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尔济方才一路上基本没怎么说话,也是这时,注意到段鸮从上马车开始就有些莫名沉默的样子,他也转头问了句。
“你怎么了?”
这话,富察侦探问的很直接。
他本就是个侦探,是个极善于察觉到别人情绪变化的人,所以即便身旁段鸮一句话都没说,他也隐约感觉这人今天有点不太对劲。
往常段鸮都是那种干什么都极有章法,说一句心机深沉也不为过的人。
常人不会像他这样。
可如果是因为听说那凶杀案之凄惨接连,所以才有所反应,以他这干惯了仵作这一行早已见多识广的样子怕也是不太可能。
所以,果不其然,从不会和人暴露自己真实情绪的段鸮只是十分平淡地睁开眼睛,又选择了避而不谈。
“嗯?没事。”
这话回的漫不经心,之后这只姓段的狐狸就也让人看不出一点问题的。
他不想说,富察尔济自然是不会继续往下追问的。
这是段鸮自己的事,本也用不着旁人去操心。
所以二人回去后,见马自修在这官邸之中给他们安排的两间房正好一左一右,终于不用挤在一块,也没有任何私人空间的两个家伙还在心底庆幸了一番。
也是匆忙和彼此交代完了一句。
明早段鸮记得去处州义庄,富察尔济去看凶案现场,若是午时有空两个人再在处州府衙门见,到时候还可以去见见那个张吉这事后,他们也就各自分开了。
可等段鸮一个人推门缓缓进了自己的那间屋子,又反手就把门给很有自律意识地关上。
终于能好好坐下的他,身处于黑漆漆的这处州府官邸中的陌生环境下坐下,表情却是有些若有所思。
他的手有点凉,脸上的神情更多的是一种平淡和漠然,就像是早已看穿了世间种种,不再有任何喜怒。
就连一个人沉默而古怪的望着黑暗处,都是寂静无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