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爷。”
牙人扬着声音打招呼。
张爷抬眼,看到他身后的夏曦和琪儿,大步过来。
“张爷。”
夏曦也笑着打招呼。
“叔叔。”
琪儿有礼的喊。
张爷摸摸他的头,问夏曦,“什么时候来的?”
“到了有半个时辰了,想再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门店。”
“有相中的吗?”
“还没有完全看完。”
张爷转身,和她并行,“我陪你们去。”
“不用了。”
夏曦说的急切了些,“你还有公事,忙你的,我和琪儿去看就行。”
张爷仿佛没有听懂她的话,“无碍。”
夏曦,……
让琪儿走在两人中间,和他隔开距离。
全部看完,夏曦还是不满意,对牙人道,“我再等等,你如果有合适的派人告诉我一声。”
牙人应下,回牙行。
“大娘如何了?”
一连几日,都没有给张大娘针灸,夏曦本来今日也想着趁张爷不在家的时候过去的,既然碰到了,也不好再躲着了。
“还好,就是一直在念叨你。”
“劳大娘费心了,我这就过去,你要是忙,我们自己过去。”
“我今日没什么事。”
夏曦,……
不好再说什么,上了马车。
张爷见不是她平日坐的那辆,不着痕迹的打量了几眼,然后坐去了前面,回了自己家。
到了家门口,张爷先跳下马车,然后快速的去了后面,把车帘掀开,伸手,把琪儿抱了下来,轻轻的放在地上,而后,对着夏曦伸出手。
夏曦,……
直接跳了下来,笑着道,“张爷,你这样我好不习惯,还是以前那样吧。”
张爷脸色红了一下,大步走进院内,“娘,夏曦来了。”
夏曦,……
张大娘听到动静,从屋里面出来,笑得眉眼都挤到了一块儿,“你们可算是来了,可想死我了。”
“您觉得身体如何?”
“好,好的很!”
生怕夏曦不信,张大娘还举高了手臂,“你看,我现在感觉特别精神,全身有用不完的劲,再活个几十年没问题。”
夏曦被逗笑,“那敢情好,这样张爷就不用担心了。”
说笑着进了屋,让张大娘坐下。夏曦好好给她把了脉,脉搏比以往确实强劲了些,“恢复的不错。”
“都是托了你的福,要不是你,说不定我现在早就去阎王爷那里报道去了。”
说完,见张爷在一边傻站着,万分嫌弃的说他,“你在这里干什么,去把给琪儿准备的糕点拿出来,陪他到外面的桌子上吃,我和夏曦好好说会儿话。”
张爷摸摸鼻子,转身出了屋,琪儿也乖巧的跟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了两人,张大娘握住夏曦的手,左瞧瞧右打量,“夏曦啊,你看你如今也和离了,以后有什么打算?”
“先把快餐店开起来,等挣了钱以后,就在县里买个大房子,搬过来住。”
“然后呢?”
“然后,好好的把琪儿养大。”
张大娘脸上的笑意淡了一些,“你就没想过再走一步?”
夏曦摇头,“不了,男人都靠不住,我还是先把生意做起来,把琪儿养大。”
张大娘张了张嘴,还想着再劝说几句,又想到夏曦刚和离了,心劲还没有缓过来,自己也不能逼得太急了,遂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笑呵呵的转了话题,“今天中午想吃什么,大娘给你做,也让你尝尝大娘的手艺。”
夏曦跟着她的话题走,笑着道,“饺子吧,好久没吃饺子了,馋的慌。”
“好咧。”
张大娘站起来,开始挽袖子,“我去和面,说好了,你今天不许动手,我和泽儿来做。”
夏曦哪里肯让,跟着站起来,张大娘又把她摁坐了回去,“大娘的手艺可不比你差,你乖乖坐着,等着吃就行。”
说完,没等夏曦说话,便扬声纷纷外间的张爷,“泽儿,你去拿两棵白菜,剁成馅。”
张爷应了一声,去后院地窖拿白菜,琪儿从凳子上滑下来,也跟着过去。
张大娘果真是没让夏曦动手,和张泽一起手脚麻利的包好饺子。又支使张爷去烧火,她乐呵呵的问,“夏曦,我给你说,我这身体是真的没事了,别说干活了,就是以后看孩子也行,十个八个的,也不在话下。”
夏曦,……
这话茬实在没法接,赶紧端起饺子,“水应该开了,我去煮饺子去。”
张大娘看着她匆匆出去的背影,脸上的笑意更深。
她就不信了,三天两头的夏曦过来,给她儿子制造机会,自己再在旁边加把劲,夏曦能不心动。
……
落尘山庄
风安明显的有些不对劲,风忠察觉到了。
风忠慢慢的靠近他身边,端着一张和风安一样面无表情的脸,“怎么了?”
风安正低头想着什么,闻言抬头看他,嘴唇动了动,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你有把握近我身吗?”
风忠面无表情的看他一眼,而后伸出手覆在他额头上,摸着微凉,收回手,颇为认真的仔细的看他,“抽疯呢?”
他和风安武功不相上下,若是风安不同意,别说近身,就是靠近他三尺以内也不容易。
想到昨夜的情形,风安脸上尽显尴尬,忘记了控制自己的声音,“我昨夜被那个女人一招抵住了腰。”
“谁?”
风忠大惊。
“夏曦。”
门被打开,风澈的脸出现在门口。
风安和风忠一惊,立刻规矩站好。“少爷。”
“怎么回事?”
风澈声音淡淡,却令他们两人不寒而栗。
少爷在京中时,也有许多不怀好意的女人凑上来,虽然都被少爷拆穿。
可要是这个夏曦……
两人不敢想,风安把昨夜的事一点不落的全说了出来。
风澈听完,眼睛眯起来。
……
县衙后院,
一间不起眼的屋子里,温暖和春。
月柔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眼睛红肿,双手放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
床边,县令夫人慢言细语的劝她,“孩子是没有了,但好歹没伤到身体,以后还会再有的,月小姐也不要太难过了。”
“我的孩子……”
月柔话还没说,眼泪已经先流了下来。她和俞义成亲两年,一直盼着有个孩子,好不容易在她肚中六个月了,却没有了。
“有什么办法呢?”
县令夫人抓住她的手,“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再说了,没这个孩子比有这个孩子好,你也别太难过了。”
话虽然这样说,但毕竟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月柔的眼泪止不住。
县令夫人放开她的手,掏出帕子,轻柔的给她擦拭眼泪,“快别哭了,你这是小月子,哭多了对身体不好。”
月柔抽抽噎噎的止住了哭意,“麻烦夫人了。”
县令夫人哪敢听她这样说话,急忙道,“不麻烦,不麻烦,我让人给你炖了些补品,差不多好了,我去给你端上来。”
“多谢夫人。”
县令夫人摆手,站起来,出去。
月柔立刻不哭了,手也从自己肚子上拿开,问一边的丫鬟,“我父亲呢?”
“大人在书房。”
“你等一会儿找个机会去找他,就说我有重要的话要对他说。”
丫鬟应是。
县令夫人端了补品进来,看月柔喝下,又嘱咐了几句,然后出了屋子,回了自己的院子。
县令还没回来,县令夫人坐在软榻上叹了一口气,昨夜得知月柔被抬回府衙,县令夫人这心里就跳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