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时间,才不过六点半而已。可她不想睡了,想着不如去洗个澡,然后就去参加早上的排练。
从床上爬起来,她准备去卫生间,敲门声也在这时候传来。
“谁啊?”她问了一声。
“警察。”
……
徐菲死了。
她被连捅二十八刀,丢在了剧院北面的一条小河沟旁边。
她穿着的淡粉色衬衣,已经被血浸染成了酒红色,而被砍断的那只手,血都要流干了,只剩下了肉和白骨。
审讯室里,白星尔坐在被审问的座位上,对面是两位严厉肃杀的警察。
“21号晚上的11点到转日凌晨4点,你在哪里?”
问话的是一个皮肤黝黑,脸上还有刀疤的男警察,看起来很凶。
白星尔不敢看他,回答:“在宿舍里睡觉。”
“谁能证明?”黑警察又问。
白星尔心下一紧,觉得个中意味不太对劲儿,便说:“您该不会是怀疑我杀害了徐菲吧?我不会杀人的!”
“问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黑警察低吼了一句,还拍了拍桌子。
白星尔吓得浑身一抖。
一旁的另一位警察,瘦瘦的,看起来有点尖嘴猴腮,可是不像黑警察这般凶悍。
他用手肘碰了一下黑警察,提醒道:“老陈,注意态度。”
老陈翻了白眼,不说话了。
“白小姐,你别紧张,我们都是为了破案,你如实回答问题就好。”瘦警察说。
白星尔看了看这二人,心里是越来越害怕,立刻诚恳道:“二位警察同志,我没有撒谎。我真的在睡觉。”
“那受害人呢?就是徐菲。”瘦警察又问,“她在哪里?”
昨天的问话,没有涉及到这个问题,白星尔也就没说。
因为当时她并不知道徐菲会惨遭杀害,所以就没提她那晚偷跑着去了水云间,怕等她回来以后,给她添不必要的麻烦。
可现在,没有这个必要了。
“徐菲应该在不到12点的时候,离开宿舍去了水云间。”白星尔如是说。
“继续。”瘦警察开始记录。
徐菲在水云间跳舞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每到周五的时候,她就会等到快12点时,从宿舍楼南边的那个低矮的围栏爬出去。由于转天是周六,没有特殊情况,演员们都会休息,所以徐菲会直接在外面待到中午或者下午,趁着剧院门口人流大的时候,混进来。
一切都是神不知,鬼不觉。
“这么说来,徐菲出去拉私活儿的事情,只有你知道?”瘦警察问。
白星尔回答:“我是因为有次失眠,才在无意中发现的。至于其他人知道不知道,我就不清楚了。”
瘦警察点头,示意老陈给白星尔看样东西。
老陈拿出了一个一张照片,问道:“你见过这个吗?”
白星尔仔细看了看,随后说:“这是水果刀,我应该没见过。”
老陈把照片收了起来,和瘦警察对视了一眼。
瘦警察又说:“我们问了剧院的一些演员,听说你和徐菲的关系不好,吵过很多次架,每次都是引来别人的围观。”
白星尔一怔,明白了这话中的意味,不住的摇头,解释:“警察同志,我们是吵过!但那都是徐菲对我有些意见和误会,我没有怀恨在心,也没有……”
“你不必激动。”瘦警察合上手里的本子,“调查是我们的职责。如果你是清白的,我们绝对不会冤枉你。现在,请你配合调查。”
……
白星尔被警察带进了拘留室。
不大的屋子里面,已经关了三个女人。她们有的身上有纹身,还有的还染了黄色的头发,看起来很不友善。
“进去。”
身后的警察说着,就不轻不重的推了白星尔一把。
她一个踉跄,就进去了。
随后那铁门被落下了锁,带她来的警察也离开了,站在外面值班。
“老大,真漂亮啊!”一个女人说。
她穿着挂着链子的牛仔裤,鼻子上还打了鼻环,简直就是一个女流。氓。
“是啊!我没见过这么正的妞儿!”又一个黄毛女人说,还蹦蹦跳跳的走了过来。
白星尔吓得赶紧缩在角落里,怕的不敢抬头。
“喂,你犯了什么事?”黄毛女人问她,“瞧你这骚劲儿的,是不是给人家当小三,被正宫发现了吧?”
