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陆时皱了皱眉:“那您怎么没打车过来。”
“那个地方有点偏,不好打车,我看也不远就直接走过来了,就是没想到风这么硬。”
原陆时看着他已经泛白的鬓角,有点心疼,给他夹了一筷子茄子:“您尝尝这个,他家做的味道还行。”
这时候余下的菜也陆陆续续端上来,陈保元盯着一道道菜瞪大了眼:“小时,怎么点了这么多啊,我们两个人哪儿吃得了这么多啊!”他挠了挠头:“要不然把司柏叫过来吧!”陈保元现在对傅司柏可是怎么看怎么喜欢,不管有什么饭局总是想要带上他。
原陆时乐了:“他在军部呢,没时间。”
陈保元往嘴里放了块茄子,点了点头:“这个味道真不错,还不腻。”
原陆时又给他夹了一块:“那您多吃点。”
陈保元一边吃一边抬起头问他:“你刚刚和厉霍修见过面了?”
原陆时夹了一筷子口蘑放到嘴里嚼着,慢慢道:“嗯,见过了。”
陈保元立刻放下筷子问:“怎么样?”
“我答应把手里的股份转让给他。”
陈保元十分惊讶,浓密的眉毛都皱成了一团:“什么?转让给他?”
原陆时点了点头,又慢条斯理地夹了一筷子菜:“厉霍修一心要拿下温德,根本不在乎花费多少,就算是亏本也会往里面投钱,我们没必要和他争这个。”他慢悠悠地吃了一口:“再说原本我想要的也不是温德。”
“不是温德?”陈保元简直是一头雾水,这段时间来原陆时为了温德的股份可以说是忙得不分昼夜,暗中吸纳股份所付出的辛苦更是不消说,什么叫想要的不是温德?
“那你……”
原陆时眼神炯炯地看向陈保元,笑了笑道:“我想要的是厉氏家的矿。”
☆.第55章 季寇肖
原陆时给陈保元的碗里添了一筷子菜:“我原本是中意温德的,只是它是块肥肉,特别是股价上涨后盯着的人一定不少。所以我在暗中吸纳温德股的时候,特意留心看有谁和我有一样的目的。”
“于是你早就知道厉霍修也在暗中吸纳股份?”
原陆时点了点头:“我知道他的举动,只是没想到他如此势在必得,倒成全我们卖了个好价钱。”见陈保元还是有点迷糊的样子,他笑了笑解释道:“现在我们手里大约有30%的温德股,如果不能有足够的资金投在里面斡旋下去的话,会被收购方反收购,收购计划也就前功尽弃了。”
他坐直身体:“厉霍修那边是绝对不肯放手的,我于是将手里的温德股转手给他,这样一来我们稳赚200亿的收入,二来正好可以买下他名下的矿区。”
陈保元咽菜的动作停了下来,有着一点明显岁月痕迹的面孔上胶着着忧虑,半天才开口道:“小时,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只是厉家矿区的价值可不是小数目,恐怕就算用转让温德股得的钱也补不上。而且你也知道我们手里的这几个矿都在运营当中,日常的经营费用、维护费用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他叹了口气:“我怕按目前这种情况,再收购厉氏矿业的话资金会是个很大的问题。”
原陆时当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于是出言安慰道:“这个您不用担心,我考虑过这一点。资金方面的话可以以矿区为抵押向银行贷一部分,剩下的我打算以小额贷款的固定利率向司柏借。”
陈保元一口菜险些卡在嗓子里,向傅司柏借钱打欠条就够可以的了,还‘按小额贷款的固定利率’来借,估计傅司柏听到他的话得吐血。
“小时,你这样做可就太生分了,司柏他恐怕要不高兴。”
原陆时知道自己又犯老毛病了,可是要傅司柏平白无故借钱给他,他心里又实在过意不去。他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眉头也蹙了起来:“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没有结婚,我不能……”
陈保元朝他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你这孩子,平时看上去倒是挺精明的,怎么净在这些事上犯糊涂呢?我问你,要是司柏手头紧和你借钱,他要打欠条按照银行利率还你,你心里怎么想?”
原陆时皱了皱眉:“这怎么能一样,再说他也不可能同我借钱。”
“我就是打个比方。”
原陆时垂下眼沉默下来。
等他晚上回到傅家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傅司柏早已用过晚餐,正在书房里看文件,见他进来抬起头朝他看了一眼:“回来了?”
“嗯。”原陆时有点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傅司柏见他的脸色不大好,便朝他招招手,等原陆时走到他身边时才将他拉过来,双手圈着他的腰,温声问他:“怎么了?心情不好?”
“没有,”他朝办公桌上厚厚的文件看一眼,转过头道:“你很忙吗?”
“算不上忙。”他随手将文件推到一边:“吃过晚饭没有?”
“嗯。”原陆时又应了一声,将一旁的椅子拉过来坐上去:“和爸一起吃的。”他沉吟片刻,接着开口道:“我今天见过厉霍修了。”
“怎么样?”
原陆时将白天见厉霍修的情况同他详细地说了一遍,傅司柏只听到一半就猜出他想要厉家矿的意图,原陆时不禁对他有些刮目相看,并且在心里暗搓搓地想:嗯,不禁长得好,脑袋还这么够用,老天果然是不公平的。
原陆时在第二天的时候接到厉霍修的电话,表示同意他的条件。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便忙碌了起来。他先是租赁了下降舱到厉氏矿区进行勘探,因为矿区的面积很大,需要测量的数据又很多,他在矿区里一待就是整整一周的时间。
在这一周的时间里,他只晚上偶尔会给傅司柏打个电话,其他时间便全神贯注地测量数据。傅司柏几次提出想要去矿区陪他都被他拒绝了,表面上他表示自己需要个安静的环境,对方来会让他分心,而实际上却是因为担心他。因为傅司柏在军部的事务很繁忙,平时每晚都要在书房里处理文件到很晚,白天更是早早就离开去军部,他不想让他为自己的事情操心,更不想他太过辛苦。
陈保元倒是提出要来陪他,只是他的年纪也不小了,原陆时更是不忍心让他跟着自己下矿井。毕竟下降舱里怎么也算不上宽敞,而且经常要在矿井里一待就是一整个晚上,他的年纪估计会吃不消。
陈耀锋倒是陪他待了两天,只是在第三天晚上接到军部的电话,说是有紧急任务下达,连夜便赶往回去了。
就这样在矿区里一连待了五天,这天早上原陆时从矿井里出来后,正准备到矿区外的资料室里整理数据,远远见一辆豪车从远处驶来,稳稳停到他面前。随后一身正装的司机从驾驶位走下来,对他恭恭敬敬道:“原先生,我们家先生想要见您。”
原陆时见过他,知道他是厉家的司机,想来是厉霍修要见自己,而自己刚好也想同他谈谈,便点头道:“请带路。”
司机躬身将车门打开,等原陆时坐上去后再将车门轻轻关闭,随后走到驾驶位上将车开动。
大约十五分钟后,车缓缓停下来,原陆时走下来朝外看去,面前是一家装潢低调而优雅的餐厅。守在门口的领班见到原陆时立刻迎上去,低声道:“原先生,这边请。”
原陆时跟在领班身后走进一个包间,领班在包间内间的门口外停下来,对他恭敬地道:“不打扰您了。”
原陆时朝他点头示意之后,回身推开包间内间的门,在见到包间内端端坐着的男人之后,惊讶之情显露在他的脸上:“季寇肖?”
最初的惊讶过后,他很快平静下来,拉开他面前的座椅坐上去问道:“你找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