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江凛抬手帮她整理了下从帽子里钻出的头发,“对不起。”
温宁眼睛垂下来。
这是他第二次跟她道歉,远比上次要郑重,语气也不再是一贯的平静。
她没接话。
江凛手指顿了顿,指腹落在她脸上:“能原谅哥哥吗?”
温宁心跳还快得厉害。
她清楚地知道这不止是因为刚才的运动,和刚才那场刺激的比赛,更是因为眼前这个对她有致命吸引力的男人。
他曾经孤独地记了她许多年。
他对她的喜欢可能也不是作假。
但他确实骗了她。
温宁还没办法完全确定,也还不想这么轻易就原谅他,但她这次也没拍开他的手,她重新抬起眼,目光撞进他不再遮掩歉意的双眸中。
“看你的表现吧。”
第66章 看上 我很想你(二更)
骑马出了汗, 回到休息室后,温宁进浴室换下马术服,简单冲了下澡,随后换上自己的衣服, 跟着男人一同去餐厅。
他应该也是洗了澡的, 走动间, 偶尔距离拉近的一瞬,温宁会在他身上闻到有和她相同沐浴露的味道。
就像以前她周末在他家住那时一样。
有种难分彼此的亲密感。
温宁脚步不自觉停了一停。
“怎么了?”旁边男人也停下来问她。
温宁摇摇头:“没什么。”
餐厅就在二楼。
温宁和他在长桌面对面落座。
中午的菜是一道道上的,据厨师的说法, 菜肴刚出锅的时候,镬气最足,味道也是最佳,一道道单独且缓慢地品尝,也不会与其他菜肴互相影响, 能最好地享受到这道美食应有的味道。
一道一道上,吃起来当然要比一起上菜要慢。
要不是温宁知道有些厨师确实在这方面有十足的讲究, 她又要觉得这是他的套路之一了。
不过他的套路说不定就是故意请个讲究的大厨呢。
第一道是汤, 温宁低头拿勺子慢慢舀着喝时,只觉大腿内侧和屁股都有一点点发烫。
可能是刚刚骑马的时候在马鞍上磨的, 洗澡的时候她就发现皮肤有点发红。
但骑马时, 隔着布料与她皮肤相摩擦的也不只是马鞍。
后来速度加快,她整个人就一直向后紧贴着他怀里,他手隔着皮质黑手套落在她腰间护着她时,她也没有再阻止。
黑马每一次跃动, 紧贴着的布料就开始相互摩擦,肌肤也随之升腾起热意。
“脸怎么这么红?”男人声音忽然响起。
温宁拿勺子的手顿了一秒,把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挥出去, 她没抬头看他,随口找了个理由:“这个汤有点点烫。”
厨房在另一端。
只有他们两人的餐厅静了几秒。
温宁没抬头也能感觉到他目光仍静静落在她身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没信她的话。
又过了一两秒。
“慢点喝。”他说。
温宁没再乱想,认真低头吃东西。
只是这顿饭吃到一半,原本只是微微发烫的肌肤开始泛起点细微的疼痛和痒意。
随着时间推移,疼痛越发明显,间或夹杂的痒也越发难忍。
一顿饭终于吃完,对面的男人缓缓抬眸看她:“去休息室睡个午觉,下午带你去附近转转?”
温宁忍着不适,摇摇头:“我想回家了。”
江凛放筷子的动作稍稍一顿:“晚上还有一顿饭,菜谱和中午的不同。”
温宁有一点点心动。
中午这顿饭就已经好吃到超出她的预料了。
但不舒服的位置有些敏感,以他们现在这不尴不尬的关系,告诉他也不合适。
这附近看着也不像有医院或者药店。
“下次吧。”温宁再次摇头。
江凛盯着她看了两秒。
温宁反正也猜不出他心思,就没管他怎么想,只又重复了一遍:“我想回去了。”
“好。”江凛把筷子放下。
去休息室拿了包,温宁跟着他下楼。
她今天穿了条牛仔裤,走动时,紧贴在皮肤上的牛仔布料磨得皮肤更加不适。
一段路宛如折磨。
好不容易上了车,男人偏头看过来,压低的声音听着有种和他气场不符的温柔感:“不舒服?”
温宁:“……?”
他这是看出什么了吗?
“没有。”她忙又摇摇头,随口瞎掰,“就是有点犯困”
他又凝视她两秒:“困了就在车上睡会儿。”
温宁其实并未感觉到困,但为了圆这个谎,她还是闭上了眼睛。
车子像是开始行驶了,她没有感觉到丝毫颠簸感,只是可能到底玩了大半天,她闭上眼没多久,就还是昏昏沉沉陷入了睡眠。
不知过了多久,温宁听见有低沉好听的男声在她耳边叫她。
“宁宁。”
有人轻轻推了推她肩膀。
还是那个声音:“到家了。”
温宁迷迷糊糊睁开眼,入目的是男人轮廓分明的脸,距离贴得有点近,气息扑打在她脸上。
熟悉的感觉和腿间的疼意让她从困意中迅速清醒过来。
“醒了?”江凛重新拉开距离。
温宁这才看见车已经停在她家小区的地下车库。
她家小区其实安保挺严的,也不知道这个人每次是怎么随随便便就进出的。
但她现在也没心思管这些,她只想回家先看看伤处。
“我下车啦。”温宁推开车门。
她听见驾驶位的男人只低低“嗯”了声。
?
他就这么让她下车?
之前到达马场的时候,她也是在睡觉,他还说不急呢,回来怎么就这么着急叫醒她的。
她难得给他一次约她的机会,他就不想和她多待几分钟吗?
而且他都不打算送她上去的吗?
……虽然她也不见得会答应。
但答不答应是她的事,问都不问就是他的问题了。
温宁越想越气,那点仅剩的困意都被气跑了。
她进了电梯,一连戳了关门键好几下。
不想就不想,她还不高兴跟他一起多待呢。
到家后,温宁把东西放下,第一时间先去卫生间察看了伤处,比洗澡时红得更明显了,但暂时也看不出别的什么。
出来后,温宁换了条宽松舒服的睡裤,到客厅沙发上躺下,拿起手机。
一解锁屏幕,温宁就稍稍愣了下。
他们从马场出发时,才2点30分不到,现在已经4点05分了。
马场距她家车程大概就四五十分钟,今早他们也就花了差不多一小时,估计还是因为她在车上多睡了会儿。
也就是说――
他刚才很可能已经在车上静静陪她睡了大半个小时了。
温宁这次倒也没觉得愧疚。
他什么都不说,总不能什么都靠她来猜。
而且他也确实没开口说要送她上来。
温宁轻轻哼了声,点开外卖软件,打算让人送点药膏过来。
点开后,她才恍然想起她连要买什么药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