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退出来,又进入搜索软件查了下。
搜出来的结果乱七八糟,好些还互相矛盾,看着没一个可信的。
要不去趟医院?
正犹豫,温宁忽然听见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屏幕上切入了来电的界面,某个熟悉的号码出现在她眼前。
?
刚刚都不送她,他这时候又给她打什么电话?
温宁带着疑惑接通。
男人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宁宁,给我开下门?”
温宁倏地一怔:“?”
“你在哪?”她心里冒出个答案,“我家门口吗?”
江凛“嗯”了声。
温宁也不知心里一下是什么感觉,像是心跳快了一拍:“你来我家门口做什么?”
“给你买了药。”他低声说,“出来拿一下?”
温宁:“……”
他果然是看出来了。
伤处正难受,温宁就也顾不上和他生气,她起身过去,在猫眼里先悄咪咪看了一眼。
再好看的人,在猫眼里看着果然都有点奇奇怪怪的。
温宁拉开门,看见他站在门口,还是分开时那副打扮,只是手上多了个药房的包装袋。
是个连锁药房,他们小区门外就有一家。
“给我吧。”她伸出手。
江凛把药递给她。
温宁指尖不可避免地和男人修长的手指触碰了一瞬,她迅速收回来,指尖背在身后蜷了蜷。
“药送到了,你回去吧,我就不送你下去了,拜拜。”
“宁宁。”男人叫住她,“不请我进去喝杯水吗?”
温宁:“……”
就知道他没安好心。
她瞥他一眼:“你车上不是有矿泉水嘛。”
没等他再开口,温宁拿在手上的手机先一步响起来。
电话是温教授打来的。
温宁接通电话,看在他及时给她送药的份上,倒也没狠心直接把他关在门外,就站在门口接电话。
“宁宁。”温教授在电话里问,“你回家了没,晚饭在不在家里吃?”
“在的,我刚回来。”温宁看着面前的男人,他像是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高高大大一只杵在她门口。
她忙又对着电话多问了一句:“爸爸你从学校回来了吗?”
“回了啊。”温时远说,“都已经到楼下了。”
温宁:“!”
温时远还在电话里继续问:“我买了条鲈鱼,你晚上想吃清蒸鲈鱼,还是酸菜鱼?”
“爸爸你看着做就行。”温宁故意装作打哈欠,“我玩得有点困,想先睡一觉,爸爸你做好饭了再叫我啊。”
挂断电话,温宁推推门口的男人:“我爸爸要回来了,你赶紧走。”
想起温教授说已经到楼下,又怕他们刚在电梯口碰上,温宁忙又把他拽进来:“算了,你先进来躲躲。”
温宁把门关上:“鞋就不用换了,反正你等下就走。”
门铃这时忽然响起。
温宁心里重重一跳。
“宁宁。”果然是温时远在外面。
温宁拽在男人腕间的手还没松,索性继续拉着他往卧室走:“你去我卧室里躲躲。”
江凛垂眸看了眼攥在他腕上那细白的小手,顺着她那点力度跟着她往里走。
温宁把他拉进卧室。
屋外温时远声音又响起来:“宁宁,你就睡了吗?”
温宁赶忙松了手,走出卧室时,她又不忘叮嘱面前的男人一句:“你在我卧室不许出来,也不许乱动我东西啊。”
说完她顺手带上了卧室门。
腕间倏然一空,江凛抬起另一只手,轻轻碰了碰刚才被她握过的地方。
隔了片刻,他才缓缓转过身。
上次他只进来过客厅,这还是第一次进她卧室。
这姑娘不爱收拾东西,卧室里一团乱,但生活气息很浓。
他几乎能想像出她早上是如何掀开被子起床,又是如何坐到化妆台前护肤化妆。
可能是接到他电话不耐烦,或者着急下去吃早餐,发箍这么随手往桌上一丢,有一角就悬在桌边,将掉未掉。
江凛忽然想起她落在家里那只发箍。
他走近,化妆台边有着更明显的她身上的味道。
江凛拿起发箍,帮她放好。
她和家人的对话这时隐约从外面传进来。
“我还买了只童子鸡,你要不要先吃点再睡?”是她爸爸的声音。
她声音随后响起:“我好困啊爸爸,等起来再吃吧。”
“行,你妈妈今天也不在家,我们两个吃不了太多菜,那我晚点再做,做个酸菜鱼,时间久点,你能多睡会儿。”
“谢谢爸爸,您辛苦了。”
“今天嘴怎么这甜?”
“那我一直嘴很甜的啊。”
“我还不知道你,你就对着你妈嘴甜。”
江凛嘴角勾了勾。
在机场再遇时,他一对上那她双仍旧如小时候般清澈干净的眼睛,就猜她应该是在家人宠爱下长大的。
她拥有很多很多爱。
却还愿意再一次主动走到身边。
温宁搞定大家长,再进去卧室,就看见男人懒懒倚在她梳妆台上。
听见动静,他略略抬眸。
温宁瞬间撞进他眼中。
那双不再像幽冷的深潭,像一汪温柔的湖泊。
她脚步顿了下,隔了几秒,才有点不自在地撇开视线:“你没动我的东西吧?”
“动了。”江凛说。
温宁:“?”
动了他还挺好意思承认?
“你发箍要掉了,我帮你放回去。”男人又不紧不慢补一句。
温宁瞥瞥他身后的梳妆台。
她其实不记得屋里走前是什么模样了,只好狐疑地又问他:“就发箍,没动别的?”
“没有。”江凛说。
“行吧。”温宁勉强信他。
主要是她就只在外面和温教授说了几句,这么点功夫,他也做不了什么。
温宁走到床尾,在离他还有一小段距离的位置停下:“我爸爸进去了,你快点回去吧。”
男人忽然直起身,大步走到她面前。
侵略感十足的气息瞬间将她团团笼罩。
温宁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你干嘛?”
“为什么让我躲着?我不能见你爸爸吗?”江凛低声问她。
温宁不可置信看向他:“你骗了他的宝贝女儿,居然还敢见他。”
“迟早要见的。”江凛说。
温宁:“?”
“谁说你迟早要见我爸爸。”温宁懒得搭理他了,她伸着小手推推他,“我要擦药了,你快走吧。”
这一下却没能推动。
男人像一座大山一样将她困他和床尾中间,他目光稍稍往下落了落:“让我看看伤?”
温宁:“?”
温宁:“??”
他想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