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到监护室门口,推开门往里就走,值班的女护士大吃一惊,腾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喂,同志,你不能进来……”
我伸出右手拿住了那女护士后颈,中指扣在她风府穴上一用力,她两眼一翻就昏了,我把她轻轻放在座位上,把她的胳膊在桌子上摆好,把头放在胳膊上,象睡觉的样子。
耗子、大块头、兰兰也跟了进来。
飞飞床头上的心脏监护仪上的波形线在吃力地而缓慢的移动着,她嘴上带着氧气呼吸罩,但看出她的呼吸十分微弱。
我来到床边上,掀开飞飞身上的被子,站好马步,开始调息运功。耗子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乾阳功是至刚至阳的功夫,我想把乾阳功的至阳内力输到飞飞体内,也许会有作用。
我的右手掌变得紫红发亮,放在飞飞胸前膻中穴半尺远的地方,意念开始释放,乾阳功的内气从我的劳宫穴冲出,灌入飞飞的膻中穴。
我立刻感觉到飞飞身体就像是一个无底的巨大漩涡,把我的内气嗖嗖吸入,接着就无影无踪。
我仍然坚持着,不到五分钟,监护仪上的指示开始变化,飞飞的心跳和呼吸开始变强。
大约十分钟后,我感觉自己要被吸干了,全身大汗淋漓,头脑发胀,视力开始模糊,两腿发软,不得不收功,慢慢瘫坐在地上。
耗子和大块头吓坏了,急忙过来把我扶起来往外走,经过护士身边的时候,我伸出手指用最后的一点力气在她背后的灵台穴上点了一下,她身体一抖,迷迷糊糊醒过来了,这时我和耗子、大块头已经出了监护室。兰兰给飞飞盖好被子,也快速闪出来。
“我撑不住了,”我有气无力地说:“快扶我到、到外面的草地上,我得打坐……我的内气要散掉了……”
他们大概从来没见过我这个样子,都慌了神,手忙脚乱地把我架到外面花园的草地上,我让他们帮我解开领口和腰带,然后盘膝上坐,结了手印,闭上眼睛。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灵独觉,该收功了。我缓缓松开手印,仍然盘坐着做完“龙鹤八法”之后按摩退火,觉得体力回复了大半,然后睁开双眼,发现天已经亮了,回头一看,耗子、大块头和兰兰竟然躺在我身边的草地上还在酣睡不醒。
我急忙把他们叫醒,看看表,7点多,我们立刻走进医院,恰好看见几个护士在医生的指导下把飞飞推出了监护室。
我急忙冲上去问:“病人怎么样了?”
医生说:“病人脱离了危险,已经清醒了,各种情况也趋正常,现在转到普通病房去继续观察治疗。”
我们都高兴不已。在病房里,我坐在飞飞床边,看到飞飞的脸不再那么苍白,有了生机,嘴唇也有了血色。
我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已经有了温度,脉搏跳动也基本正常。
我轻轻吻着她的手:“飞飞,飞飞……”
飞飞睁开了眼睛,看见我们,脸上露出了笑容:“阿龙,兰兰、耗子、大块头,你们都在啊……谢谢。唉,我挺过来了,我真高兴啊。我、我没事了,过几天就会好……”
兰兰扑到飞飞身上,放声大哭起来:“凤凰、凤凰,你可吓死我了……”
三天以后飞飞又健康活泼地出现在校园里。到了周末我们聚会完毕回到店里的卧房,我怕她刚康复身子虚,不敢动她。飞飞却十分主动地和我亲热,而且做得十分狂放,并说兰兰已经告诉她了,是我舍了性命给她发功治疗才救了她的命,她要好好报答我一下。
飞飞把我弄的神魂颠倒,于是下定决心赶快向她求婚,把事情定下来。
第二天一早刚起床,兰兰就来了,说电视台找飞飞给某个厂家拍广告,约好今天上午8点,得赶快去,我让大块头开车把她和兰兰送去电视台。
现在飞飞这丫头比我出名了,经常到电视台去参加节目,还客串主持节目,常在电视上露脸,据说那家电视台的文艺部主任苦劝飞飞毕业后一定要到电视台工作,我担心那东西对飞飞不怀好意。不少厂家都联系让她拍广告,兰兰就给当经纪人,也不知道俩人能挣多少钱,我从来没问过。
我把要向飞飞求婚的想法给耗子和大块头说了,两个人高兴极了。大块头开车带着我和耗子去商场,花了4000多买了一套全新的名牌行头,西装革履。又买了鲜花、香槟、葡萄酒之类东西,回到店里,让四弟帮忙,安排妥当。然后打手机让飞飞和兰兰过来。
中午11点左右,飞飞和兰兰来了,她们一进客厅的门,我穿戴整齐,手捧玫瑰花来到飞飞面前,笨拙地单腿往地上一跪,双手把鲜花往飞飞面前一送,按照耗子给编好的台词激情开说:“亲爱的徐飞飞,我爱你,你是我的光辉,你是我的生命,你是我的一切,我真心地请求你,嫁给我吧!”
