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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国子监当厨娘 第99节

我在国子监当厨娘 冬娆 6777 2024-06-30 09:48

  厉侗很想拉住对方,问问他的嗅觉是不是出现了问题。

  “来了,东西还没有准备好,需要等一会儿。”

  蔺荷似乎认识对方,打了声招呼就开始低头准备。

  可那学子接下来的话又让厉侗觉得,对方嗅觉没有什么问题,只是脑子可能真的……“这就是你说的可以不打瞌睡的新吃食?怎么感觉味道有点奇怪啊,事先说好,太难吃我可不吃!”

  蔺荷:“放心,闻着味道奇怪,吃起来却是一等一的美食。”

  “真的?”

  蔺荷问:“你觉得皮蛋瘦肉粥的如何?”

  对方想了想:“初闻味道有些古怪,吃到嘴里之后却是极好。”

  于是蔺荷类比了一下:“螺蛳粉和它差不多。”

  如此,那学子才放了心。

  他叫鲁东舴,是个和黎兆不分春秋的吃货,因为太爱吃了,几次忘记了节制,导致吃的太多在课上睡着。

  后来他发现只要一吃饱就会困,怎么也控制不住,所以便想要一种吃食,可以让他吃完后不再发困,或者不会吃太多。

  蔺荷记得看过一项研究,说人们吃饱饭血糖升高,会抑制人脑中保持清醒和警觉的神经元。

  除非少吃。

  可蔺荷觉得,以鲁东舴的胃口,恐怕是粗粮饼子也能把自己吃撑。

  所以只能另辟蹊径,既然控止不住想睡觉,那如果其他人时刻注意着他呢?

  螺蛳粉不难做,但因为厉侗不会,第一次是蔺荷做的。

  花叔捉回来的新鲜螺蛳,已经吐干净泥水,剪掉尾巴,再仔细清洗一遍。

  然后泡米粉,热油锅炸腐竹。

  蔺荷吃螺蛳粉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里面的炸腐竹。

  切成一段段的腐竹,裹了蛋液之后下油油炸、然后复炸,确保炸出来的腐竹足够酥脆,用笊篱捞出来沥干油。

  捏了一片,脆脆的口感仿佛薯片般,蔺荷满意地点了点头。

  之后便是炒螺蛳汤了。

  让人嫌弃的臭酸笋切成细长条、酸豆角切断,放在一旁备用,葱姜蒜爆锅,而后加入上面的食材和其他香料。

  油锅瞬间冒出一阵烟雾,辛辣与酸爽迸溅开来,等浓郁的香味达到顶峰时,倒入剪掉尾巴的螺蛳,全程大火翻炒。

  厉侗在一旁认真学习。

  蔺姑娘看着瘦弱,长袖下隐隐露出来的手腕只需要两根手指就能圈起来,但她居然能够举着铁锅颠勺,而且动作游刃有余,一点儿也没有看出吃力来。

  这让他佩服不已,不由暗忖,这么满满的一锅螺丝,自己是否能够举得起来?

  *****

  炒好田螺,蔺荷打开放置在一旁的砂锅,里面有煲了一上午的猪大骨和黄豆,热气伴随着芳香阵阵,骨头已经熬成了奶白色,配合着里面金黄的黄豆,着实是视觉享受。

  舀一大勺的螺蛳放进骨头汤里继续烹煮,同时将米粉也煮上,等到差不多的时候,将螺蛳汁浇到米线的身上,雪白的米粉就这样沾染了螺丝汁的颜色和味道。

  最后再浇上用辣椒做出来的红油,酸笋、豆角、炸花生,放两个软糯糯的鹌鹑蛋,还有用水轻轻煮过的炸腐竹,蔺荷拉了拉窗口的铃铛:“鲁公子,您点吃食做好了。”

  早就饥肠辘辘的鲁东舴飞快走过来,端走了他的第一碗螺蛳粉。

  成品螺蛳粉味道更加的重,饱含了酸笋的醋和螺丝的腥,鲁东舴闻着就有些胆战心惊,这么臭的味道,真的能给人吃吗?

