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魔教的秘经玄寒周天功,游孤天在湖面上掠出几步,四周冰花凝起,一层接一层地扩散开去。
张远山跃上湖面边缘,脚下一个打滑,噼啪声响,冰面裂开如蛛网般的细纹。
游孤天长剑一挑,邪魅一笑,示意再战。
张远山深吸一口气,一道白影掠出,追着游孤天,游孤天不恋战,只是一味游斗,被张远山追上了便回手一剑,只见黑影在湖面上飞来飞去,白影紧追其后,游孟哲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忍不住喊道:“小心!”
游孤天踏上湖心,张远山追了过来,游孟哲躬身时虚晃魔血剑,将脚下冰面轻轻一划,张远山追到那处时冰面哗啦垮塌,登时摔了下去。
小厮们尽数大哗,冲上前去救人,游孤天则脚下不停,飞奔向走廊,游孟哲一个下意识要跑,游孤天的声音却已到了耳边。
“认贼作父的小畜生,亲爹也不要了?”游孤天笑道,紧接着手臂一长,将游孟哲反手搂在身前,朝花园中一挡。
张远山浑身湿淋淋的,单衣衬裤俱贴在肉上,现出诱人的男子身材轮廓,上前一步,游孤天马上将魔血剑架在游孟哲脖子上。
“爹!”游孟哲吓得变了声调:“你别乱来啊!”
张远山停下脚步,游孟哲被挟持着当人质,开口道:“我我,我不是说你。”说着拇指朝背后游孤天比划,说:“我说他。”
游孤天礼貌笑道:“孩子他义父,人我带走了,麻烦府中下人让一让。”
府外马蹄声响,兵士高喝,一片混乱,游孤天夤夜闯入张府,显是惊动了御林军。
游孟哲道:“爹你太卑鄙了,这不是正人君子做的事啊……”
游孤天小声道:“说人正人君子是骂人的话呢,咱们是魔教,儿啊,你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
游孟哲:“……”
张远山站了一会,接过管家递来的袍子穿上,不再上前,打了个手势。
游孟哲看明白了,管家却出声道:“游教主,老爷问您有什么条件,只管开就是。黄金我们已经送上山去了。”
游孤天说:“没有什么条件,就想把我儿子带回山上去,想他了。”
张远山登时蹙眉,仿佛十分愤怒,一手要打个手语,却堪堪忍住,管家看了一眼张远山脸色,开口道:“他……”
张远山抬手阻住管家,又做了个手势,管家道:“游教主,您带不走他,外头御林军,都骑军已经到了,您就算有再高强的武功,也不可能在天子脚下独来独往。不如坐下来喝杯酒,好好谈谈。”
“就是嘛……”游孟哲忙附和道,刚说完这句话,瞳孔登时抑制不住地收缩,觉得脖侧一凉。
游孤天手上剑刃微微使力,一缕鲜血从游孟哲脖上淌了下来。
“啊——!”
张远山刹那开口到游孟哲被割伤时犹如疯虎一般,险些控制不住自己,发狂嘶喊。
游孟哲的呼吸一窒,游孤天险些拿捏不住剑,退后半步,张远山站着不住疾喘,眼中满是泪水。
“啊——啊——!”
张远山就像个疯子,握着兵器全身发抖,片刻后抬手,示意一切好说,眼中满是恳求神色。
游孟哲那一瞬间,眼里也满是泪水,小声道:“爹,你不是……来真的罢。”
游孤天冷冷道:“我从一数到十,一、二、三……”
张远山不住发抖,朝游孟哲疾速打手语。
游孟哲噙着泪,知道张远山说:爹很快来找你。
“五……他说什么?儿子。”游孤天调侃道。
游孟哲说:“他让我……记得晚上盖好被子,别着凉了。”
游孤天:“七、八……”
张远山情绪已稳定了不少,打了个手势,小厮们纷纷退开,管家出外通报,游孤天挟着游孟哲穿过花园,走出巷口。
骁骑军,御林军让开一条路,游孟哲说:“义父,我……走了,我会想你的。”
张远山缓缓喘息,开口时又是一声难听而沙哑的嘶吼,游孟哲的心揪着,十分难受。
游孤天拖着儿子快步跃出巷外,疾速奔跑,张远山却追了上来,游孤天回身道:“哑狗,你是不是疯了?又想做什么?”
说着把剑架上游孟哲脖颈。
“啊——”
张远山堪堪停下脚步,双手握拳,那声大吼中蕴含着无比的愤怒与痛苦。
游孤天嘴角一挑,带着游孟哲消失在夜色中。
27、角木蛟
玉衡山,定军峰:
游孤天:“看来你这次下山,学到不少东西了呢,儿子。”
游孟哲面无表情看着游孤天。
游孤天笑道:“哑巴了?跟着姓赵的几天,学成了正人君子;跟着姓张的几天,学成了个小哑巴。”
游孟哲没说话,下人端上菜,摆了满桌,游孟哲一竖筷子自顾自吃饭,显然是真的生气了。
游孟哲怒道:“你拿剑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