“好!”耗子、大块头和四弟一起鼓起掌来。
飞飞和兰兰一下子都愣住,开始我还以为她们是因为惊喜发呆,但片刻之后,我听到从飞飞嘴里说出了让我绝望的话:“阿龙,对不起,我不能接受,我不能嫁给你。”
“飞飞,你、你……”
“你别说了,”飞飞又重复了一句:“我不能嫁给你!” 她说这话的时候,明显眼睛里含着泪水。
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耗子、大块头、四弟都傻了。
愣了片刻之后,我跳了起来,把手里的玫瑰花狠狠摔在地上,几乎是在咆哮:“徐飞飞,我问你,你到底爱不爱我?你要是不爱我为什么还要和我好,还要和我上床……”
飞飞有点哽咽,但话还是很直接:“阿龙,我爱你,真的爱你。和你上床,除了爱你,还有一点就是:我不想在我死的时候还是处女!”
听到这个“死”字,我就像挨了一记晴空霹雳,顿时目瞪口呆:“死?什么?你说什么……什么死?”
兰兰一捂嘴,抽泣起来。飞飞轻轻地拉着她走到一边,然后两人在嘀嘀咕咕地好像商量什么。
我象一头困在笼子里的狼,团团乱转。耗子、大块头不知所措,四弟跟在我身后不停地劝我:“三哥,你、你别生气啊,飞飞姐肯定有她的苦处……”
过了一会儿,飞飞和兰兰返回来,飞飞一脸的严肃,但声音仍然很平静:“好吧。阿龙、耗子、大块头,还有亢龙,到了这个时候,我也不瞒你们了。你们请坐下,我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诉你们。”
我们都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飞飞伸手从衣领处把那个项链掏了出来:“你们都见过我这个项链,但是,但是你们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这个项链我见得最多。每次我们约会,飞飞去洗澡时,会把它摘下来放在枕头下面;缠绵过后,她都会起身再去冲个澡,回来不穿衣服,却先把项链拿出来戴上,然后才躺下睡觉。我经常对她说:“那个东西又凉又硬,戴着它睡觉多不舒服。”她总是笑笑,不做任何解释。
我曾经趁她熟睡的时候轻轻翻看那个项链上的挂坠,我认为这东西是很罕见的粉红色水晶石的,大约有5厘米宽,8厘米长,1厘米厚,里面有象火星一样的东西在闪耀,就像是天空中的星星。偏向左上角有一些突起的花纹,象是某种图案的一部分,我肯定这块饰物是一个大件上的一部分,应该是四分之一,其它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飞飞曾经告诉我这是她的祖传之物,很贵重的。
我说:“还能是什么?就是一个水晶项链,有什么特别的?”
“不,”飞飞摇摇头:“这个项链有个名字,叫‘司命符’。我得的这种怪病就叫‘司命的诅咒’。”
我脑子“嗡”地一声,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