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命人来拿下谢绍宗。
谢绍宗不躲不闪只是看着裴迎真道:“你这辈子休想再得到流君。”他是料到过裴迎真会玩手段,但他没料到裴迎真会这么彻底,这么狠心,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救阮流君,还要将计就计的将他一把。
裴迎真却冷笑了一声,“只要将你抓了,天下地下我总会找到流君。”他早就打算好了,谢绍宗既然出现在这里那肯定阮流君的藏身之地也在此地,他就已这里为中心点将周围掘地三尺一定能找到流君。
只要谢绍宗落网,他不怕找不到流君。
谢绍宗斗开来擒他手的官兵,也冷笑了一声道:“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的来?”他看着裴迎真,就是想看他措手不及的样子,“在半个时辰后,如果我还没有回去,我的人就会将流君杀了,让你一辈子也见不得她。”
裴迎真的脸色果然变了,又阴又沉,一把就攥住了谢绍宗的衣襟。
谢绍宗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伸手抓着裴迎真的手指一点点拿开道:“你机关算尽也永远得不到流君,赢了我又怎样?你是天命我无可抗拒,但是你输了流君。”他看着裴迎真眼底里的慌张忽然分外的愉快,“等你永远失去流君的时候你会后悔今日所做的一切决定,会日日夜夜内疚不安。”
裴迎真一拳打在他的脸上,打的他撞在身后押着他的官兵身上险些摔倒,就觉得鼻子一热,有血流了下来,他却毫不介意,依旧笑着道:“现在,时间就快到了。”
裴迎真恨不能将他活刮了,却一刻也不敢耽搁,翻身上马对女探花和李秀道:“你们带他回去,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余下的人马……”
“留给你。”女探花道:“让他们跟着你去找人,人手多会快一点。”女探花又请示李秀。
李秀点了点头对裴迎真一拱手道:“多谢你这次出手相救我们李家。”李云飞是他的堂弟,如果他出了事,整个李家包括他都会受到牵连。
裴迎真只是略一点头,带着人急速的策马下山。
半个时辰……谢绍宗从上山到现在已经过了多久?还有多久的时间?
他要快一点,再快一点……流君千万不要出事,否则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裴迎真带着人马几乎是扫荡一般将山下方圆数十里内外的人家和可能藏人的地方都找了一边,终于在山下离京都不远的地方找到了一户山庄,山庄的主人叫谢善。
裴迎真带人冲进去时一颗心都提到了喉头,却发现山庄里空无一人,人去楼空。
已经走了……
裴迎真一下子就慌了,这山庄内到处是流君曾经住过的痕迹,也许就在片刻之前流君还在这里,也许就是他不够快才错过了流君……
他僵在那和国公府那样相似的院子里心像是被文火慢慢的煎考,每一秒都是死限。
人去了哪里?流君被带去了哪里?谢绍宗……真是会杀了流君?
他不敢猜谢绍宗的心思,只怕越猜自己越失去理智,他竟然开始有一丝后悔他没有当真拿宁安换流君……流君若是当真出事了,他这辈子必定活的生不如死。
“继续找!”裴迎真喝了一声转身就要奔出山庄,却在奔出山庄后被突然闪出来的一个人拦了住。
那人银发银眼,也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裴迎真刚想后退他却一把抓住裴迎真的手,裴迎真便觉一样细小的物件被他塞在了掌心里。
那人对他眨了眨眼道:“这件事可不是我说的,我不算是违背了规矩。”说完转身就走。
官兵要拦他,裴迎真抬手止了住,他低头看着掌心里,是一个小小的纸团,将纸团打开上面字迹潦草的写着――灵风渡口,拦下谢善。
灵风渡口,谢善……
裴迎真猛地将纸团一丢,翻身上马下令道:“速速赶去灵风渡口,拦下所有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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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风渡口离这里三刻钟的路程,裴迎真马不停蹄的赶去时正有三艘船要起航,裴迎真连马都来不及勒住,直接跳下马喝道:“拦下他们!”
