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回门后,沈景行的婚假也算是结束了,当天夜里他就毫不客气的把自己卧房里的东西全部搬去了栖月阁。
“太子殿下,这诺大的太子府就没有能给你住的地方了吗?”
看着自己原本规制整齐的栖月阁因为临时填进来的这些东西显得不三不四的,白晓瑾眼角抽了抽。
罪魁祸首还一副为她好的表情。
“你也说了,我们是新婚夫妇,对外要恩爱非常,怎么能分房睡呢?这不合情理。”
“那你可以住在自己的院子里啊!”
白晓瑾翻了个白眼,指了指院墙的另一边。
皇帝再怎么敬爱皇后也不会和皇后住在一处!
许是为了应和她,另一边院子随即发出一声巨响。
白晓瑾握紧了拳头,走到院门口看去,原本沈景行的院子一片尘土飞扬。
“咳咳——”
青安一边扇着手一边走出来,许是尘土太过扎眼,他并未看清院外的人,比了个手势,朗声道:“殿下,都搞定了!都砸了!”
白晓瑾:......
“咳咳。”
见“他”没说话,青安还想说什么却被沈景行的咳嗽声制止了,这么一打岔,他已经走出了尘土,自然看到了白晓瑾。
“咳咳。”
青安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这还没到换季呢,青统领和太子殿下就都生病了?看样子我得吩咐府中上下多加小心啊。”
白晓瑾勾了勾嘴角,实在是露不出一个笑容来。
尘土散去,主卧的顶上已然漏了不止一个的大洞。
除了分布有点均匀意外看上去似乎也没什么不对。
沈景行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把白晓瑾拉走,同时递给青安一个眼神,后者火速撤离了现场。
“这府本就是父皇赐给我的,由前朝王爷旧居改造来的,我那屋里的房顶年久失修,夏日里会漏雨,我就让青安找人修一下。”
沈景行对上白晓瑾一副你先编,我听着呢的表情噎了一下。
“可能是青安找的人手脚每个轻重,不小心弄坏了。”
“沈景行,我真的没见过比你还无耻的。”
白晓瑾第一次在该怼人的时候,怼不出来了。
主要是这人脸皮厚的程度,实在是超出她的预料范围了。
“晓瑾,你总不忍心让我睡在漏风的地方吧,我明日开始便要上早朝了。”
“那种地方,一定又阴冷、又不舒服。”
......
沈景行不懂声色的屏退了白疏月、青橘二人开始卖惨。
“还有那种软塌,你想啊......”
“行了,行了,你留下来住吧。”
白晓瑾看了看天色,觉得再这么说下去,他俩谁都别睡了。
“我睡里面,你睡外面,早上走的时候不许吵醒我,晚上睡觉也不许毛手毛脚的!”
生怕沈景行顺着杆子就爬到顶,白晓瑾赶忙与他约法三章。
某位太子殿下自然是点着头就直接进了屋。
“沈景行!你身上都是灰,去给我洗了在上我的床!”
......
第二天一大早,在生物钟的作用下,沈景行睁开了眼,看到陌生的床帐有些恍惚,随即扭头看向了自己身侧。
少女侧着身睡着,双手还抱住了自己的手臂,没了平日里的锋芒毕楼,看上去可爱极了。
沈景行瞬间心情大好,若不是青安敲了门,他能在床上一直看着白晓瑾。
小心翼翼的抽出手臂,他不习惯让婢女服侍,自己穿戴整齐,就打算出门,床上的人却有了动静。
“哈——”
白晓瑾半坐着,打了个哈欠,冲他招了招手。
“怎么醒了?”
沈景行走过去,没忍住,在白晓瑾的脸上捏了一下。
“被青安吵醒的。”
白晓瑾随口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不知为何,在沈景行身边,她总能睡得很安稳,但当那条手臂离开自己怀中的时候,她还是陡然清醒。
没睁开眼,是因为感受到了沈景行炙热的目光。也是因为......
想看看他会不会再自己睡着的时候做些什么。
抿了抿嘴角,白晓瑾从枕头下取了一只荷包系在了沈景行腰间。
又打了个哈欠,不想说话,懒洋洋的示意沈景行走远一些,让她看看效果。
很搭配。
白晓瑾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做的?”
沈景行的手指在荷包上摩挲,有些惊讶。
“嗯,差不多吧。”
白晓瑾迫不及待的重新扑回被窝的怀抱,冲沈景行摆了摆手,全当说再见了。
房门被打开,青安和青橘难得看见自家主子一大早就心情如此之好。
“这是怎么了?”
青安看向了青橘。
青橘眉头一皱,沈景行与平日里似乎并无差别,若非说有吧,那可能是......
腰间原本系着玉佩的地方变成了一个丑的很特别的荷包?
出于女子的知觉,青橘眉眼间染过一丝笑意,避开了青安探寻的目光。
在千秋国,男子身上或多或少会有自家娘子的印记。
是以今日早朝,上到皇帝下到臣子,都发现,他们太子的心情似乎特别的好。
万日历伶牙俐齿的嘴似乎也温柔多了。
下了朝,沈景行第一次直接抛下了多余的事情,和前来再次贺喜的大小官员,一门心思的想赶回太子府。
结果还是遇到了拦路虎——十二皇子。
“大哥!呜呜!”一见到他,十二皇子哭丧着脸,一声干嚎就扑向了沈景行。
身后站着沈齐远。
“臣弟见过皇兄,恭贺皇兄新婚。”
“起来吧。同喜。”
沈景行抱过十二皇子,对沈齐远确实面色平淡。
这同喜二字,实在是让沈齐远眼底闪过一丝苦涩。
他喜欢的女子嫁给了他的兄长,这何来同喜?
“鸿儿才被接回来,今日一早我去给母后请安,他正哭喊着要来找你,我想着也该下朝了,便带他在这等皇兄。”
沈齐远似是怕沈景行误会,赶忙解释道。
“没想到皇兄今日来的格外快。”
“麻烦二弟了。”沈景行点了点头。
沈齐远虽然手握兵权,但平日里不争不抢,早朝这种东西也是能请假就请假,是以皇帝特意准他无事可以不来朝会。
“不知皇嫂可好?望皇兄代问安。”
“她好不好,都与你无关。”
沈景行一直看的出沈齐远的心思,这也是他不断地促进婚事提前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