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车上消耗了五日时间,云扶月一行人才在傍晚时分到达京城。
尚未进城门,临风就跳了车,见到他的脸,守城的士兵问也不问,直接放开了通道。
“看来你的势力在京城不少。”云扶月看着这一幕,调侃着对夜凌渊开口。
男人勾唇,没说话。
等到了地方,他直接撩开车帘,一手牵着云扶月,一手牵着小宝,下了车。
云扶月不明所以,跟着他下车。
下了车,四周沸沸扬扬的吵闹声才顺耳冲来。
她眯了眯眼,随手一理耳边的碎发,上下打量着摄政王府的大门,声音悠然响起:“你这牌匾还真够奢侈的。”
竟然是金子做的。
她一开口,周遭围观的百姓顿时一阵喧哗。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这个尚未回京就风头无量的女子身上,不时低声议论着。
云扶月倒不在意,有点怕小宝受到影响,一回头,却发现儿子正攀着夜凌渊的胳膊,两人也不知说了什么,夜凌渊微微弯腰,单手将小宝抱了起来。
“哗――”
人群一阵闹腾,不少人不可置信地揉着自己的眼睛。
有生之年能看到摄政王抱着一个孩子,这还真比天上掉下神仙还稀奇。
“爹,你家有没有杏花糕?”小宝柔柔眼睛,“坐了这么多天的马车,我想吃杏花糕了。”
夜凌渊勾唇,柔和的应了一声:“回去让后厨给你做。”
话音落下,一大一下并着一个貌美的女子就进了门。
大门关上,四周压低的声音才徒然大了起来。
“你看到没有,那个女子就是未来的摄政王妃,真漂亮。”
“瞎说什么,谁都知道安雨柔才是太妃娘娘承认的媳妇,这外来的人想入摄政王的门,呵呵。”
“你没看见吗,人家孩子都有了,这么多年,你什么时候见过摄政王这么笑过?”
议论之声不绝于耳,摄政王府的大门关闭,却关不上百姓们的讨论,摄政王带回了一个漂亮的女子,还有个孩子的事以闪电般的速度蔓延了大街小巷。
与外界的喧嚣不同,摄政王府的融雪厅内,气氛有些古怪。
“这就是夫人吧?”
一个身穿黄金色长袍的老者跌跌撞撞的进了门,看也没看等在一旁的夜凌渊和临风白鹰等人,径直跑到云扶月身前,颤抖着双手握住了云扶月的手,泪眼婆娑的。
“夫人,我是咱们府上的管家老钱,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我。”
他也不掩饰自己的目光,赤裸裸的打量着云扶月的脸,一边点头:“漂亮,确实漂亮,比当年的夫人都漂亮。”
夜凌渊脸色僵硬,临风却是直接怼道:“钱眼,对着云姑娘,你能不能礼貌一点?”
“都说了别叫我钱眼。”老钱气的一抖胡子,怒吼道,“临风,我看你闲得很,不如去看看你没在这阵子暗部的任务都完成的怎么样了。”
临风大笑两声,一屁股坐下:“我说老钱,你娘都给你取名钱无尽了,那还不是掉钱眼里了?我叫你钱眼,白鹰和业火都是认同的。”
钱……钱无尽?
云扶月嘴角一抽。
这名字起得还真是……还真是掉钱眼里了。
云扶月斟酌着开口,“钱叔,您能腾出个房间,把我们带来的那几个人安置一下么?”
“哎。”老钱被云扶月一句“钱叔”给喊得热泪盈眶,竟然当场夸张的抹起了眼泪,回头怒瞪着临风,“你看看夫人,再看看你们几个混小子,简直是无法无天。”
话音落下,老钱才想起什么似的,朝着门外看了两眼:“话说回来,红莲那丫头呢?你们四个人里,就属她嘴甜。”
业火的脸色一僵,眼底闪过一抹悲切。
临风与白鹰也同时嘘了声。
老钱一愣:“你们这是什么反应,难道红莲没回来?”
“老钱。”夜凌渊开口,“你先去把带来的一对孩子和那个男人安置了,红莲的事一会再说。”
他开口,老钱却愈发疑惑,心里的不安开始扩大:“红莲不会是在北玄寒域出事了吧。”
这种时候若是突然告诉他红莲的事,这个老人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打击,且要说红莲的事,就必须将谢瑾瑶的事也说出来。
临风四人尚且与谢瑾瑶感情深厚,更何况这个老管家。
云扶月略一沉思,给小宝使了个眼色:“儿子,你陪钱爷爷出去办事吧。”
小宝会意,胖乎乎的小脸上立马扯出大大的笑容,跑过去,甜甜道:“钱爷爷好,小宝来帮钱爷爷的忙了。”
方才光顾着看云扶月,老钱此时才看到小宝,纵使早就知道这不一定是主子的儿子,但见到他肉乎乎的样子,老钱立刻破防。
“好!真是乖孩子,你瞧瞧,长得真好看。”
小宝三言两语把老钱哄得心花怒放,就和他一起去后门安置带回来的人了。
他走后,业火才淡淡的开口:“红莲的事怎么和老钱说?”
临风与白鹰同时摇头。
“他是摄政王府的管家,也是摄政王府的主事人,会慢慢调整过来的。”云扶月起身,“至少他有知道真相的权利,你们不如找个时机,隐晦的给他先打个预防针。”
“老钱和红莲感情最深,也只能如此了。”临风点点头。
融雪厅的事只是一个小插曲,众人坐了许久的马车,下午到的摄政王府,只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云扶月睡了一觉,再醒过来,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夜凌渊不在房内,显然是处理京城的烂摊子去了。
云扶月揉了揉眼睛,先去看了看熟睡的儿子,才找老钱问了路,一路径直去了陈安年的住处。
夜王朝的气候比耀阳更暖和,现在已经近乎到夏,云扶月没换衣服,一路走过去,额头出了层薄汗。
“陈公子,你在吗?”云扶月轻轻敲门。
屋内停顿了一下,随后点起了灯,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进来吧。”
推开门,入眼便是一片小麦色的肌肤。
云扶月一愣,陈安年无视她的目光,披上一件薄衫,浅浅地勾了勾唇:“云小姐。”