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可不富裕,想多存点钱买房子。
现在这边的房间也变成五万一平起步了。
杨荣宝叹气道:“听说去年也才三万呢。”
周远忽然站起来,杨荣宝被吓了一跳。
杨荣宝:“你怎么了?羊癫疯?”
周远看了眼杨荣宝,他有时候都羡慕杨荣宝的性格,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不知道是真的洒脱还是脑子空空如也。
周远没说话,自顾自地回了房间。
杨荣宝莫名其妙地站在原地:“神经病啊?”
尤铭打车回家,他出来的时候就没开车,在小区门口叫了网约车,这边的出租太少,偶尔过一辆里面都坐着人。
两人坐进车里,车里开着空调,尤铭靠着座椅闭上眼睛养神。
江予安还握着尤铭的手。
前面的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两人一眼,嘴角撇下去。
下车的时候尤铭是被江予安叫醒的,他听见司机在前面说:“到目的地了,请给我一个五星好评,谢谢。”
尤铭:“我会的,辛苦了。”
等人走了,司机才叹了口气。
这么懂礼貌的小伙子,怎么是个基佬呢?
尤铭和江予安走在小区的花园内,此时太阳已经下山了,他们一整个白天都耗费在赵穆身上。
因为有江予安在,所以他们才能在白天做法。
邪灵乖巧的团在尤铭的肩膀上,它发现只要它在尤铭肩上就不会被江予安辖制住。
“你准备怎么处理?”尤铭问道,“有什么好办法吗?”
江予安:“给你当个宠物?”
尤铭伸手戳了戳肩膀上的邪灵:“能当宠物?”
邪灵突然发声:“汪汪汪汪汪——”
江予安笑道:“你看。”
尤铭一阵无语:“除了卖萌以外没有别的用处。”
江予安摇头:“邪灵少见,一股虚弱的邪气经天地养育化形而有神志,本身就足够强大,只是能力低微。”
邪灵兴高采烈:“是呀是呀!我超强的呀!”
江予安又说:“它跟在你身边,可以震慑大多数邪祟,而且还能当宠物,不也挺好的?”
尤铭又戳了一下邪灵,软绵绵的,像棉花糖。
邪灵乖巧地说:“不要杀我,我会听话的。”
尤铭笑了:“你没有生,怎么会有死呢?”
邪灵这时候倒是一本正经地说:“神志出现时就是生,神志消亡就是死。”
尤铭陷入了沉思。
这大约和鬼魂一样。
没有神智的鬼魂称不上是生。
开了神志的鬼魂呢?
尤铭朝江予安笑了笑:“好。”
江予安伸出手,轻抚尤铭的耳侧,揉了揉尤铭的耳垂:“我不在的时候,总担心你会遇到危险。”
尤铭摇头:“我虽然不算特别强,但自保能力还是有的,不在我能力范围内的客户我不会接,再说了,还有小凤在身边。”
江予安目光柔和似水:“我担心你,不是因为你没有自保的能力。”
尤铭抿着笑了笑,脸上竟然有了几分红晕:“我明白。”
两人回家以后,江爸爸他们已经睡了。
尤铭轻手轻脚地回到房间,这时候就羡慕江予安能飘起来,行动的时候不会发出一点声音。
回到房间,尤铭才没有刚刚做贼的样子。
“明天还要去见郑成才。”尤铭洗漱之后躺在床上,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楚全这段时间一直跟他保持着联系,经过上次的惊吓后,楚全沉寂了很长一段时间,大约是终于缓过神来了,想给尤铭介绍生意,还是尤铭说近期太忙才提出推后。
尤铭自己也清楚,如果没有楚全尽心尽力的拉皮条,他凭借自己是接不到生意的。
他的人脉没有楚全那么广,最多就是去网上打打广告,而且有关这一类的广告,估计也没人会信。
江予安也没劝尤铭休息。
他看得出来,尤铭虽然累,但他累得有满足感。
卡里的存款慢慢变多,尤铭忙得很有成就感,真让他闲下来反而不舒服。
“那今晚就早点睡,不闹你了。”江予安关上灯,揽着尤铭纯睡觉。
尤铭还想跟江予安聊会儿,但无奈上下眼皮太过缠绵,闭眼就睡了过去。
只有江予安在黑暗中注视着尤铭的面容。
他希望尤铭一直这样,为自己喜欢的事业忙碌,不会因外界的变化而变化。
江予安低头亲吻尤铭的额头,轻声说:“晚安。”
起床的时候江予安就已经不再寝室里了,尤铭起来穿衣服洗漱,刷牙的时候想起昨晚带回来的邪灵,他从浴室走出来,看见椅子上的邪灵后才松了口气。
邪灵变得比昨天更大了,昨天还是拳头大小,现在已经有了小奶狗的大小。
看见尤铭出来还十分殷情地说:“啊!你可真漂亮!”