身后的官兵疾奔过去呼和道:“大理寺办案!所有船只不得起航!”
渡口的船家都惊的慌忙停住船只,唯独有一艘货船像是没听见一般,不停反而加快了速度。
裴迎真快步奔过去,足尖一点直接越上了那艘货船,快步进入船舱将那掌舵的船员一掌打昏过去。
船停在了离岸十米远的地方。
裴迎真感觉到心越跳越快,他快步出了船舱在这艘船上找人,这艘船的船长拦住了他,他一句废话没有,直接道:“大理寺办案,滚开!”越过船长往那存货的仓库走去。
那船长还跟在后面一句句紧张的道:“小的是正经买卖人,船上的都是一些茶叶货物,大人是要查什么?”
裴迎真一步未停,直接过去一脚踹开仓库的门就看到一个人影扛了一样东西从那尽头的窗户一跃而逃。
裴迎真想都没想就追了过去,刚跑到窗下就听到“噗通”落水的声音,他扶着窗户就看到方才那个人影抱着一个细长大布包跳下了船,裴迎真刚想跟着跳下去又顿了住,喝驾船赶过来的官兵道:“拿下那个人!”
官兵应是。
裴迎真猛地回头一把抓住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船长的脖子将他拉到眼前冷声叫道:“谢善。”
那人的眼神果然僵了一下。
“果然是你。”裴迎真将他转身按在窗户上,紧扣着他的脖子,就看到刚刚跳下水拦截那个人影的几个官员在一入水就被那人按着拉进了水里,不多会儿水中就翻出一片血色。
看来是早就做好了对策,引他跳下去杀了他。
裴迎真手指一用力几乎将谢善掐的窒息,就听裴迎真问道:“谢绍宗交给你那个姑娘呢?”
谢善手腕一抬,手心里的寒光就是一闪。
裴迎真抓住他的手腕在窗户上猛地一磕,只听“咔”的一声,谢善惨叫一声手腕就被生生撞断了。
匕首一脱手就被裴迎真接在手中,反手一刀就□□了谢善的肩膀中。
谢善疼的剧烈挣扎,惨叫声还没有叫出喉咙,裴迎真就拨出了匕首一脚踢在他的膝盖上,只听骨头的脆响,谢善惨叫着跌过在了地上,膝盖碎了一般令他疼的满头大汗,跪都跪不住。
裴迎真抓住他的头发扯的他抬头看自己,又问他:“流君在哪里?”
谢善满头的冷汗,疼的牙龈一阵阵的打哆嗦,“我……我不知道……”
裴迎真捏住他的下颚一用力匕首就搅进了他的嘴巴里,搅出惨叫混着血沫,“你的主子谢绍宗已经被抓了,我再问你一次,流君是不是在这艘船上?”
谢善盯着他,冷汗混着血沫一起流下,猛地往前一扑,就撞在那匕首上直接穿透了喉咙,吐出一口血沫,一颤颤的死在了裴迎真的手下。
裴迎真只是皱了皱眉,一脚踢开他,甩掉匕首大步往船舱外走道:“将所有船只停在岸边,一艘一艘给我检查!”
裴迎真亲自搜查了这艘船,一无所获。
不过片刻后,所有的船只皆被扣在了渡口,裴迎真带着人一艘一艘的找过,最后只剩下一艘私人的船只。
当裴迎真听到那艘船是九王爷嫡子闻人云的船时就明白了,上船就要搜查却被闻讯赶来的闻人云拦了住。
他端出九王爷不准裴迎真搜查,裴迎真站在那船前看了一眼,转头对闻人云道:“敢问世子,你这艘船是做什么用途的?”
闻人云无奈道:“这船只是用来平时出海游玩用的。”
“那今日是谁要出海游玩?”裴迎真又问他。
闻人云道:“是我夫人过一会儿要用。”
“夫人……”宁安郡主,裴迎真低头冷笑了一声,“世子可知道你这位好夫人勾结乱臣谢绍宗,偷偷有关宁乐公主被劫一案的重要证人藏在了船上?”
