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洛笙诧异的按住手腕,“有何不对?”
林靖驰靠近,紧张道:“你这老东西别卖关子,笙儿怎么了?”
安雄站在谢洛笙身后,拿出针在她脖颈间刺了一下,拔出来,看着发青的针头,皱眉道:“像是中毒又像是没有,委实古怪!”
收了针,安雄朝谢洛笙问道:“你最近去了什么地方?可有不适?”
谢洛笙摇头,将近几日去的地方都说了一遍,“我并没有什么不适,只是有些疲倦。”
安雄点点头,“那便再观察几日!”
“咚咚。”
知秋端着熬好的药进来,安雄收拾好药箱准备走,被谢洛笙拦下,“还请安爷爷替长安王看看!”
谢洛笙话音落下,知秋和林靖驰的脸色微变。
安雄奇怪的望着她,没好气道:“我倒是答应给他看,也得他人在京城才行!”
“湘域那么远,你安爷爷的身子可吃不消!”
谢洛笙身体骤然绷紧,看向林靖驰和知秋,“安爷爷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
林靖驰骂了一声,无奈道:“那小子走了!”
“连夜出发,仅带着三千兵马,去了湘域边境!”
谢洛笙双目赫然放大,“这么急?”
他毒发未愈,怎么能去危机重重的湘域!
知秋扶住谢洛笙,抿唇道:“王爷说……他必须尽快处理那边的事回京!”
谢洛笙心里一紧,打翻了药。
安雄左看看,右看看,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重重的叹气,朝林靖驰道:“这丫头已经有人管着了,你还不走?”
林靖驰拍拍谢洛笙的肩膀,沉声道:“他定会平安回来!”
谢洛笙红着眼点头,拳头却一点点握紧。
难怪他要点了她的睡穴,是担心她会阻拦!
林靖驰看她这个样子,也知道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眯了眯眼,嘱咐谢洛笙好好休息,带着安雄从窗户离开。
“小姐,大老爷已经被大理寺提审,他撑不住几日。就算王爷和小姐婚约在身,但只要一日没成亲,陛下就有理由对小姐动手!”
“湘域人只是想见见王爷,或许根本不会开战,小姐你千万放宽心!”
知秋上前清理,心疼的双眼通红。
谢洛笙心里慌得厉害,“你说的我都明白,但是他的身体怎么经得起这样的长途跋涉!”
想了想,谢洛笙让知秋拿出柳水儿送过来的鸟食,在院子里撒了一把。
很快,几只信鸽飞了过来。
谢洛笙写了一张纸条绑在信鸽的腿上,将它们放飞。
“湘域的状况必定不会传到我这来,只能希望柳水儿在外面可以打听!”
虽说她能偷偷出去,但次数多了恐怕会连累外祖和外面那群无辜的御林军!
“小姐忘了吗,外面还有几个人也可以替小姐打听。”
知秋看向院门。
那几个壮汉还在那守着!
谢洛笙双目一亮,去厨房拿出一些糕点,让知秋交给他们。
视线落在后院,谢洛笙忽然停下脚步。
丁香――还没回来!
“轰隆!”
天上赫然打下一道惊雷,谢洛笙抬起头,刚刚亮起来的天又暗了下去,随时会有一场暴风雨!
“三司会审!”
“谢大人的案子三司会审了!”
屋外一群人叫唤的厉害,像是故意说给谢洛笙听。
“谢洛笙!我家老爷不能死!你是不是说过要救他!还不快去!”
田雅芝带着一群人忽然闯到院子门口,撕心裂肺的吼。
御林军要将她推开,田雅芝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反而打开了门。
手里扬着一封血写的信,怒道:“答应的事就要做到!现在老爷被三司会审,你为什么还不去救他!”
谢正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然收买了看守的狱卒,给田雅芝送来这么一封信!
知秋想拦住田雅芝,谢洛笙朝她摇头,朝田雅芝淡淡道:“大伯没有做过的事只需要说没做过便可,大大方方承认贪了京郊的那块地,该认的罪都认了,便不会死!”
田雅芝气的鼻子差点歪,指着谢洛笙想骂,话到喉咙忽然哽咽,恳求道:“笙姐儿!你就当大伯母求你!你帮帮你大伯吧!”
“是我家老爷不对,竟然想害二弟!等他回来,我和他跪在祠堂向你们二房道歉!日后谢府你们二房做主,我什么都不要了,还不行吗!”
“乐潼已经被流放,你不能再害老爷!你这是想逼死我……”
谢洛笙等着田雅芝发泄,待她不再说话,弯腰将她拉起来,正色道:“大伯母只管告诉大伯,让他招认贪污。至于谋反,他没做过的事,为何要承认?”
“大伯母,贪污……不会死!”
谢洛笙凑近她的耳边,低声道:“大伯母让大伯好好想想在京郊田地我说过的话!”
田雅芝愣了愣,慌忙从地上爬起来,“我这就去,我这就去!”
“小姐?”
知秋不明白谢洛笙的意思,诧异的看着她。
谢洛笙扯了扯唇,幽幽道:“田地里,我告诉大伯只要宏德太子没谋反,他就不是谋反!”
“大伯想活命,想把自己从谋反的罪名里逃出来,他必须和宏德太子站在一起!”
机缘巧合,没想到她竟然用这种方式让宏德太子的案子重见天日!
“噼里啪啦!”
电闪雷鸣,紫色的电光刹那将天劈成两半。
谢洛笙正准备回屋,高公公慈祥的踏进来,扬声道:“太后懿旨,接见准孙媳谢洛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