“被正宫发现会关进局子里?”鼻子上有鼻环的女人说,“大彩儿,你能不能长点儿脑子?我看这女的,肯定是出来卖,被扫了吧!”
被叫做大彩儿的女人大笑了起来,可盯着白星尔的目光,却有了几分别的色彩,说:“这么会伺候男人……女的会吗?”
白星尔不太明白这话里意味什么,可她知道这绝对不是好事!
摇了摇头,她说:“我不是那种人。我、我是……我的室友……”
“瞧瞧,话都说不清楚,舌头功夫肯定不行。”大彩儿遗憾道,“不过不要紧,我们可以教你。老大,要不要试试?”
她们到底要做什么?白星尔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这时,老大站了起来。
她是个很高的女人,没留头发,手臂上还有纹身,没有一点点女人的样子,倒像是个混社会的老大。
走到白星尔的面前,老大二话不说的一脚踢在了白星尔的膝盖上,让她跪在了自己的面前。
紧接着,她又抓住了她的头发,逼她看着自己。
“好好的做,把我弄。舒服了,我就放过你。”她说,“不要叫,也不要挣扎。如果你引来了外面的条子,我就毁了你的脸。”
……
白星尔被警察带走的时候,郑炎彬正在外面执行任务。
等到他回来,人刚刚审讯完毕,被带到了拘留室。
一听拘留室,郑炎彬就知道事情不妙。
找了个同事打听,他才知道原来捅死徐菲的那把刀就是徐菲的水果刀,上面除了徐菲的指纹,就是白星尔的指纹。
白星尔和徐菲有过节,这就是有了动机;凶器上有指纹,这便是物证;而徐菲死的那晚上,白星尔提供不了不在场证明,这也就是没有人证。
凡此种种,警方有理由把白星尔作为重点嫌疑人。
“带我去拘留室看看。”郑炎彬说。
同事听了,马上把他拽到了一旁,小声道:“你疯了?现在全国的各大单位都在整改,凡事都是按照流程走。你这样越矩,被上面发现的话,不想干了吗?”
“我是警察,为什么不能去拘留室?”郑炎彬喊道。
“哎呦!她是你的案子吗?是你的嫌疑人吗?”同事皱眉说,“你快别管了!如果你认识她,那还不如找个律师过来保释她!”
郑炎彬这下算是被人指对了路,可他不过一个普通警察,上哪里找个律师来?
灵光一现,他想起了一个人!
……
时笑连衣服都没换,穿着家居服就赶了过来。
郑炎彬在门口等她,一见她就问:“律师呢?怎么就你!”
时笑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吁吁的说:“我哥去、去、去接了!我不放心,先过来!”
“你过来没用啊!”郑炎彬急的踱起步来,“她已经进去二十多分钟了。拘留室这种地方,很恐怖的!我怕她吃亏。”
“恐怖?”时笑惊讶道,“那你们不管管吗?拘留室里又不一定是真的犯人!”
“你不懂里面的规矩。”郑炎彬简单解释了一下,“里面什么身份的人都有,警察也不能暴力管理的。”
时笑搞不懂里面的复杂关系,她只知道白星尔被关了起来!
“对了,林蕴初呢?他在哪里!”时笑大喊,“这个该死的混蛋!需要他的时候,他跑去哪里了?”
“我也不知道林科长去了哪里。”郑炎彬回答,心中的焦急更加浓烈。
……
白星尔的肚子被踢了好几脚,衣服也被撕破了,身上还有其他的伤痕,特别是她的脸,都被扇肿了。
此刻,她趴在地上,狼狈的像条快要死去的流浪狗。
三个女人围着她站着,咒骂道:“嘴够硬啊!就是不张嘴是不是?”
白星尔咳嗽了几声,无力说:“我是清白的。等我出去了,我一定要追究你们的责任。”
“追究责任?”大彩儿一脚踩在了她的手上,“实话告诉你,我们三个坐牢坐定了,压根不怕多几项罪名!”
白星尔疼的直流泪,挣扎着想把手抽出来。
“你不是厉害吗?还怕这点疼?”老大说,“说到底,你最珍惜的是你的这张脸。如果不是的话,你为什么不呼救呢?”
说着,她蹲下了身子,扯下了戴鼻环的那个女人的牛仔裤链子。
她拿着链子在白星尔的眼前晃了晃,威胁:“做吗?”
白星尔眨了下眼睛,然后用尽所有力气喊了一声“救命”。
第027章 小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