  他非常没出息的想要临阵脱逃,又迫于那么多人目睹他买螺蛳粉的经过而无法离开,心想大不了眼睛一睁一闭,很快就能度过去了。

  筷子挑起米粉,滑溜溜的米粉调皮的躲来躲去,费了好大力气才抓住了一根,鲁东舴咬牙闭眼吸进嘴里。

  “卟。”

  全部吃进去了。

  第95章 讨论小礼

  螺蛳粉的粉用的是米粉, 外表洁白无瑕,从颜色上看比其他米粉更加剔透,吃起来却是极有嚼劲, 爽滑中带着一丝韧劲。

  以大米为原料, 经过一系列工艺制成细软滑的米制品, 煮时用冷水拔凉, 最后出来的成果比河粉富有弹性。

  鲁东舴刚才的一闭眼,足足吸进去了整根米粉, 爽口弹牙的触感让他惊诧了一瞬间,忘记了咀嚼。

  “怎么没有臭的味道……”

  要知道,他刚开始闻到的时候,可是差点儿翻脸不认人。

  因为嫌弃味道大, 其他学子都退避三舍,此刻当然听不到鲁东舴的喃喃自语,只能看见对方在吃了一口螺蛳粉之后就停住了。

  至于为什么愣住, 肯定是因为太臭啊!众人心生怜悯, 甚至有人说:“虽然我很喜欢蔺姑娘做的菜,但这一次恕我不能够认同。”

  “人有失手, 马有失蹄, 即便是蔺姑娘这样的厨娘也会有失误。”

  “哎……话虽如此,但既然出了个螺蛳粉,肯定要推迟下一个新品。”

  “天啊,不会如此吧?!”

  ……

  就在几人背后议论之际, 那边,鲁东舴感受着嘴里的味道,眼睛越来越亮。

  他并没有像众人猜测的那般,因为吃到螺蛳粉而后悔, 不,他也后悔了,后悔没有早点儿尝试!

  对于一个吃货来说,只要东西好吃,其他一切问题都是浮云,鲁东舴抛开大家闺秀般的细嚼慢咽,开始狼吞虎咽。

  两根筷子从碗底下一抄,就夹起满满的米粉,被螺蛳汤底浸泡过后的米粉,本身也沾了螺蛳汤里的味道,略带腥味的辣,和浓郁的猪骨汤融合,能让简单的汤底发挥出彩。

  鲁东舴喜欢吃辣,自从饭堂推出辣菜之后,他几乎是日日吃辣,也亏了他肠胃好,至今没有出什么事情。

  可螺蛳粉里面的辣又似乎格外不同。

  鲜红诱人的辣椒油,似半固体的琥珀而流动,覆盖汤面,留下诸多浅淡的油泡泡。

  鲁东舴舀起一勺充满红油的螺蛳汤,入口后,鲜咸辣意从舌尖扩散到喉咙,再到肚子,温暖了五脏六腑,在春末初夏的日子,硬是逼出一身的热汗。

  一道菜自然不能只有主菜,配菜和主菜的摩擦碰撞,才能成就一道倾心之作。

  鲁东舴擦干净嘴巴,又意犹未尽地夹起几根酸笋。

  作为螺蛳粉必不可少的东西,几乎大半的臭味都是来自于它,放在最开始,鲁东舴或许不敢尝试,可此刻,他连螺蛳汤都喝了,还怕什么酸笋啊!

  当即一口闷塞进嘴里。

  结果居然发现味道很不错!

