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辰眸光一闪,忽而意味深长地笑了:“陈平,你还是太过小看我们了,不是只有才会做两手准备。”
“你这话什么意思?!”陈平立刻警觉起来。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给韩姑娘吃了点小玩意儿而已,你放心,要不了命的,最多是以后没办法开口说话而已。”祁辰轻飘飘地说道。
陈平一听,整个人瞬间暴怒起来:“你们居然给她下毒?!简直是卑鄙无耻!”
躺在床上的韩青萍听见这话立刻疯狂地向他摇头,而陈平只当她是中了毒说不出话来才会有此举动,哪里想得到她是被点了穴道!
见状,祁辰嘴角的笑意愈发深切了:“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嘛,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们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一年前,陈副将在杀害冯冉姐弟三人时就不觉得自己卑鄙无耻吗?”
陈平脸色一沉,冷声道:“你们果然已经知道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祁辰淡淡说道。
陈平却是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多谈,直接喝道:“少废话,把解药交出来!”
祁辰摊了摊手:“毒是我从桓柒那里拿来的,所以解药不在我这儿。”
“不可能!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陈平发狠地说道:“我数到三,要么你把解药交出来然后当我们走,要么今夜大家就一起死!”
祁辰笑了笑,忍不住叹道:“啧啧啧,陈副将这脑子不去做生意还真是可惜了!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解药不是不能给你,但我总要有个能交差的由头吧?”
“说句不好听的,陈副将这一走一了百了,可我却还是要在官场上混下去的,陈副将不会不给我留这条活路吧?”
祁辰的一番话令陈平顿时心生警惕,盯着她问道:“你想要怎么交差?”
“很简单,我要知道你是替谁卖命的,谁,又是你背后的主子!”说这话时,祁辰的目光一动不动地紧紧盯着他。
对上她犀利的视线,陈平只觉如芒在背,仿佛自己所做下的一切都无所遁形,末了只能自嘲一笑,冷声道:“既然你们都已经猜到了,又何必再来问我!”
“你也说了,只是‘猜’到了,而我真正需要的是板上钉钉的铁证!”祁辰一字一顿地说道。
陈平眸中划过一抹挣扎和犹豫,坦白说,他对那人并没有什么忠诚度可言,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受人挟制而已,他真正担心的是如果交出证据,自己和青萍是否会遭到追杀……
似是看出了他的忧虑一般,祁辰意有所指地提醒道:“我知道你是顾及到那人的身份,可你不妨换个角度想想,他便是再手眼遮天,也要看想要动他的人是谁,不是吗?”
陈平心头倏地一跳,眯着眼睛问道:“你的意思是,想动他的人是那位……”
见他已经明白过来,祁辰便只是笑而不语。
“此人行事很是谨慎,就连平日里和我的书信往来都用的是印刷字,上面也从不加盖任何与他有关的印鉴。所以即便是拿到那些信件,也没办法证明是他写的。”陈平沉声说道。
祁辰盯着他问道:“既然如此,你又是如何确认书信是对方所写,而非旁人故意伪造?”
事情已经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陈平也没有必要再隐瞒什么,于是坦言道:“我们往来所用的信纸都是特制的,凡遇热后就会显现出一道淡淡的水印。”
“把你们之间所有的往来书信都交出来,我就把解药给你。”祁辰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信不在我身上。”陈平道。
闻言,祁辰眸色不禁冷了几分:“陈副将这是打算空手套白狼吗?”
陈平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于是皱眉道:“把解药交出来,然后放我们离开,我自会告诉你那些信件藏在什么地方。”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敷衍我?”祁辰眯着眼睛说道。
陈平的语气生硬,听起来甚至有些不耐烦:“我没必要骗你。”
祁辰故意犹豫了一会儿,最后不情愿地盯着他说道:“最好如此!”说着便从袖中取出一只药瓶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道:“解药我放在这里了,你自己过来拿。”
“你往后退!”陈平依然保持着高度警惕,防备地盯着她。
祁辰依言向后退了几步,顺便抬起了手,以示自己身上没藏暗器。
陈平小心翼翼地扶着韩青萍来到桌子旁边,期间韩青萍一直抓着他的衣袖,拼了命地向他摇头,试图阻止他去拿那瓶解药,遗憾的是,陈平始终不曾领会她的意思。
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解药的那一刻,祁辰突然道:“且慢!”
“你要反悔?”陈平不悦地盯着她说道。
祁辰微微一笑:“不,我祁辰说出口的话从不反悔!不过既然现在解药你已经触手可及了,那么我要的东西的位置也该告诉我了吧?”
“东西在我卧房的第三根横梁上。”说着,陈平直接伸手取走了桌上的那瓶解药塞进怀里,算准了窗子的位置,一把揽住韩青萍,纵身一跃就要逃走。
而偏偏就在这时,祁辰袖中的两把柳叶刀同时飞出,一把打掉了他手中的火折子,另一把直直朝着他的命门而去!
陈平一只手护着韩青萍,所以只来得及微微偏过头去躲避,刀刃险险擦着他的耳际飞过,削断了他的一截碎发!
“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物证不如人证来得更有说服力!”话音未落,祁辰的掌风已经来到了陈平面前。
陈平立刻怒上心来:“你使诈!”
“陈副将纵横疆场这么多年,难道连‘兵不厌诈’这么浅显的道理都还不明白吗?”祁辰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眼下陈平手里没了火折子,祁辰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招招凌厉迅猛,直击陈平要害,丝毫不给他留任何喘息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