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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繁花[综红楼] 第449节

彼岸繁花[综红楼] 林一平 6806 2024-06-29 20:30

  武松早听说过扈三娘的身手了得,甚至一招未完就踹飞花荣的旧事,也还在梁山老人中流传。不过大家拘着花荣的面子不公开说罢了。

  “太女开始学武了?”武松捏着鼻子灌下一碗醒酒汤,转脸与林冲说话,假装还端着一碗醒酒汤、站在床前等着他的小黄门不在。

  “二郎,别耍滑,那还有一碗呢。”

  “哥哥,我醒酒了,不用再喝了吧。这醒酒汤谁做的,怎么这么难喝啊?”

  武松咧着嘴,表情很纠结,酸很酸非常酸。

  那小黄门笑着告诉武松,“武都督好运气,这可是太女第一次动手做的醒酒汤。官家也帮着添水加药的。”

  林冲是彻底明白为什么醒酒汤会那么酸了。

  “喝吧,赶紧喝了。琳儿第一次做的,你好运气赶上了。”

  武松看自己多不过去,林冲那幸灾乐祸的模样真也欠揍,他一拳捣过去,林冲早有防备地躲向另一边。

  “二郎,你别指着我撞翻醒酒汤的。”

  林冲喝破武松的意图,“乖乖喝了,咱俩出去过过招散散酒气。”

  武松躲不过,只得喝了那大碗装的醒酒汤,顿时觉出在宫里的不自在来。一边穿衣服一边与林冲嘀咕。

  “我武二郎逍遥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过这般时候的。”

  “二郎,你多大了?”

  “我去年过得本命年。”

  林冲好悬没平地跌倒,这话好耳熟!

  “五年前你就这么说,”林冲狐疑地上下打量武松,“莫非你……不会数数?数不清自己多大了?”

  “哼,我打虎的前一年过的本命年,我那时就决定了以后一直这样。”

  真够够的,年龄还可以自己决定的。

  他扣着手指算了一阵子,然后笑道:“二郎啊,我知道明年就是你的本命年啦。”

  武松瞪眼,“你……”才说了一个字,武松就不再往下说了。林冲也不再问,好心情溢于言表,持枪与武松对练起来。

  俩人斗了大半个时辰,出了一身的热汗,才收手回去沐浴。然后穿戴整齐,看着天色也差不多了联袂去紫宸殿。

  紫宸殿的拱门紧闭,只有几盏红灯笼在黎明笼着橘红。林冲轻扣殿门,里面传来小黄门的问话,“是谁?”

  “是熙宁殿林冲。”

  “哎呀睿王殿下过来了。陛下还没起呢。”

  小黄门很快开了殿门,给林冲行礼后,一抬头看到武松站在林冲身后。

  “殿下,这是?”

  煞气凌人,好可怕,幸好是空手过来的。

  “禁军武都督。”

  武松在外征战五年,统领十万大军的武将,历经沙场后气势变得更是阳刚威武,且武松在宫里行走,只差了一道明旨而已。

  小黄门让了二人去偏殿等候,按着林冲的习惯上了茶具,由着睿王自己煎茶。

  没多久紫宸殿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一盏盏灯笼亮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女帝穿着常服进来了。

  林冲立即搁了茶碗起来行礼,关切地问道:“吵到你了?”

  扈三娘摆手,“怎么过来这么早,醒酒了?”

  武松只看着林冲对扈三娘行礼,也跟着照做,“官家。”

  “都坐下吧。醒酒汤好喝么?”扈三娘眼睛家里含着促狭的笑意。

  林冲觉得牙都快酸倒了,“听说是琳儿动手做的,很好很好。”

  这时的林冲就是一个在女儿面前无原则称赞女儿的父亲。

  “太酸了。”武松可没有林冲那些心思,实打实地回答。

  “嗯,那以后及别喝多了。小饮怡情,大饮移性,滥饮伤身。”

  林冲立即应道:“三娘子说的对。我以后再不会这般了。昨天实在是荒唐少了节制,只顾着多年未见二郎的高兴了。”

  扈三娘点点头,放过饮酒的事情。转而对武松说道:“武二郎,该你说说岳飞岳鹏举了。”

  “三娘子,你信我吗?”武松学着林冲称呼女帝。

  扈三娘点头,“信。不然就不会留你在宫中,现在这么问你了。”

  武松的心里顿时像开了一朵绚烂无比美丽的花儿。他痛快利索地说道:“岳鹏举此人武功不错,箭术与花荣相差不远。兵书韬略等好像要在花荣之上。三娘子和哥哥明白他了吧?”

  二人点头。

  武松继续说。

  “这个人能耐有,但是心太大了。我想着金国刚刚被破,他那时候刚被拔擢为百户长,就敢越级找我献策,我怕他成为裨将之后,会成为北征军里的不稳定因素。”

  “然后你就压下他那份最大的军功?”

  武松点头。

  “三娘子,咱们梁山最值得相信的就只有那一万余的战兵,如今还在军中的,在百户位置上的人都少。空的臣有时候心里发慌。臣担心那些读书人的,要是他们想着复辟赵家朝廷,我们这些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和秦明遇到几次军中的哗变和刺杀,都是那些读书不少、兵法韬略胜人一筹、后合到禁军里的统制在后面蛊惑的。”

  “你可受伤了?”

