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冰蟾火树,在场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朝着远处望去,地面上融化的冰块,熄灭的火焰,冰雕上悬挂着的数不清的白丝,都在无声地诉说着方才惊心动魄的场面。毕竟是亲身经历的事儿,感触自然也更甚,在我看来,冰蟾火树,的确是六种墓灵中最难对付的一种。
“说到冰蟾火树,几乎我们都中了它的招。”三爷眯起眼睛,为山神爷讲述着之前的状况,先前发生的事儿,在三爷眼中,山神爷是不知情的,“越往深处,冰雕怪树越密,要想跨过这段路,只能强行破路,而冰蟾火树便隐藏在这些冰雕怪树之中,我留心看了一下,从外面来看,根本看不出两者之间有什么差别,也正因为此,才会容易中招。”
冰蟾火树,毕竟是我们现在正面临的难题,所以此时大家听故事的心情便隐没了,反之是蹙眉愁思。三爷和老四作为领头人,自然眉头蹙地也更紧一点,在三爷说完,老四紧跟着道,“一旦冰蟾火树被破坏,白丝几乎即刻就伸出来了,留给人的反应时间极短无比,着实难对付。”
“三爷,四哥,我也要说一句。”耗子作为当事人,算是最有发言权的,得到三爷的目光同意,他便一脸苦相地开口了,“先说第一点,这里四周都是冰雕,一旦遭遇了这东西,咱们的路线和速度被限制,所以跑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我就是这样遭的罪;第二点,是冰蟾火树里伸出来的白丝很怪,又密又多又难缠,有力也使不出,一旦被它缠上,只能落个我这样的下场。”
“这些白丝,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憋了半天没说话的冬瓜,忍不住吐槽了,“居然可以伸出来那么长,关键是还喜欢往肉里钻,枪子儿没用,匕首没用,放一把火,好家伙,旁边的冰雕一融化,放出来更多白丝,你说,这叫人怎么跟它打。”
冬瓜说的这一点,正是让大家都头痛的难题。
“就目前来看,白丝也是冰蟾火树唯一的攻击手段。”三爷深有同感地点点头,目光扫向每个人,“大家集思广益,想一想如何针对白丝,也就可以破了宫辰生为我们留下的这一难题了。”
“或者,让杜先生为我们指点指点?”来喜目光倏地转向山神爷,说出来三爷和老四都想说的话。
而我却想起来一件事,适时地插嘴了,“师爷和麻雀之前也遭遇了白丝,而他们的情况是最好的。”
说着我目光一转,瞧向他们,“莫非你们找到了对付白丝的方法?”
“对啊!”冬瓜一拍脑袋,惊醒过来,“看你们俩身上完好无损,反而把你们给忘了,快给大家伙说说,你们是怎么解决冰蟾火树的?”
冬瓜说的没错,这两个人一直很低调,低调到很容易被人遗忘,若不是我忽然想起这件事,估计这事儿很有可能就这么搁下了。
相反地,师爷和娘娘腔对视一眼后,微微诧异地望着我,一脸沉默。
“师爷,麻雀,你们有什么好办法,就别藏着了。”来喜忍不住劝道。
其实我并不觉得师爷和娘娘腔有对付冰蟾火树的办法,只是对这俩人碰到冰蟾火树后发生的事儿有些不解,所以我才会特地提出来。
按照常理来说,一般人在事后会主动倾诉所遭遇的麻烦,而这俩人非但闭口不谈,反而没有一点儿觉得麻烦的意思,仔细一品,似乎不止不对劲那么简单,还透露着一丝诡异。
诡异之处在于,师爷和娘娘腔,走得有点超乎想象的近了。这种近,是在娘娘腔死而复生之后开始地,大家都在排斥娘娘腔的时候,师爷反而接纳了他。从前几次师爷为娘娘腔说话便看得出来。
眉头微皱,我心里冒出来一个想法,得找个机会跟师爷说远离娘娘腔,毕竟他也帮过我们。
“师爷,麻雀。”老四说话了,“我也想起来了,的确有这事儿,你们之前同样碰到了冰雕怪树,而且还安然无恙地离开了。”
“四哥,我们运气好罢了。”师爷终于开口了,脸上依然是他一贯地坦率,让人生不起半丝怀疑,“加上麻雀手快,在冰蟾火树还没有发作之前,就拉着我跑开了。”
对于师爷,三爷和老四是极为信任的,根本不会怀疑他说谎。
“看来这只是一场误会,要解决冰蟾火树,还是只能求助杜先生了。”三爷笑了笑,替师爷解了围。
冬瓜眯起眼睛瞧了眼师爷,才望向我,锐利的眼神儿中闪着一丝精光,里头传递着只有我能明白的信息,他觉得师爷有问题!
师爷先是孤身一人出现在汽车站,现在又这般为娘娘腔说话,的确跟以前沉默的他差别很大。不过话说回来,冬瓜的判断未免有些鲁莽。我用余光瞧了几眼师爷,他正盯着笔记本上记录的文字出神,只能以后多留意留意他了。
“冰蟾火树,是长生仙设计出来的,这种墓灵极为厉害,几乎是结合了后五位墓灵的优点。”山神爷开口了,结果却有点出乎大家的意料,“这种墓灵的信息,被长生仙保存地很严密,即便是长生教的文案上鲜有记载,其他人想得知难度堪比登天,我也只知道这么多。”
这一次,我分辨不出来山神爷说的是否全是真话,只能跟其他人一样神色怅惘地暗自叹息了。
“连杜先生都不清楚,更加说明冰蟾火树的厉害了!”三爷面色难看地摇着头,无奈地道,“没想到宫辰生所设下的第一道坎儿,咱们就过不去,看来!他为了保存玲珑鬼心,真是煞费苦心啊!”
“每一种墓灵都有它的缺点,我们无法破解,只是因为没有找对办法。”老四倒是显得很冷静,神色冰冷地分析道,“三爷,我相信集我们众人之力,一定可以找出来对付冰蟾火树的办法的。”
“其实这事儿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三爷叹了口气,朝远处望去,“冰蟾火树被封在冰雕中,只要不破坏冰雕,它们便奈何不了我们。只可惜,这些冰雕挡住去路,而冰蟾火树混在其中又无法分辨……”
冬瓜身子倏地一震,眼睛一亮,怪声怪气地道,“我有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