尤铭举着牙刷一脸迷茫。
邪灵还在赞美他:“你的眼睛比铜铃还要大!真漂亮呀!”
尤铭哭笑不得:“牛眼都没铜铃大。”
虽然漂亮这个词是个好词,男女都能用,但尤铭总觉得怪怪的。
他对邪灵说:“你还是别夸我了。”
邪灵这才一蹦一蹦地跳到尤铭的肩膀:“老大说啦!叫我保护你!”
尤铭:“老大?”
邪灵得意道:“我听那些鬼都是这么叫他的,你不要跟他说哟,这是我们的秘密。”
跟邪灵有些共同秘密的尤铭:“……”
“你要是想诅咒谁你就跟我说!”邪灵鼓着眼睛,“我很厉害的,我可以暂时附在你的喉咙上,你诅咒完了我就出来。”
尤铭:“谢谢你了,不需要。”
邪灵的眼珠子转了转:“你会需要的。”
大约邪灵都这样,要引诱凡人误入歧途。
尤铭正要迈出房门,他的手机就响了,是尤妈妈打来的电话。
刚接了电话,尤铭还没说话,就听见尤妈妈在那边无措地说:“小铭,你快、快到公司来,你爷爷他们找到公司了,你爸被气晕了,他们还在闹。”
尤铭连忙朝门口走去:“妈,你先别急,我马上过来,你现在在公司吗?”
尤妈妈:“我在,我在。”
连尤妈妈这样态度坚决的人都被逼到这样六神无主的境地,尤铭大约可以猜到爷爷他们做了什么。
无非是带着一堆亲戚到公司闹事施压,公司想要正常运转工作就必须满足他们的要求。
报警也没用,这种血缘亲人之间的纠葛,警察也不想管,免得惹得一身骚,都是以劝说为主。
“小铭,马上吃早饭,你去哪儿?”江妈妈从厨房探出头。
江爸爸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也问了一声:“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尤铭换鞋的时候说:“家里公司出了点事,我过去解决一下,爸妈你们吃吧。”
等尤铭走了,江妈妈才叹了口气:“儿子也是一大早就跑了,现在媳妇也跑了,早知道就我们两个吃我就不自己下厨了,让阿姨来做多好啊。”
江爸爸笑眯眯地说:“孩子们不在,我给你捧场。”
江妈妈又叹气:“只能这样了。”
尤铭开车去的公司,一路运气好没有遇到红灯,到了以后就直接冲上了楼。
尤家的亲戚就像牛皮糖,因为只有尤爸爸这一个混出头的,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都想来占便宜,尤其是领头的还是尤爸爸的亲爹妈,他们的胆子就更大了。
尤铭进去的时候,员工们都已经没有做事了,实在是做不了是,好几个办公桌都被掀了,电脑也砸了几个,杂物落了一地。
“小铭!”尤妈妈朝尤铭跑过来,她气得脸通红,“你爸已经被送去医院了,要不是我,他们还准备追到医院去!什么玩意!”
“尤铭妈妈,你讲点道理!是你们家干得不地道!”一个远方亲戚此时说,“你们家明明有钱,还开这么大的公司,就不管亲人了?!走到哪儿去都没有这样的道理!你说是不是!”
“大伯和大伯娘都还在医院呢!治病的钱都不够,你们家吃香的喝辣的,连自己亲大哥大嫂都不管了!”
尤奶奶开始对着员工们哭诉:“我们辛辛苦苦把孩子拉扯大!这么多年吃了多少苦啊!他发达了就不管我们了,也不管他大哥,要不是他大哥,他连学都没得上啊!还骗我们说他没钱了,开公司有钱,家里有病人就没钱啊……”
尤奶奶拍着自己脑袋哭嚎:“老天爷!我怎么生了这么个儿子!”
尤妈妈怒火冲天:“我呸!你们想要钱想疯了?!你们的房子车子,哪个不是老尤买的?老尤找你们还过?”
“老尤是没给你们养老还是没给拿钱?你们是养了个儿子,不是个财神爷!”
“今天我话就放在这儿,别管你们是哪辈人的亲戚,别想从我家掏走一分钱!”
尤铭拍了拍尤妈妈的肩膀。
他知道尤妈妈又想鱼死网破了,但是自家的公司不开,对这些亲戚来说他们没有损失,可尤爸爸和尤妈妈前期的心血和努力就都付之东流了。
“奶奶,起来吧,有什么事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说。”尤铭走到尤奶奶身边,不容拒绝地把她扶起来,尤奶奶还想哭,却被尤铭的眼神吓得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