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婧辞在门口站了一会,一定要见到义父才行,要不然就麻烦了。
听老管家的意思,义父已经时日不多了,继续下去,怕是不成了。
邱婧辞带着寒香转身回去,刚刚转身看到迎面走来的一个人,看到这个人,邱婧辞不自觉的把脚停下了。
殷韦淮穿了一身锦缎的紫色衣裳,头上带着银色的头冠,一年多没见,殷韦淮反倒是更加丰神俊朗了。
而他身边跟着邱芷惜。
邱婧辞微微出神,她没想到,一年多的时光,两个人还在一起。
记得她离开的时候,殷韦淮已经知道了邱芷惜的嘴脸,也知道许多的事情,但如今两人还在一起,邱婧辞就明白了。
邱芷惜的手段多的是,想要挽回殷韦淮是很容易的。
邱婧辞也不在迟疑,绕开准备过去。
邱芷惜说道:“将军,昨日三皇子派人到府上送了帖子,今夜要请你过去一聚,你是去还是不去?”
“再说吧,先回去。”殷韦淮一边走一边看向李通史的府门前,看到府门紧闭,眉头深锁。
“将军,怎么了?”邱芷惜还是那样貌美,穿了一身紫衣,身上是牡丹花开,与一身紫衣的殷韦淮相得益彰,两人俊男靓女,堪比是一对佳偶天成。
殷韦淮说道:“李通史这一年都紧闭大门,还真是和他的性格有一拼了,不得皇上的宠爱,也很正常。”
“那倒是,像是李通史这样的人,不得宠也不稀奇,他就是老顽固。”邱芷惜满眼得意。
邱婧辞回头看了一眼两个人,才离开。
殷韦淮回头看着邱婧辞的背影,眉头动了动。
“将军,怎么了?”邱芷惜诧异。
“没什么,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殷韦淮迈步离去,邱芷惜只好顺从跟着。
邱婧辞还要给人看病,忙了一天总算是歇着了。
交代了寒香几句,邱婧辞又去了李通史的府门前,她从前面进不去,就去后面。
来到后门,邱婧辞感叹她现在不能飞檐走壁,不然她纵身一跃就进去了。
正想要怎么进去的时候,看到一把扇子在地上扔着,邱婧辞上前捡起扇子打开,微微一怔,乌骨扇?
当年表哥送给她的可就是乌骨扇,没想到还有机会捡到一把?
正想着,邱婧辞转身看向身后,殷韦淮从暗处走来,看到邱婧辞说道:“真的是你?”
邱婧辞微微蹙眉,已经不悦。
“这位壮士,你我认识?”她易容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她早就死了。
殷韦淮打量着邱婧辞:“我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但你就是阿辞,我很清楚。”
“……阿辞?”
邱婧辞自然不会承认,只不过她现在似乎陷入了困境。
走不了,也不能打。
“这扇子打开的方式,和你走路的姿态,哪怕是你看人的眼神,无疑都是阿辞,你可以不承认,但有件事你一定很在意。”殷韦淮走近邱婧辞,低头看着她的脸。
夜色弥漫,看的不是很清楚,但越是这样,殷韦淮就越是肯定,眼前的人一定是邱婧辞。
“李通史病重许久,自从你出事开始,他就卧床不起,他也不见任何人,大夫不看,水米不进,要不是管家每日强行给他吃些东西,不知道他会什么样子。
你回来了,说不准他会好一些。”
邱婧辞说道:“我并不知道你说什么,不过李通史的病确实是受人之托。”
“那是我认错人了吧,这位先生是大夫?”殷韦淮言语转变,和气许多。
邱婧辞心中无奈,出门就能遇见,也真是叫人无奈。
“我姓姬。”
邱婧辞淡然道,先前没有防备,语声其实有些暴露。
殷韦淮笑容可掬:“姬大夫。”
“好说。”
“姬大夫,在下姓殷,名韦淮。”
“好说。”
殷韦淮看了眼后门的门:“平日李府的府门便不开,我也来过几次,但始终紧闭,但要进去也不是不能,这后面看着也不是很严密,我可以带姬大夫进去。”
“那就不用了,这大门大户,万一把我们当成贼人,便不太好了,我就先回去了,这扇子像是你的吧?”
邱婧辞把扇子给殷韦淮送去,殷韦淮眉头皱了皱:“这扇子是我出门寻来的,一个朋友很是喜欢乌骨扇,得来不易,送你吧。”
“公子言重了,这不是我该收的东西,何况我一个大夫,也用不着扇子,公子收了吧。”
邱婧辞把扇子放到一边的石墩子上,转身走了。
殷韦淮说道:“姬大夫,李通史已经病入膏肓,他府里有我的人,近日那人来传话,人怕是熬不过今晚了。”
邱婧辞心里急剧变化,没想到殷韦淮会这般试探她。
殊不知,他说的,她一个字都不信。
“身为大夫,确实要为病人考虑,但我要从前面去还好说,从这里进去把我抓了去,反倒是很麻烦了。
公子还是自己去吧。”
邱婧辞头也不回的走了。
殷韦淮随即暗中跟了上去,邱婧辞已经觉察到了殷韦淮在后面跟着她,但她即便是知道能怎样,也只好硬着头皮先回去了。
来到百草堂的门前,邱婧辞扫了扫身上的灰尘,便去了里面。
寒香迎出来,天气不早便先关门了。
邱婧辞用了些晚膳开始发呆,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她要去见李通史一面才行。
休息一晚,邱婧辞早起去罗将军的府上,看了罗将军便回了百草堂。
下午的时候,便见到小厮急急忙忙的跑到百草堂来了,哭喊着说李通史快不行了,要大夫去救命。
邱婧辞便带着寒香去了李通史的府上。
老管家迎着邱婧辞进去,来到李通史的屋子里,便看李通史昏昏沉沉的看着门口。
邱婧辞一见到李通史潸然泪下。
李通史骨瘦如柴,看到邱婧辞哭了起来。
老管家急忙关门出去,寒香便在门口守着。
“爹。”
邱婧辞来到李通史的面前,急忙拿了一颗药丸出来,捏开李通史的嘴,用温水给他送服下去。
李通史含着眼泪,紧紧握住邱婧辞的手,哭的泣不成声。
李通史一度昏厥过去,邱婧辞给他扎针,才把他从鬼门关里面拉了出来。
李通史休息了一会醒来,看到邱婧辞喜极而泣。
“阿辞。”
邱婧辞坐下:“爹。”
“老将军给我书信,我吓得不轻,我还以为我眼花做梦了。”
邱婧辞笑语:“现在呢?”
李通史摇头:“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