  林冲急急发问,扈三娘也关切地看着武松。

  武松笑笑,“亏得哥哥留下那匹照夜玉狮子了,若是无牠,二郎而今未必能在这里与三娘子和哥哥叙话的。”

  军中哗变之事,扈三娘和林冲都知道,还以为是战兵在连续作战的时候,扛不住精神压力出现的呢。原来竟然是有人在后面蛊惑的。

  “二郎,这样的事情,你该派亲卫回来送信。”扈三娘正色说道。

  武松摇头,“我和秦明、花荣商量过了,派人送信回来也只是给你们徒添烦恼。还会让那些对赵家朝廷不死心的臣子,觉得看到希望了,在京里作乱找事。几十万大军在外,粮草医药兵器盔甲炮弹的压力,已经很大了。我们在前面好好打,你们在后面供军需,熬过人心不定的那几年,看,现在不都好了!”

  扈三娘感动,“辛苦你们了。不仅要带军打仗,还要防备军中怀有异心的宵小。”

  武松笑笑,更多的就不再说了。扈三娘领会了自己的意思,自己那时候所有困难的坚持,再难,也都是值得的。

  林冲面带愧色,“二郎,哥哥该与你们在一起的。”

  武松点头,“哥哥在的时候,有禁军总教头的余威是会安稳些。可哥哥也该回来的。三娘子的江山要后继有人,才能安稳得了天下的民心。”

  扈三娘想用帝王心术算计武松的心思,这一刻都被武松的赤诚击溃了。

  只为她着想,只为她的江山社稷着想,宁可沉默地面对不知什么时候就出现的军营哗变危险。

  自己和林冲得武松这样的相待,把武二郎推出去——

  岂不是无颜面对武二郎这几年经历的比浴血征战还大的生命危险?

  岂不是辜负了武二郎的一腔情谊?!

  林冲与扈三娘交换一下眼神,这几年夫妻同吃同住,心意相通,瞬间都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武二郎要的是他们夫妻不想给,却不得不给的…… .

  第644章 644、扈三娘80

  武松在紫宸殿与女帝和皇夫一起用过早膳, 当宫女子来报太女醒了在找官家的时候,女帝夫妻俩一起开口说“带她过来”, 这不约而同的话,刺激得武松都没心情去太女跟前卖好, 敷衍着逗太女几句,看小娘子窝在女帝怀里不想说话,就出宫回来他自己的都督府了。

  扈三娘和林冲之间的那种不用说话的默契, 武松觉得自己继续留下去很尴尬。另外就是他自觉该做的事情、该说的话, 都已经拼命去做到了、也清楚地说过了。

  这么些年在外领兵,戎马空闲、长夜孤枕的时候, 他没少想林冲得到皇夫的原因。要是自己能早早认识到女帝不再是一般小娘子、早早接受女帝除了皇夫还会有别的人, 自己与林冲争夺皇夫的位置,还不一定是鹿死谁手呢。

  武松不知道这样想了多少次、不知道后悔了多少次当年的莽撞。

  还好那时候舍不得与三娘子再无瓜葛,能够抹下来脸面及时转弯,且自己与林冲的关系一直都很好,才得到了个活话。

  庆幸之后他就是纠结堵心了。

  今早看着女帝与林冲有时候不用说话, 单单交换一下眼神, 好像就把要说的话都说了得情景, 这样能明白彼此的心意, 让他一度质疑自己坚持要进宫是不是显得多余了呢?!

  武松就是这样心肠百转纠结地回到自己都督府。

  几年没有回京,但踏进府门的感觉, 好像是昨天才离开一样。也就他自己心神不在府里,才有这样奇怪的想法罢了。他武都督府里的所有人,在得知主人会回来轮休, 用了几个月得时间,把都督府从里到外重新收拾了一遍,力图与主人离开的时候是一样。

  可武松没心思仔细看这些,.大样不差什么及可以了。他挥退府里的管家等人,想想转去自己那空荡荡的书房。

  差不多可以算是空无一物了。

  女帝赐给他的宅子原来是前宋皇子的府邸。在汴梁寸土寸金的地方,能有这样一座宅子,非富非贵做梦都不用想,也是十年前的武松做梦没有想过。

  在书房转了一圈,摸摸红木的窗棂、书桌,他百无聊赖躺在长榻上,寻摸找谁喝喝酒说说话。

  回京的将士都有半个月的假期,家里离得远的还可以申请增加假期,最长的可以是二个月,只要按时回到禁军大营就好。

  半个月的假期,自己找谁消遣呢?

  在京为官的鲁智深,听说和张青一起去了广南西路,走了有一个月了。花荣去年回来休息半年,然后又回去西征军中。杨志也在西征军里,施恩,曹正刚刚得了假期与娘子团聚,自己还是别去讨厌了。

  武松盘算了一圈,居然没找到一个能说说话的人。

  去找孙二娘?

  武松晃晃脑袋立即否定了。自己那年在十字坡闹的太不堪,也就是张青豁达不与自己计较。孙二娘看在张青的面子上,这些年也颇为照顾自己。如今张青外出公干,自己要找孙二娘说话,不是到户部就得晚上去家里。算了,自己还是别找麻烦。

  武松出宫了,女帝俩夫妻哄着太女用了早膳,就拉着女儿去书房。不是朝会的日子,扈三娘也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林冲也要去五军都督府公干,把武松他们回来这些人的战功最后核实一次,要把赏赐尽快地发下去,还有将士等着带朝廷给的赏赐衣锦还乡呢。

  饶是都有事情要忙,林冲还是对女帝说了心里盘旋许久的话。

  “三娘子,是时候给武松封王了。也是他该得的。”

  扈三娘略微沉吟,“好。朕让人把庆寿殿收拾出来。”

  林冲点点头,哄女儿几句,问了女儿要与女帝留在一起,便于女帝行礼告辞大步出了紫宸殿。

  扈三娘转着御笔,想不出该给武松挑个什么封号。太女很少看到母亲犹豫不决的形容,好奇地凑到书案跟前。

  “阿娘,”

  女儿娇软的叫声,打破了扈三娘的沉思。

  “阿娘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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