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院子里站了一会,邱婧辞才想要回去,刚刚转身就听见房上有动静,邱婧辞转身看房顶,周遭又忽然的安静了。
镇北王拢了拢邱婧辞身上的衣服,带着她进门。
房门关上,邱婧辞看了一眼镇北王。
“看来他们府里的人着急了。”
“阿辞先休息,本王叫人去一趟。”
“不用了,这里放着,我们离开。”
镇北王若有所思:“也可以。”
两人换了衣裳,从房里出来,镇北王交代下去:“一会把药膏涂抹好,看护到早上就可以了。”
“是。”
房顶下来了几个人,很快进入屋子里面。
邱婧辞说想看看风景,便先行离开了。
别院春宵阁。
春姨娘此刻正看着一本书,身边坐着瑞国公府的二公子瑞平。
母子二人今夜可说是煞费苦心,也是焦急万分。
最好的下手机会就是今晚了,要是失去了这个机会,怕是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门外有人落下,春姨娘抬头看着门口,果然有一道黑影从门外闪了进来。
见到春姨娘,此人急忙跪下:“见过主子。”
“嗯,怎样?”
“姬婧辞已经带着侍卫离开了,但院子里还有几个人,应该是去逛园子了,听上去是已经没事了。”
“那就更麻烦了,准备人手,今夜必须做好此事,如果能暗中进行最好,若是不能,那就明着来吧。”
春姨娘此时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的二公子瑞平,瑞平说道:“母亲,你先休息,儿子去办此事。”
春姨娘摇头:“你就不要去了,留在这里吧。”
瑞平这才坐下,春姨娘吩咐:“要是不行,就把后院一把火点着了,就不相信他命这么大。”
“是。”
黑衣人起身离开,春姨娘交代:“你不能乱走,有些事就算要做,也是我这个做娘亲,你将来还要做大事呢,这件事要是败露了,切记你不知情。”
“嗯。”
深夜,后院走水了。
大家都喊着救火,邱婧辞则是端起茶碗吹了吹,喝了一口茶。
瑞国公此刻脸色十分难看,而他身旁的正妻国公夫人,自然是脸色更加难看的。
“当日,瑞安与我说,想要与郡主在一起,我本事答应的,这也是一桩门当户对的婚事,可你说什么不肯,要与那商贾的女儿结亲,还不是因为,那商贾是春姨娘的堂哥。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因为她在你耳边吹了风,你才会如此糊涂。
而今我忽然明白过来,她是见不得我好。
害了婚事不够,还要来害性命。
我儿要是没事便好,要是有事,国公爷你可别怪我翻脸无情,去太后面前告你一状。
你要知道,我可是太后的义女,是堂堂的永乐郡主。”
瑞国公老脸一红,说道:“夫人说这些做什么,难不成老夫还能害自己的儿子么?”
“你是不害,可你糊涂!”
国公夫人气的拿起茶碗就摔,吓得国公一哆嗦,邱婧辞看去,感情也是个惧内的主。
此刻火已经灭了,邱婧辞说道:“该去看看了,夫人请。”
国公夫人起身,冷着脸往后远走,邱婧辞随后跟着说道:“夫人,做戏可要做全,要不然他们如何会相信呢?”
国公夫人看了一眼邱婧辞:“你是要我哭?”
“那是自然的,尸体在那里呢,要是瑞侯,那夫人连哭都不哭,岂不是奇怪?”
“好!”
国公夫人来到院子里,看到一具尸体被抬了出来,管家和府里的下人急忙跪下磕头,哭诉着瑞侯已经死了。
国公夫人晃了晃,人晕倒了。
邱婧辞很是佩服,差点摔坏。
但如果单纯的哭,便显得牵强了。
很快,府里的人都来了,而头里面的是一个穿着粉色的衣裳的女子,女子面容貌美,肌肤胜雪,披着一件狐裘,走来的虽急切,却不失雍容华贵。
要是不知道,还以为此人是府里的主母了。
邱婧辞不禁想到了范姨娘。
“姐姐……国公……”
看到地上的死尸,春姨娘被吓得差点晕倒,有人上前扶着春姨娘,随后看到有人跟了过来。
国公府里面的子女也为数不少,但要说有头脸受宠的却也只有春姨娘与她的儿子瑞平了。
“国公,这是……”
“你先别说话,还在查呢。”
国公现在也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春姨娘站在一边擦着眼泪,国公夫人缓缓醒来,在周围看了看,看向地上的死尸,哭了起来。
“我看看。”
邱婧辞上前,检查了又检查,这才说:“是瑞侯没错,他身上还有许多的针孔,是我排毒用的,没想到他的毒是解开了,可是人却葬身火海,夫人节哀。
十七叔,我们走吧。”
邱婧辞一脸不想掺和的样子,转身准备离开。
府里眼看乱作一团,邱婧辞在角落里等着。
春姨娘哭着哭着,晕了过去。
邱婧辞又等了一会,府里开始张罗丧事了,灵棚极快就准备好了。
大夫人晕倒,府医去看望,国公便在屋子里候着。
春姨娘带着儿子跪在灵棚里,母子倒是做了表率。
直到深夜的时候,春姨娘晕倒,才给瑞平送回到春宵阁去。
到了深夜,春宵阁也安静下来。
此刻,整个国公府都寂静无声。
春姨娘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嘴角上翘:“一切得来不易,你日后可要好好珍惜,再过几日皇上就会传旨,将瑞侯的爵位传给你,等过些年老不死的死了,你就是国公了。
到那时候,这府里上上下下,都是我们的了。
也不枉费当年你爹死的那么冤枉了。”
“母亲,当真是国公抢了你,害了爹?”瑞平总觉得,瑞国公并非这样的人。
春姨娘垂眸想了想:“过去的事情何必再提呢,不过你爹的死和他脱不了干系,你也算是为你爹报仇了。”
“嗯。”
母子正在说话,房门被人推开。
春姨娘母子一怔,朝着门口看去,这大半夜的什么人会来。
结果看到门口的人,目次吓得一哆嗦。
瑞国公瑞国公夫人站在门口,两人正冷冷的看着母子,春姨娘还以为梦境,急忙擦了擦眼睛:“你们?”
瑞平急忙站了起来,吓得脸都白了。
不远处邱婧辞觉得好笑,这春姨娘到底是上不了台面的,难道就不能做个妾侍混吃等死?
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不来,何必呢!
“好你个贱人,竟如此的不识好歹,想当年若不是国公看你可怜,为你父兄体面的下葬,你如何能有今日,你不过是街上一个戏子,国公何时害过你的姘头了。
瑞平是何等身份你心知肚明,他不过是你丫鬟生下的孩子,是你自己无能,生不出孩子,借腹生子,如今颠倒是非,还想害死瑞侯,今日……看你如何解释!”
大夫人气的直哆嗦,哆嗦之余,身后已经来人,把春姨娘压住。
春姨娘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儿子,便被带走了。
此刻,邱婧辞不禁玩味,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