闻人云脸色一变,“不可能!我夫人自从嫁给我之后就在府中鲜少外出,你不要信口雌黄污蔑与她!”
“是不是裴某污蔑,世子让我搜过便知了。”裴迎真忽然拔出身旁官兵的佩剑插在了地上。
吓的闻人云忙往后退了一步,就听裴迎真道:“若是今日在世子的船上没有艘出我要找的人,裴某但凭世子处置。”
他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闻人云一时竟有些为难了,宁安特意让他来就是不想让闲杂人等乱翻她的东西,可是……
裴迎真根本不等他回答,率先带人上了船。
闻人云想拦已是拦不住,跟着他上了船喝道:“你们不许乱翻!”
裴迎真根本不听他说的任何话快步走进船舱,在船舱里没有找到人,刚要出船舱去找忽然顿了步,他扭头看到了船舱里放着一个红木衣柜。
他快步要上前,闻人云拦住他道:“里面全是我夫人的私人之物,你……”
裴迎真甩开他的手已经一把将衣柜打开,他的心就是猛地一颤。
那衣柜之中昏睡着一个苍白又憔悴的人,正是阮流君。
弹幕里激动的一片乱刷――
来看裴迎真:我真终于来了!!!
今天来看裴迎真:终于赶来了!我快要急死了!
最爱病娇变态:我还以为裴迎真找不到主播了!要哭了!该死的谢善心机狡诈!竟然把主播藏在这里!
奸臣爱好者:裴迎真好棒!好厉害!不亏是打败谢绍宗的一大奸臣!
霸道总裁:真的差点我也绝望了……一条船换到另一条船,听谢善布置安排,我还以为裴迎真赶不上了。
马甲1号:你们应该谢我,我可是冒着被革职的危险满足了你们的要求,去通风报信。
今天裴迎真来了吗:感谢路过君,要不是他说服你,你个垃圾管理员肯定又袖手旁观了。
路过:是我应该做的。
马甲1号:本来就是他应该做的,是他遗留的烂摊子→_→
裴迎真第一个动作便是在闻人云看过来之时随手解下披风盖在了阮流君的脸上,他不能让人知道谢绍宗抓走流君这么久,不然闹大了,他不介意,可流君如今是许娇,许家的嫡孙女,定然是会在意的。
闻人云赶过来就看到衣柜里躺着一个人,也是愣了住,“怎么会……”
裴迎真弯腰将阮流君从衣柜里抱出来,伸手摸了摸她的腕子,在摸到她平稳的脉搏之时一颗心才算是稳稳的落了地,长出一口气对闻人云冷冷道:“世子该回去好好问问你的夫人究竟是如何与谢绍宗勾结的,还请世子转告她,大理寺会彻查此事。”
说完也不看闻人云惊懵交加的脸色,抱着阮流君就出了船舱,跳下去,直接将她抱上马,带着她一路打马回京。
流君在他的怀里不动也不吭声,昏昏沉沉的睡着,任凭他怎么叫都不行,睡的他心神都绷在她的呼吸之间。
他心里有些发慌,直接带着阮流君去了大理寺。
杜太医还在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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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大理寺外翻身下马,抱着流君就快步冲了进去,先问:“杜太医呢?”
裴迎真如今得了圣上的指令,可以随意出入大理寺,大理寺中可以随便调遣,那官兵也不敢拦他,直接带着他去了审讯室中。
杜太医刚刚为宁乐公主通了血脉,触摸到她脉搏通常了刚刚松了一口气,裴迎真就抱着人进来了。
女探花和李秀也在。
女探花一喜:“找到人了?”
裴迎真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问她:“谢绍宗呢?”
“已暂时关押在刑房中。”李秀道。
“宁乐公主?”裴迎真又问。
“也已经脱离了危险。”李秀又答。
裴迎真这才点了点头对杜太医使了个眼色道:“请杜太医跟我来一趟。”
杜太医看了一眼他怀里裹的紧紧的人,忙提着药箱向女探花和李秀告辞,跟着裴迎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