其他女人鬼混。”蓝晓月最喜欢直接叫他“儿子”了,像她这样看起来最多四十岁女人,让别人知道原来有一个这么英俊挺拔的儿子,那是多么骄傲的事情啊!
楚子睿拿起餐巾擦擦自己的手,微微皱眉:“妈咪,这是人家的家务事,既然她选择了嫁给他,就得对自己的人生承担后果。”说着,眼前不禁浮现出郑央苍白的面孔来,他怎能不记得每一次见到她时,她都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不过,她终究是黑司靳的女人哪!
蓝晓月啧啧出声,摇摇头道:“我儿子这样说话的时候,好酷哦!你知道的,妈咪最见不得女人受委屈、受欺负。唉!当初要不是你爹地,我还不知道会过什么样的悲惨生活……”
“妈咪,没那么惨好不好?爹地可是从第一眼见你,就被你的魅力所折服,一直到现在都深情不悔,你哪有什么惨?”楚子睿觉得母亲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相比而言,郑央的状况绝对不能让母亲去关注,否则凭她心地善良、没事爱空操心的性子,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事来。
蓝晓月仔细观察着儿子的表情:“你认识刚才那个女人?”
楚子睿知道她说谁,迟疑了一下:“那是黑司靳的特别助理。”
“哦,敢情兔子还吃了窝边草。”蓝晓月不满地皱皱眉,她对黑司靳一点也不陌生,毕竟这家伙而自己儿子斗了十几年,“啧啧,儿子啊,你以后娶了媳妇,绝对不能像姓黑的臭小子一样,听到没?”
楚子睿动作顿了一下,然后以一种认真地严肃的口吻说道:“妈咪,我绝不会娶自己不爱的女人。如果是我爱的女人,我也不会对她放手。”
“好,哈哈,这才是蓝晓月的好儿子。”
楚子睿眼中重新浮现笑意,这就是他最可爱的妈咪――一个外表高贵端庄,其实却不拘小节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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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郑央累得腰酸背痛,洗完澡,忐忑不安地躺在两米宽的豪华大床上。
这张床其实让她害怕,但不睡在这里又怕黑司靳回来要生气,毕竟昨天晚上开始,他就强制她睡在这里。
不过,黑司靳却一夜未归,他在与秦雪蓉肆无忌惮地挥霍激/情时,这张柔软的大床始终只蜷缩着一个娇小的身影……
日子这样重复地过去了好几天,张丽容看郑央的眼神更是直接地嘲弄,语气尖刻而讽刺:“自己的老公彻夜不归,该不是你不能满足他吧?呵呵,做女人做到你这份上,也真够悲哀!”
郑央什么都没说,认真地在厨房里忙碌着。
又过了几天,黑司靳晚上都回来睡,他们俩同躺在一张床上,可惜话语沟通加起来不到十句。
他似乎真的对她一点兴趣都没有,但他喜欢命令她做事情,每天让她放开水服侍他洗澡,然后冷着脸倒头就睡。第二天又如君王一样命令她伺候更衣。
他在故意使唤她,刁难她。
她知道,所以默默承受,毫无反驳,以致于一连几天下来,他开始以一种深幽的沉默的目光打量着她,好象在思索着什么。
“像这样温顺乖巧,很好。”黑司靳最后简单地总结评论,面无表情地拿起公文包出门。
郑央总是在他离去之后,浑身无力地靠在房门上。她也有总结,这样平静而冷漠的相处方式,应该就是他们之前的最佳状态。只是不知道这样的状态,能维持多久?
上帝啊,她乞求上帝在自己没有能力和机会摆脱黑家之前,就一直这样保持下去吧!
接下来又是连续四五日没回来,郑央像是已经习惯了,不闻不问,毫不在意,反而在厨房用心地学习怎么做糕点。
面对她的顺从,张丽容的挑剔逐渐不像以前那样频繁,而老太爷最多轻蔑而严厉地瞪她几眼,一般也不会多说。这天,老太爷和张丽容的谈话中不经意透露,黑司靳是去欧洲公务考察,大约需要一周时间。
郑央才自嘲地心想,原来他是离开了这里,否则她依然以为他是每晚沉醉在别的女人怀抱之中。
嫉妒吗?不。
伤心吗?也不。
她只是越来越期待什么时候可以解脱,每天暗中思考找寻各种方法,早日想走出这片囚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