  天然发酵的酸笋,带有一股浓烈冲鼻的香臭味,吃起来却只感觉到酸,且牙齿咀嚼脆脆的,带着整个头颅都在轰鸣。

  再夹几片炸腐竹,经过油炸和复炸,豆制品腐竹的质地发生了变化,外表膨胀了起来,出现了许多气泡。放入锅中煮的时候,会吸收大量的汤汁,可谓是集百家之长处。

  还有酸豆角、花生脆、鹌鹑蛋,都是螺蛳粉配菜中不可撼动的存在,鲁东舴越吃越满意,越满意越吃,最后米粉见了底,他顾不得的形象,直接端起大碗喝汤。

  鲜辣刺激的汤汁给螺蛳粉的落幕增光增彩,也给肚子增加了重量。

  鲁东舴第一次只吃一碗东西就能够饱腹,他满意地付了钱,走出饭堂往学堂而去。

  到达的时候夫子还未来,其他同窗或背书或聊天,各有所事。他的位置在最后面,穿过一条狭窄的空路,窗外的春风吹进来xl,一股奇特的味道飘进了每一个人的鼻中。

  众人不由得看向气味散发的源头——只见当事人落落大方入座,随手找出一本套着书皮的杂书,装模作样摆在面前。

  他本人则爬在书后呼呼大睡。

  所以,最终的结果还是有些可惜,即便是螺蛳粉,也没有让他抵挡住困意。

  因为鲁东舴睡觉已经成了常事。同堂的其他同窗一点也不意外。

  就是坐在他附近的学子有些倒霉,臭烘烘的味道干扰着他们的思绪,书也读不进,天也聊不进,简直受了无妄之灾。

  有心训斥,又害怕被报复。

  鲁东舴是一个纨绔,平日里学堂的人都对他敬之远之,之前有学子曾因为大声说话吵醒鲁东舴,被鲁东舴把桌子都踢翻了。

  大部分学子还是老实守本分,于是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不过内心却隐隐期盼,好让上天降下正义,将人带走吧!

  大概老天真的听到了他们的期盼,就在鲁东舴睡得正香,连做梦都在吃螺蛳粉的时候,夫子拿着戒尺从外面进来了。

  说来也巧,这节课正是国子监最严肃的杨夫子,杨夫子最讨厌学子听学的时候睡着,那不仅是蔑视尊长和圣贤,还代表着他的讲学很无聊。

  他进来后,目光先扫视过学堂里的每一位学子,以此来传达出一种“小心点,我认识你”的信号,实际内心想的则是:这么多人没有睡着,看来老夫的学问果然是国子监最好的!

  杨夫子没有发现睡觉的学子,收回目光,然后拿出书本开始朗读,后排的几人隐隐有些失望,他们还以为杨夫子能够发现呢!

  不过峰回路转,杨夫子念着手中的书,忽然闻到一股臭味。

  起初他以为是学子的矢气恶臭,便打开窗户通风散气,然而此举并没有改善空气,渐渐的,杨夫子将目光锁定在最后排的鲁东舴身上。

  鲁东舴正在“读书”,他态度认真,杨夫子却眯起眼睛。

  原因无他,杨夫子治的是春秋,本来这堂课是打算讲春秋的,谁知道遇到李夫子拜托帮忙代一堂课,所以改讲诗经,他站在最前面讲了半天,鲁东舴手中拿的仍然是春秋。

  “……”

  很久之后,崇志堂的学子已经考□□名,再回忆,还能想起那天早上让人好笑又心疼的经历。

  看假书又偷偷睡觉的鲁东舴被杨夫子发现,拧着耳朵拉到门口罚站。没过一会儿,又让他进来贴墙而站——因为学堂门口是顺风口,站在那里,全学堂的人都要被迫关闭口鼻。

  国子监难得有大事发生,不到半日,鲁东舴的事情就被传的沸沸扬扬,饭堂的蔺荷也听说了,摇摇头,或许下次换成臭豆腐,少吃一点,总归不至于还困吧?

  她以为鲁东舴未必再来,谁料第二日又在窗口看到了熟悉的人。

  鲁东舴似乎一点儿也没受影响,笑呵呵道:“蔺姑娘,你的方法真有用,今天再来一碗,多加粉!”

  蔺荷:“……”

  忙了一天,回到家之后,身上的味道破有些难以忍受,蔺荷连饭也没有吃,便让丫鬟白术烧水泡澡。

  女人家难免比男人爱干净些,木桶里滴几滴香精,倒入红艳的月季花瓣——从陆府摘来的,虽然别院的土已经用生石灰改良过,但种花还是有些勉强。

  蔺荷趁此机会,美美地泡了一个花瓣澡,只把身体都泡得香喷喷。

  一头乌黑的秀发用自制的香液慢慢揉搓,五指穿过发丝,让每一根发丝都散发着香气,直至闻不到螺蛳粉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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