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温修找来一个小乞丐,这个小乞丐正是当日江珞雪差送信的人。
那会儿温子霖暗是给他赏银替他私下办事,原先是为了寻江珞雪的下落,现在却派到其他用处上。
而温子霖已在半月前出发去往邠州,邠州发疫,控制得当未有转好趋势,且温家祖籍邠州的温家族人未能幸免这场疫病,特告信让温家子孙回去掌管大局,重振祖庙。
温子霖临走时,再三叮嘱温修不可小瞧了长安城里的乞丐们,往往他们得到的消息可靠多了。
温修苍老的面庞又是添上几撮须白发,老态龙钟对着温子亭道:“子亭啊,你江伯父已经走了,切不能再让他江家绝后!”
昔日的立志携手开创大唐盛世的,如今独独剩下他了,他与江仲逊一生皆为朝廷,结果呢?换来了什么,忠臣惨死,奸人得计。
一代将军究竟被逼到何种地步,才会撞墙自尽啊!
温子亭知明父亲过是悲痛,开不了任何口劝慰,温修一生廉洁为民不比任何官臣逊色,到头来竟是当朝皇帝给了他当头棒喝。
“爹,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他们。”
温子亭这一回来肩上重担不止是他一人事,江珞雪恳请他护住她的亲人,这件事无时无刻没有荡在他的脑子里。
一直以来闲闲散散、不务正业还流于烟花之地的温子亭,这一定诺失了平日里的吊儿郎当,意词恳切真挚,温修苦笑着稍是欣慰。
道:“找到后更要谨慎,那时为父也会向皇上请旨辞官回乡,带上你江伯母们回邠州,你温伯父遗愿也是如此吧!”
温子亭怀疑听错了,“爹,你要辞官?”
他一直以为他父亲会为朝廷谋上一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就是年老归天也会在长安入土。
温修长虚叹声:“皇上已然不需要我了。”
皇上明面上削弱杨国忠势力一党,徒然无用,只要那件事还刻在皇上心底,杨家便不会倒塌,不论是杨国忠拥权,还是杨贵妃后宫领宠,根本无法真正撼动杨家地位。
如此,及早辞官隐退回乡邠州,坐看温家子嗣繁衍平安度生,徒是幸然。
温子亭缄默不言,他江伯父一死,他父亲算是没了多年好友,更丢了寄托,对当下朝廷失望透顶,难以继续为官为民。
且他老宜老矣。
“爹,那珞雪呢?”
忽然惊醒心底的名字,愣是恍然。
这话他本不应问的,如若之后找到江临泽几人随带往邠州,本就凶险万分,况从宫里带出江珞雪,更不是易事。
前提最重要的却是,他温家再是神通广大也带不出来皇帝的嫔妃。
“只能看她造化了。”但凡端详其中利弊,江家另外三人都比江珞雪一人之重。
“如果找到江伯母他们,爹难道也和伯母是这种说辞吗?”
温子亭急了急声,江珞雪同他好歹也有相识情谊,更有两家交好缘故。
“还有大哥……他不会坐之不理。”
听后,温修不言,负手长长叹去几口气渐渐失在厅殿中。
温子亭知他大哥温润而泽,但在感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