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力强撑着一口气,没我快让自己倒得太难看。但他情况着实不算太好,王尔德冲出帐篷和他四目相接时,不知为何总有一些似曾相识。
他三并两步走上前,一把抓住快要晕过去的阿布力。
“将军不可!”副将走上前来,连忙制止了王尔德。
“将军千万不可草率行事,万一有诈!”副将是一位有多年作战经验的人,对这类事情各位谨慎。
王尔德犹豫了几秒,目光触及到阿布力已经被鲜血染红,透出血水的伤口,便立马把这些杂念都丢之脑后。
“传军医进来,出了事我一人承担!”他大手一挥,扶着阿布力快速进了房。
书房里有一个太妃椅,王尔德将阿布力放到在椅子上,小心的脱下他的上衣,给他擦洗,换药。
“你是来找我的?”王尔德问他
阿布力不语,脸色煞白,毫无血色,额头上沁出豆大的汗珠。
王尔德小心的把阿布力翻过身去,露出后背。
“要擦药了,很疼,忍着。”说着就涂了一层黑糊糊的药膏。又裹上厚厚的白纱布。
阿布力吃力的要起来。王尔德劝阻,“你还是躺着吧。这里是我的书房。安心养伤。”
王尔德安顿好阿布力,起身去客厅责罚那个带刀护卫。
听到他的鞭挞声,阿布力踉踉跄跄的走出来,劝阻,“他只是尽他的职责,他没有错。”
听到阿布力这样说,王尔德就放了那个倒霉的护卫。小心的扶着阿布力回去休息。王尔德找出一件自己的外套帮阿布力穿上。
“虽然大了点。先穿着吧。“
这是一件麻布的灰色衬衣,肥肥大大的套在阿布力身上。看着他这样尽心的照料自己,阿布力好似回到了过去。
他抬着头就可以嗅到哥哥的体味。耳畔听着他只和他说着话,
“你吃饭了吗?”
阿布力摇摇头。
“正好我也没吃呢,一起吃吧。”王尔德唤仆人做两碗面。
阿布力根本没有力气拿起勺子,而且为什么吃面用勺子呢,王尔德端起碗一勺一勺的喂他。原来这面是碎块状的,就是面疙瘩。
“味道如何?”王尔德问。
阿布力点点头表示认可,一碗面吃的很慢,很慢。
站在门外看着这一切的月亮夫人倒像是局外人了。
过了些日子,阿布力可以在书房里行走几步了,月亮夫人命仆人给他送去了几件新衣服,他却只穿着王尔德的那件旧衫,不肯换下。
月亮夫人问王尔德,为什么你的这个朋友这么不友好。王尔德却护着他说,“他只是胆小,对陌生环境缺乏安全感。过些日子就好了。”
不日,王尔德因为公事要回黑暗城堡,留下阿布力在月亮庄园养伤,他的伤口虽然愈合但行动依然不灵活。告别时,阿布力不舍的表情更让月亮夫人笃定了自己的猜疑。
阿布力独自留在月亮庄园的日子让他浑身不自在。他只住在王尔德的书房里,除了必要的出去,都不离开。他思念王尔德,也盼着自己快些好起来,离开这里。
这一日午后,天气闷热,蝉趴在树梢不停的鸣叫。内心烦闷的阿布力在院子里散步,并不知道月亮夫人正站在客厅里端详着他。
他本想打一套拳宣泄内心的烦闷,但难以承受的背痛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树上鸟笼里的金丝雀不懂事的嘶鸣不休,更添烦躁,阿布力一挥手,一掌出去,本想吓它一下,结果气力过大,那只鸟登时毙命了。
这只鸟是王尔德送给月亮夫人的。阿布力慌了神,四下没人,想要掉头逃走。正在此时,月亮夫人跑出来,揪住他的胳膊,不依不饶的要他赔。阿布力也很后悔,怎么会失了手。一会儿的功夫,家丁们都出来了,把他团团围住。他不停的道歉,百口莫辩。
月亮夫人就此将他撵出了门。
还没好利索的阿布力一个人在街上晃悠,走路多了,后背隐隐作痛。因为没有得到好的照料,最终还是烙下了阴天下雨背部就疼的毛病。
不日王尔德回来听说因为一只鸟将阿布力赶走,勃然大怒,为此和月亮夫人大吵了一架。生了大气的王尔德离开月亮庄园去寻找阿布力。
站在车水马龙的街道,王尔德耳畔依然回响起月亮夫人那句,“他虽然是男人,但是他爱你!”
此时正是烈日当头的正午,王尔德又渴又饿,他擦擦脸上的汗水,进了一家人熙攘攘的咖啡馆,王尔德从不喝咖啡,点了一杯果汁,一份三明治,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落座。
不一会儿,服务生端来他的食物。这服务生穿着粗布的服务围裙,脑顶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映出秀气的脸颊。他将食物放在桌上,并不离去。
王尔德礼貌的说了谢谢,他依然没有离开。王尔德已经饿的准备大口咬下去了,抬眼看这不懂礼貌的服务生,难道要小费吗?
“阿布力!”
阿布力笑微微的看着他,露出洁白的牙齿。
王尔德从椅子上起来,一把抱住他。
“哈哈,坐下,说说,你都去哪了?”
“我还要工作啊,先生。”
“哈,那你什么时候下班?”
“太阳落山的时候。”
“好!”
王尔德就坐在那,一直等到阿布力下班。
……
“我下班了,王尔德先生。”阿布力换了自己的衣服,迈着轻盈的步子跃到王尔德面前。
王尔德笑着看着他,“好,咱们去喝一杯吧。”
阿布力点点头,他走在前面推开门,王尔德跟在后面,二人离开咖啡馆,朝酒馆走去。
夕阳的余晖洒下来,二人的脸被映成古铜色,影子斜长的跟在身后,他们并肩走在只有他俩的街道,时间好似忽然静止了。
喝醉后的两个人回到阿布力的住所,是一间很小的公寓。阿布力将床让给了哥哥,自己抱着被子在沙发上窝了一夜。早上醒来,阿布力扶着有些沉的额头才想起来,哦,王尔德也睡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